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握著電話,坐在地上,有些頭昏腦漲。
他非常懊悔,為什么要活過來?就像咸魚一樣死了多好!
他本以為與前女友之間的事情早就劃上了句號,雖有遺憾和無奈,但終究是結束了。
如今算怎么回事?
是來看他笑話的嗎?
“哥哥,需要吃藥嗎?”方魚關心地問道。
方正硬擠出一個笑容,說道:“不用。就是稍微有點頭疼,一會就好了。”
“哥哥覺得現在的處境很尷尬?”方魚繼續問道。
“何止尷尬,簡直是…嗯,怎么說呢,掉落低谷,還被人扔上幾塊石頭…就是這種感覺。不瞞你,有點…難受。”
實際上,方正就是想瞞方魚,也沒用,方魚只要愿意,隨時能讀懂他的一切想法。
“哥哥,你要是這么想,可就大錯特錯了。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才是最大的贏家嗎?”
“嗯…我?我是最大的贏家?小魚,是不是你該吃藥了?”方正不知道方魚是從哪里看出他現在是最大贏家來的,恰恰相反,他是最大的輸家。
“藥啊,我自己有。嘿!這不是藥不藥的問題。哥哥,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悲慘,那倆人很爽啊?”
這還用說嗎?
“對。我悲慘到家了,那兩個人爽到家了。”方正垂頭喪氣。
“哥哥,一時爽不叫爽,一直爽才叫爽,而且,他們兩個人也爽不起來!哥哥,你知道我為什么說你才是最大的贏家嗎?想知道嗎?”方魚竟然留了個懸念。
方正回了一句:“不想。”
“呃…套路不應該是這樣的。這個時候,哥哥應該說想。”
方正輕笑一聲,說道:“想。”
“嘿!這就對了!”方魚說話時,總有一股興奮勁。
他繼續說道:“哥哥其實什么也沒做,就是在以前的時候,把家里的鑰匙給了前女友一把。然后呢,哥哥可能忘了這件事,而你的前女友又記起了這件事,也不知道怎么著,被她現任男友知道了。最后呢,他們兩個為了這把鑰匙吵起來了…”
“能直接說結果嗎?”方正打斷了方魚的分析。
“對對對,時間就是生命。結果呢,剛才掛完電話之后,他們兩個人還會繼續為了這把鑰匙吵架,吵著吵著可能會動手。他們正開著車,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翻車了…”
“你是在安慰我?”方正打斷了方魚的話。
“不是安慰,是在陳述一個經過推理后得出的一個大概率事件。哥哥,我就問你,我剛才分析的有沒有道理?”方魚問道。
方正想了想,說道:“有一定道理。”
一把鑰匙而已,并不是多么出格的東西。
不過,試想一下,現任女友拿著前任男友家的鑰匙,不論原因是什么,對于現任男友而言,都將是一件非常別扭或惡心的事情。
尤其是,對于一個身邊從來不缺女人的富二代而言,更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正如方魚所分析的,那兩個人一定會為了這把鑰匙而吵架。
“嘿!這就對了嘛!”方魚一陣興奮,繼續說道:“哥哥,你知道他們為什么會為了一把鑰匙單獨跑來一趟嗎?是因為他們很自卑!自卑到家了!”
方正苦笑一聲,回道:“他們自卑?開什么玩笑。我也不瞞你,可能你也早知道了。打電話的那個女的是我前女友,叫蘇夕。男的…是江氏集團董事長的小兒子,叫江少坤,家中資產過百億,你說他們自卑…呵,我真沒看出來。”
“既然家中那么有錢,為什么還要單獨跑一趟來送鑰匙?送到哥哥的報社不行嗎?快遞過來不行嗎?或者干脆扔了。可是,為什么非要送過來?哥哥就沒有認真想過嗎?”
“還用想嗎?顯然是來羞辱我的。”方正有自知之明。
“哥哥果然聰明過人,能一眼就看出其中蹊蹺。按理說,這是蘇夕和你的事情,蘇夕完全可以偷偷把鑰匙還回來,她要是想做,有的是辦法。但是呢,卻偏偏帶著現任男友,尤其還是一個富二代,一起把鑰匙送過來。這二人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羞辱哥哥。”
方魚繼續說道:“他們之前為了這把鑰匙吵過架,鬧過矛盾。所以說,哥哥什么都沒做,就已經成了最大的贏家。不過呢…”
方魚話鋒一轉,說道:“他們都把你當成了引起他們吵架的罪魁禍首。所以,才借這次送鑰匙的機會,好好出出氣。看來,他們有備而來,而且來勢洶洶啊!”
被方魚這么一說,方正突然覺得自己要上戰場了。
方正哭笑了一聲,問道:“所以…該怎么辦呢?”
“什么怎么辦?當然是成全他們啦!”方魚笑道。
方正一陣頭大,說道:“成全他們?我下去讓他們羞辱去?”
方魚笑了笑,說道:“我與哥哥已經合體…呃,是合為一體,自然是事事都站到哥哥這一邊的。我的意思是,咱們大度一點,就下去看看他們能玩出什么花樣。哥哥死都不怕,還怕兩個狼狽為奸的家伙的幾句言語?”
話雖如此,可誰都不是當事人,誰都預料不到一會的境地會如何難堪。
“哥哥,恕小魚說句不好聽的話,你的人生都已經粘鍋了,你還有什么可擔心的?有句話叫做死豬不怕開水燙…”
“你也這么認為?”方正反問一句。
“嘿嘿,哥哥究竟是什么樣的人,在于你,不在于我。我記得哥哥剛工作那會,敢打敢拼,什么都不怕,并先后獲得了報社‘最佳員工’和‘最佳主管’的榮譽。為什么工作幾年后,哥哥反倒是越來越畏首畏尾了呢?哥哥記住,堅守本心,不畏將來,必將有意外收獲。”
方魚繼續鼓勵著,并又說道:“哥哥真的以為不見面,事情就能解決?你越是如此,越會讓他們興奮,越是讓他們覺得你好欺負。面對吧,勇敢的男人!”
“唉,也罷。正如你所說,我的人生已經…哼,粘鍋了,也不在乎多粘一會了。他們既然想羞辱我,那就成全他們。了了他們的心事,這件事也就結束了。”
事到如今,方正也沒有其他選擇。既然難以選擇反抗,那就只能選擇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