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支戰隊都待在自己的房間,
偶爾會有一兩個替補出來透氣。
周刻刻午餐的時候和Navi的人聊得挺歡樂,二只戰隊之間又有互相交流的經驗,如果不是絕地賽制有賽區區分,他們完全可以一起開一場練習賽。
路過回廊的時候,
有人向周刻刻拋出橄欖枝:晚上有趴踢,要一塊來嗎?
周刻刻瞥了一眼對方的入場卡,
似乎是北美賽區一個戰隊的領隊,
金發挽到一邊,
透出一絲絲女士香水的氣息。
他婉拒了對方的邀請。
趴踢太過鬧騰,
不適合他。
如果邀請的是Navi那幾個,或者是朱海洋的話,他們應該會一口答應下來。
周刻刻夾著波蘭文讀本自若離開,
很快,
他聽到了那位領隊繼續和其他人調笑開了,似乎是在說他是個書蟲。
周刻刻知道他們那一塊,
非私立學校內,
學習成績好的人會遭到嚴重的校園霸凌。
在他們那里,位于校園食物鏈頂端的男生,一定是校運動社團的隊長,而女生,則是在各個社團都吃得消的交際花。
他們崇拜的是盲目自信過頭,甚至有些魯莽的男性。
含蓄內斂的人在那里沒什么市場。
從引入的電影情節內就能看得出來。
周刻刻手中拿著書本給他們的初始印象便是書卷味十足的學者,再加上他的黃皮膚和黑頭發,幾乎和學霸二字綁定了。
那位領隊的邀請并非真心,
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她也知道周刻刻一定不會答應的。
周刻刻也沒空和她們浪費時間,
他只想找個空氣流通的地方復習復習語言學,房間里太悶了。
離開酒店,
老城區的道路狀況比他想象得要糟得多,
這里可是首府,
道路崎嶇開裂時不時就能看到好幾處。
不過路人的出行十分守序,
車輛嘛......
怎么看怎么像酒駕,
周刻刻聽Navi的人說,他們這里伏特加噸噸噸噸噸以后再開車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所以過馬路的時候千萬要注意人身安全。
“真是可怕。”
周刻刻就近幫老徐帶了包煙,
順帶詢問了一下附近有公園綠地之類的地方沒有,小貨攤的老太太很熱情的為他指引了方向,只要周刻刻遇上的是說北俄語的本地人,對方都熱情有加。
他也研究過地圖,
只要避開貧民窟的話,
遇上說烏語的人概率不大。
周刻刻向對方道謝,
慢慢往公園溜達。
一路上的建筑都是上了年紀那種,和夏茜琳說得“和我們這里三十年前一樣”一毛不差,基輔老城區的建筑物已經三十年沒有更新過了。
唯一一個剛建起來的新建筑,
也只有一家大型超市。
三十年間,
只更新了一家超市而已。
周刻刻只能劃算著打完比賽再給夏茜琳拍些風景照了,老城區這一塊真沒什么看頭。
不過......
SLI的比賽場地,
舍甫琴科歌劇院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這么想著,
晃晃悠悠來到了公園內,
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樣。
如果是國內的話,
也只有早間和晚間會有大爺大媽跳廣場舞,
但這里,
大白天也有人演奏小提琴之類的樂器,而且還都是些年輕人。
藝術氛圍非常濃厚。
側面說明了工作崗位不足,
也難怪大多數人會離開這里去波蘭或德打工。
周刻刻找了一處靠近湖邊的長椅,
靜靜躺下,
隨手翻開波蘭文的讀本,就著公園內各自的樂器表演,十分愜意。
基輔的天空和油畫中的“碧藍”二字幾乎是一模一樣,沒有受到什么污染,連一點點灰蒙蒙的感覺都沒有。
周刻刻隨意拍了幾張,轉發給夏茜琳,繼續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一個月的高強度訓練,
再加上蒙塵的補習,
他一天內的休息時間都是擠出來的。
同時兼顧職業電競和學業,
真的太難了。
如果沒有UI技能的輔助,
他可能撐不到一個星期就放棄二者之一了。
休息了近半個小時,
周刻刻精神大振,
提起勁返程。
等他打開手機定位時,
才驚奇地發現,
公園里居然沒信號。
基輔也不是處處都有手機信號覆蓋......
確切的說,
除了國內,
其他地方的信號覆蓋一言難盡。
“......”
丟了手機導航的周刻刻和無頭蒼蠅一樣,哪曉得怎么返回酒店。
北俄語沒白學!
周刻刻兩步踏到湖邊,
找了個正在釣魚的路人問路。
對方剛好有大魚上鉤,
注意力完全不在周刻刻這邊,
不為所動。
“Какпройтивотель?”
周刻刻重新問了一遍。
湖面上浮游著的浮漂猛然向下一沉,
連帶垂釣者本身都拉離了座位,
往前踏了好幾步。
漁夫帽悄然滑落,
金色的長發垂然落下,
周刻刻都沒料到在這里垂釣的會是一位少女,因為一路上過來年輕人都比較少,都是些老爺爺老太太,再加上垂釣一般都是上了年紀的人的活動,他沒有將二者聯想到一塊去。
“Помогимне!Помогимне!”
少女在請求他的幫助。
無奈之下,
周刻刻只能先把讀本放下,
協助少女一起把那只巨大的獵物拉上來。
“Следитезамоимритмоминикогданеделайтерезкихдвижений.(跟我的節奏,千萬不要突然發力。)”
少女的目光全然只在湖面上的浮漂,
一點沒注意她幾乎要倚倒在周刻刻身上了。
周刻刻倒是沒什么感覺,
非要說的話,
毛絨絨的。
“одн!два!”
“одн!два!”
少女不斷喊著口號,
湖中的獵物不斷掙扎著,抵抗著岸上兩位協力合作的獵人。
它究竟是會成為晚上的盤中餐,
還是繼續在承包整座魚塘,
就看能不能逃過那只魚鉤了。
“Сейчас,изовсехсил!”
少女重心后傾,
一下子全部靠倒在周刻刻身上,
兩人帶著魚竿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們的獵物終于從水中躍出,
在陽光的映照下,
巨大的身軀十分驚人。
幾乎有近一米二的長度,重量光靠它的體長就能推算出來。
“你釣竿質量真不錯!”
周刻刻順手幫她拉開了漁網,那只巨型獵物被收入囊中,少女喜上眉梢,“咯咯咯”笑得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