江拾月到了大廳不遠處的咖啡廳后,有幾個服務員都是滿臉微笑地打招呼,看樣子江拾月經常來。
二人找了地方坐下,便有人過來,問道:“江大記者,繼續喝茶嗎?”
“知道還問。我要一杯紅茶,給這位先生來一杯…”
“噢,我也要茶,也來一杯紅茶。”
“好的。”服務員滿臉微笑,說道:“江大記者,你每次來我們咖啡廳,都喝茶水,這不是砸我們招牌嘛。”
“嘿嘿,那也不能怪我啊。誰讓你們也賣茶呢?我呀,喝了咖啡睡不著,姐,快去吧。”
“好嘞,江大記者。”
服務員走后,方正才問道:“你跟她們很熟?”
江拾月嘿嘿一笑,說道:“這個酒店是咱們報業集團的產業,這個咖啡廳也是,你說我跟他們熟不熟?”
“噢,懂了。”方正點了點頭。
“時間不早,我也不占用方副社長太多的時間,咱們趕緊開始吧。”江拾月將采訪本放在桌上,拿出筆準備采訪。
方正以前都是采訪別人,還是頭一回被別人采訪,還是知名記者,總覺得有點不自在。
“對了,江記者,能不能不要叫我什么副社長,叫我名字就行。那個稱呼,我聽著有點…有點太唬人了。”
江拾月呵呵一笑,“行。方正同志,能先說說你背黑鍋那件事嗎?”
“啥?”方正一愣。
江拾月竟然連這件事都知道。
果然是知名記者,話題的切入點都這么猛!
可不是嘛。
談發行工作,怎么寫?亮點在哪?寫來誰看?
但是如果從方正背黑鍋那件事開始切入,就有極大話題性了。
既然方正有求于江拾月,便不做任何隱瞞,將事情發生的前因后果都講了一遍。
聽完之后,江拾月唏噓不已,直說這個故事太曲折離奇了,應該放在法治類報刊上。
她做記者多年,見過的怪事也不少,只是沒想到在媒體行業也有這種事情發生,直嘆人心難測,嫉妒心害人不淺。
接下來,她則讓方正開始談發行工作是如何提升的。
方正也一五一十地回答。
為了表示真誠,他把實際發行量公布了出來,并希望江拾月如果報道的時候,切勿對外曝光。
畢竟,發行量也算是報社的一個商業機密。
江拾月自然明白其中深意,讓方正只管放心。
再者,她雖然是從發行工作入手,但是報道的重點卻并不一定是發行工作。
她主要是想借這件事來說明網絡媒體發展形勢下,傳統紙媒的生存之道。
前后大概花了四十多分鐘,方正才把江拾月想知道的內容說完。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方正擔心時間太晚后,江拾月回家不方便,便暫時沒有談稻香大樓坍塌那件事。
他決定等江拾月的報道發出來之后,他看實際情況再進行溝通。
要不然,他總覺得這是一種交易,會讓人覺得不太舒服。
采訪完方正之后,江拾月收獲頗豐,不單單收獲了采訪內容,還從方正身上學了不少東西。
她說要連夜趕回去整理一下,明天聽完方正的分享報告之后,她就可以完成整個采訪環節了。
方正將江拾月一直送到地下停車場,當看到江拾月的車時,方正懵了。
江拾月的車牌號竟然也是36963,只是前面的省市歸屬地不同,更驚奇的是,江拾月開的也是一輛寶馬X3。
見方正有些發呆,江拾月不由問道:“方正,怎么了?想什么呢?”
“噢,沒事沒事,剛才在想明天年會的事情,走神了。”方正找了個理由,并說道:“你快上車吧,外面有點冷。有什么事情,咱們再隨時聯系。”
方正很紳士地幫江拾月打開車門,請她上車。
無意之中,他看見車內儀表臺上放著一個非常熟悉的盒子。
那個盒子是紅木打造,正面有一座大門,上面繪有龍門。
不用仔細去看,方正便猜測那座大門的門匾上用小篆寫有兩個字:盛世。
盛世龍門?
江拾月是盛世龍門的人?
還是說,她也遭遇了像自己一樣的經歷?
“嗨!方正,服務不到位啊。我都上車了,你也該關車門了。”江拾月呵呵一笑。
“噢,好的,江大記者慢走…”方正輕輕將車門關上。
江拾月將車玻璃降下,笑意滿滿,說道:“拜拜,晚安。”
然后,寶馬X3啟動,緩緩駛出停車場。
方正呆立原地,腦中異常混沌。
他突然覺得事情變得詭異了起來。
在他沉思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將他嚇了一跳。
他看了一眼,是王建設的司機馬大鵬打來的。
他趕緊接起來,原來是馬大鵬去房間找他,發現他一直沒在,以為出了什么事情,打電話問一問。
他說沒事,在樓下碰了個同事,簡單聊了幾句,馬上就回去休息。
掛完電話,方正立刻回了客房。
勞累一天,又加上晚上喝了點酒,實在有些困,他便快速洗漱后睡去了。
第二天,報業集團年會在魯省新聞大廈召開,整個會議室共兩層,可同時容納上千人。
此次年會召開,魯眾報業集團旗下各媒體代表從全省各地市趕來,另外,還有一些中高層領導,以及像方正這種受邀來參加的人員。
上午會議主要是報業集團領導講話,以及各個媒體主要負責人匯報工作。
下午,是一些工作經驗分享。
分享人員不分職級,只要是在某一項工作中做的非常優秀,就會被邀請來參加工作分享。
方正認識的人中,有兩人上去做了分享。
一個是《城市周報》的全省負責人余白洋,另外一個是南吉市《城市周報》負責人杜明泉。
在大佬們分享完經驗完經驗后,進入了中場休息。
休息完之后,便是方正上臺分享關于《城市周報》濰州市分社發行工作的提升報告。
上臺前,為了緩解壓力,他告訴自己,就當臺下那幫人不存在。
他還告訴自己,無論自己講的好壞,都不會對自己有什么影響。
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城市的小人物,只要把自己想說的都說完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