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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火掌是第一批加入部落的熊貓人。他靜候在王座大廳前。隨著大門打開,他向新來的人鞠躬。看到凋零者愿意單獨見他,他的眼中閃爍出喜悅的光彩。即便是在奧格瑞瑪之戰,他和納薩諾斯也不曾見過面。
“謝謝你接見我,凋零者陛下。”季說道,“謝謝你。”
納薩諾斯表面看上去很平靜,但內心也為這個稱呼感到一些顫動。
“我還不是國王。”他說,“即便是,我也不是你的國王。”他微笑著舉起一只手。“好了,火金大師。不必拘謹,請告訴我你找我的目的。”
“我來此是為了個人私事。”季回答道,平日里頗有逗趣的聲音現在卻顯得有些嚴肅,讓人能夠感覺到他的緊張與擔憂。
納薩諾斯能看得出他之前受了傷,而且是很嚴重的傷。皮毛的有些地方還有破損。“我猜和你的遭遇有關,對吧?”
熊貓人點了下頭,“我加入部落的時候,正是加爾魯什作為大酋長時期。我得說,前任大酋長有很多地方都做錯了。但那只是他個人的原因,并非所有獸人都和他一樣。”
“所以你是來和我探討俘虜問題的?看來你比伊崔格和洛坎他們還要熱情。不過請你放心,我一定會釋放那些囚犯。我的意思是,把他們交給部落。”
季的腳步晃動了一下。低聲道:“所有人嗎?”
凋零者微微睜眼,漸漸明白了季來找自己的原因。可是熊貓人是怎么知道的?黑索的行動應該是絕密才對。“你想問…納茲戈林?”
“是的。我曾被加爾魯什的士兵審問,如果不是因為納茲戈林,我可能早就已經死了。”季說,并接著解釋凋零者的疑惑。“戰爭結束后,我四處打聽他的消息。沃金的人沒有發現他的尸體。而聯盟也沒有到處宣揚他被擊敗的消息。所以我覺得他應該還活著。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會逃跑,只可能是被俘虜了。聯盟沒有帶走一個俘虜。部落的戰俘里也沒有他。所以,一定是你的人抓住了他。被遺忘者很懂得保密,不是嗎?”
清脆的掌聲從納薩諾斯的雙手間響起。這個動作表明他已經認可了季的推斷。“精彩。”他說,“熊貓人總是能給我驚喜。”
納薩諾斯知道地獄咆哮曾經在奧格瑞瑪搞種族隔離。而遭受了這么多不平等的對待后,季依舊在為加爾魯什的追隨者求情。看來這位熊貓人沒有打算過要離開部落。這一點值得傾佩。
“你會放了他嗎?”季發問,但納薩諾斯左右一瞥的眼神讓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得不到一個好的答案。
“正如你所說,納茲戈林是一個勇武且重視榮耀的獸人。我欣賞他這一點才決定活捉他。沃金,或者是薩魯法爾也一定很看重他。”
“所以,你釋放他一定會得到部落的贊賞不是嗎?”
“我不是慈善家,而是一名領袖,火金大師。”凋零者道,“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須為被遺忘者謀求最大的利益。假使我把納茲戈林還給部落,沃金或者其他人只會對我說一聲謝謝。但我如果把他交給聯盟呢?”
一絲恐懼閃過季的眼睛。
“聯盟一直對我攻下洛丹倫而耿耿于懷。被遺忘者當下之急也是要與他們修繕關系。相信納茲戈林對于聯盟而言是份不錯的禮物。”
“你已經決定好了?”熊貓人的表情說不上惶恐,卻也差不了多少。
“沃金派你來是個明智的決定。我還以為部落已經沒人在乎納茲戈林的命運了。”納薩諾斯走到王座前坐了下去。“談判桌上的對話就是一次交易,季大師。講究的無非是滿意和妥協。最終,達成一致。我對納茲戈林的裁定還沒有確立,因為我相信部落會讓我有更好的選擇。你知道我的意思。”
“沃金酋長一定會讓納茲戈林回來的。”季上前一步,急切的心情溢于言表。
納薩諾斯附和似地點頭。“我也相信這一點,但如果他什么也不付出的話,我也只能充當瞎子了。”
“我現在就寫信告訴沃金酋長。我馬上就去。”
“有個消息,我覺得不應該向你隱瞞。”納薩諾斯突然開口,讓走到門口的季停了下來。熊貓人回頭好奇地看著他。
“你的好朋友,艾莎·云歌也在聯盟使團中。我想她是來見你的。”
正如同季選擇了部落,艾莎是第一位加入聯盟的熊貓人。不同的選擇造成了兩人之間的隔閡,但這兩位熊貓人對彼此的深切關懷是顯而易見的。
“你,說的是真的?”
納薩諾斯略帶笑容地點了點頭。
“我聽說你和她出自同一導師。”納薩諾斯比他先走過大門。“抓住這次機會,身處不同陣營中的你們,在一起的時間彌足珍貴。”
阿萊克絲塔薩總覺得有人在跟著自己,但她回頭的時候卻什么也沒看見。這種感覺自她離開朱紅庇護所時就有了,一直過濕地,再經希爾斯布萊德丘陵。
紅龍女王心想如果是敵人,早就應該發起進攻了才對,為什么到現在也還未有動靜。最關鍵的是,她甩不掉對方。就算已經深入了被遺忘者的領地,被人跟蹤的感覺仍未消退。
“是誰?出來!我知道你在看我。”化為精靈模樣的阿萊克絲塔薩沖著周圍喊道。但銀松森林一切都如往常那般平靜。
如此,她只能靠自己找出對方。阿萊克絲塔薩舉起雙手,嘗試和這片林地交談。很快,生命能量開始從她腳下蔓延。接觸到這股能量的花草都回應了她,一直到能量覆蓋過另一雙腳。
就在面前!阿萊克絲塔薩心里一驚。她立即對前面一棵半隱入的大樹。“出來。”
大樹上的一部分忽然從本體上剝離開來,并且緩緩化作人形。紅龍女王此時也做好了戰斗準備,因為對方是一頭暮光龍,和她一樣,暮光龍也是凡人形態。
“你是…”阿萊克絲塔薩竟感覺對方有些熟悉。“你到底是誰?”
奧卓克希昂蒼白而秀氣的臉在夕陽下半遮半掩,但即便如此,阿萊克絲塔薩從他顫抖的嘴唇上看到了緊張。
“母親。”暮光龍用最低的聲音道。哪怕就這兩個字也難掩他激動的情緒。
生命的縛誓者一定聽到了他的話。她看起來震驚而又難以理解。落日的余暉讓她那雙紅寶石般的眼睛更加明亮。她說不出一句話,一個字,仿佛被某種邪惡魔法束縛了思想。
“父親就快來了,但我想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不適合在這兒。”奧卓克希昂深吸了口氣,往后退了一步,遁入空氣消失了。這次阿萊克絲塔薩感覺不到他了。
以泰坦之名。母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會這樣稱呼她?
“奧卓克希昂!”
這個聲音讓阿萊克絲塔薩猛然回頭。或者說她意識到自己聽見的名字的主人就是剛才那頭暮光龍。
而喊出那個名字的人也來到了她的面前。
他們都對見到彼此而有些驚訝。尤其是紅龍女王,她以為自己的感官出現了問題。眼前的亡靈身上混有多種力量,唯獨缺少了死亡。
“是你!”納薩諾斯開口,左右看了看。周圍沒有別人。“奧卓克希昂呢?你把他怎么了?”
阿萊克絲塔薩仔細打量面前這人。那雙眼睛、那只手、還有這具看不出一點潰爛的軀體。“你是?”
“卡雷茍斯應該告訴過你我重塑了身體。”
納薩諾斯?紅龍女王明白過來。她有一些為他感到高興,但也為他的變化而吃驚。尤其是他體內有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一種讓人心神不寧,另一種卻充滿了神跡。
“你怎么會知道我在這兒?”她問。
凋零者慢慢走近,穿過阿萊克絲塔薩身旁。這下她更加確定了,納薩諾斯的身上沒有死亡的味道。
“我是來找另一個人的,他剛才在這。你見過他了?”
“那頭暮光龍?他剛才說,他的父親就要來了,指的就是你?”阿萊克絲塔薩回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納薩諾斯。然后她的呼吸驟然停了下來。奧卓克希昂不只是說了‘父親’二字,還對她說了‘母親’。
一段黑暗的回憶涌現在腦海。在格瑞姆巴托,她和一個凡人結合過一次。
不,這不可能,簡直太荒唐了。當時生下那三枚龍蛋的時候她檢查過,根本就不會孵化。怎么會…
“他的身上的確有你的力量。”納薩諾斯道,“守護巨龍的生命之力。”
“胡說八道,那三枚龍蛋根本就不會孵化。更別提他是一頭暮光龍。”阿萊克絲塔薩不得不懷疑這是納薩諾斯的陰謀,但他如何馴服一頭暮光龍的?他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了嗎?
“你忘記了是誰創造了暮光龍。”納薩諾斯閉上了眼睛,視線轉向一個地方,剛才奧卓克希昂應該就是在那兒消失的。
死亡之翼!紅龍女王的雙手捂上的嘴。
“他原本是滅世者用來對付守護巨龍的最終兵器。可惜…”凋零者必須承認,每當想起死亡之翼利用擁有他血脈的龍蛋制造暮光龍的時候,他總會有一些后怕。“是我阻止了他,也是我讓奧卓克希昂擁有屬于自己的理智。”
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給阿萊克絲塔薩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不過納薩諾斯不介意多費一些口舌。無論生命的縛誓者能不能接受。
等把一切解釋清楚的時候,阿萊克絲塔薩臉上只剩下木訥的表情。
納薩諾斯將頭一側,“算了,我一直勸說奧卓克希昂和你早點相認,但是他害怕你拒絕接受他。現在看來,他擔心的不無道理。你還需要時間想清楚。我告訴你事情真相是希望你不要以看待死亡之翼的眼光去看他。”
但如果她真的無法接受,也沒辦法。
“好了。”納薩諾斯轉移話題,“該你道明出現在這里的原因了,巨龍的女王。”
阿萊克絲塔薩猛吸了口冷氣,樣子看上去花了好大力氣才張開了嘴。她提醒自己現在別去考慮剛才納薩諾斯說過的話。無論是真是假,都不是此刻該說的,她還有自己的職責。她咬了咬牙,“我是代表整個龍族來的。你給卡雷茍斯傳達的消息我們已經知道了。”
一聽這話,納薩諾斯提高了警惕,周圍似乎沒有別的巨龍。
“我們接受你的提議,作為回報,你也必須釋放泰蕾茍薩。”
“我很懷疑這是不是只有你和卡雷茍斯兩個人作出的決定,也許還有伊瑟拉。諾茲多姆呢?他也同意了嗎?時光之王過去可給我制造了不少麻煩。”
“這個決議經過了龍王們的討論,所以也代表諾茲多姆的意思。”阿萊克絲塔薩知道時光守護者不是真心實意的,但一想到他堅守的時間道路上發生的災難,生命的縛誓者不由得一陣冷顫。
“那真是讓人意外啊。”納薩諾斯道。“很好,這就是我想要的。我會釋放泰蕾茍薩,立刻釋放。”
“那我們就算達成協議了。巨龍們絕不會干涉被遺忘者,被遺忘者也不能傷害龍族。”阿萊克絲塔薩突然話鋒一轉。“現在我想談談你。”她喃喃地說道,鮮紅的雙眼顯得有些憂郁,“不管是…奧卓克希昂,還是你的變化。我都必須了解清楚。”
“好奇心會害死人,你難道不知道這個道理嗎?”
“而你才剛剛答應我不傷害龍族。”
“哈!”納薩諾斯大笑起來。“真是聰明。我都沒有注意到這點。”
“那你會遵守承諾嗎?”
納薩諾斯凝視著她,借此機會,阿萊克絲塔薩也能好好觀察那雙眼睛。雖然瞳孔已經轉變為些許光點,她仍能從凋零者的眼里讀懂其背后的想法:他同意了她的要求,但他想從她的身上得到什么。
“一兩句話說不清楚。”納薩諾斯背過身往回走。“你想了解我不妨留下來。用你的眼睛親自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