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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地精小隊(一)

成員:伏特職位:狙擊手愛好:無特長:瞄準眼睛伏特把所有的狂熱都留在了獵物被狙殺的那一刻。——納薩諾斯·凋零者  狙擊手的眼睛有什么特別之處?

  比任何人都更快的找到獵物的位置。如果你打算這么回答,那么恭喜你,你錯了,犯了和伏特一樣的錯誤。

  我還記得凋零者主人聽到這句話后的失望表情,伏特一定也看到了。然后,他當天消失了,跑哪里去了無人知道,但是在凄涼之地上他能去哪兒?這里只有荒漠和沙子。可他這一去就是好幾天,當時蠑螈和我都以為他撒手不干了。

  “伏特永遠不會逃跑的。”

  我們把這件事告訴主人的時候他這么說。呃…好吧,看來伏特的失蹤是主人故意安排的。他一定是去進行什么秘密訓練了。

  五天之后的黃昏,鐘擺正打算測試一下最新的MCK1417型定時炸彈的威力。我在幫他記錄數據。爆炸很成功,荒漠土地上炸出了一個大坑。空氣中全是火藥味。

  也許是得到了爆炸聲的指引,蠑螈找到了我們,并告訴我們伏特回來了,還帶回來一些…難以描述的東西。

  看著蠑螈的眼珠轉不出什么所以然來,我基本上排除了地精鐘愛的曲奇餅和金幣。

  他果然帶回了不可思議的東西——三個小提箱,每個箱子里面裝滿了子彈,順帶說一句,子彈上面粘粘地,還有奇怪的液體,其中散發出來的味道就好像是在品嘗把死魚和洗腳水混合在一起制成的曲奇餅。

  我很好奇伏特是怎么忍受這股味道的,噢,他一直都帶著面罩。

  “這…算是給我們的禮物嗎?”蠑螈當時這么問。

  得到的回答是凋零者主人的一聲冷笑,但主人笑的原因不是蠑螈的傻帽問題,而是手提箱里的子彈。好吧,在場中也只有主人能夠笑得出來。他拿起一發子彈,仔細打量著,手指間也沾染上了那種液體。

  “很好,非常好。”

  主人丟下這句簡單的評價后離開了,走之前不忘把那發子彈還給伏特。我們都好奇地湊了上來,頭兒問道:“這是什么,伏特?”

  “子彈。”

  鐘擺顯然對伏特的隱瞞有些不滿,“我們眼睛又沒瞎,頭兒是問你子彈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沒什么特別的,就是從尸體上取下來的而已。各種各樣的尸體…”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的同一位置。”

  我們目瞪口呆。我突然想起主人之前的那個問題:狙擊手的眼睛有什么特別之處。

  現在伏特知道了答案,我也一樣,那就是狩獵的時候,總是盯著獵物的眼睛。

成員:沙礫職位:偵查員愛好:曲奇餅  特長:執行任務的時候順走一些東西。

  沙子很好,充斥在世界各地,不被人注意,卻又能窺探所有人的秘密。——納薩諾斯·凋零者。(注:沙礫代號的來源。)

  沙礫,我唯一瞄不準的東西。

  我討厭沙子,并不僅是因為上面這層原因,更因為沙子讓我無所遁形。對于一個狙擊手而言,暴露自己的位置是很危險的。

  但是其他人和沙礫的關系很好,他說話風趣,懂得社交。蠑螈抱怨說,沙礫上個月憑借著在主人面前多拍了幾句馬屁就拿了雙倍工資。

  比起蠑螈,我或許更加勇敢,直接向凋零者主人表達了不滿。我沒想過這樣做的后果是什么,我只是實話實說,因此去的路上就做好了迎接各種各樣懲罰的準備。誰知主人出乎意料的認可了我的說法,不過有個條件,那就是沙礫和我要去執行一個任務。任務成功,就收回沙礫多出一倍的工資。

  任務很簡單:去一趟科贊,干掉一位貿易大王,是叫馬爾蒂還是馬爾德斯的,我忘了。

  我們在海上漂了三天才到達大漩渦附近。來到科贊的時候,沙礫問我有沒有什么計劃。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想說話,但他卻曲解了我的意思。

  “太好了,現在聽我說。”

  我不想聽,這個蠢貨。

  我一邊檢查著自己的狙擊槍,一邊又要控制耳朵屏蔽沙礫的聲音。可他的嘴帶著魔力,慢慢地控制了我的注意力。

  “我這兒有馬爾蒂的詳細資料。他是個小心謹慎的土豪,幾乎控制了荊棘谷大片石料場。”

  最近風險投資貿易公司要為被遺忘者籌備組建死亡騎士軍團所需的武器,我知道為什么馬爾蒂會上主人的死亡名單了。

  “算了,說那么多也沒什么用,干脆直接點,我去把他引出來。等我信號,你就一槍崩了他。”

  那…你怎么逃走?我想問這個問題,但我忍住了。那時我已經決定,如果到時候沙礫脫不了身,我的子彈會讓他免受敵人的酷刑。

  計劃開始前我們打聽到了一件事,馬爾蒂在給自己的女兒舉辦宴會時遭到了手下人的背叛,他周圍所有的親信幾乎都被一個叫做賈斯特·加里維克斯的地精給收買了。他失去了大部分生意,然而荊棘谷的石料場依舊在他的控制下。

  可憐的家伙。

  沙礫這下有借口接近他了,他偽裝成荊棘谷來的工作人員,傳來石料場被海盜襲擊的假消息。那個一向謹慎自持的白癡就這樣瘋一般從別墅里跑出來,暴露在我的狙擊槍下。他的女兒奈莎跟在身后。

  貿易大王馬爾蒂抓住沙礫拼命搖拽,大吼大叫著什么。看來他很在乎自己麾下最后的生意。

  我的位置居高臨下,離馬爾蒂足有七百碼,然而這么遠的距離有時也會帶來麻煩——我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

  我只能看到馬爾蒂的表情由擔心轉為放松。接著那個老家伙竟然還給了沙礫一枚金幣!對方都死到臨頭了,我的伙伴還在壓榨他。

  “快給我滾開,沙礫。”我沖著目標面前的沙礫嘀咕道。狙擊槍并不是不能打到獵物,事實上我已經瞄準了貿易大王的眼睛,但稍有不慎子彈可能會傷到沙礫。現在想來我真是后悔,為什么我要管那家伙的死活?

  等我信號,你就一槍崩了他。

  我想起了沙礫的話,一直等著。直到我看到了馬爾蒂的表情再次驚恐起來,伴隨著的還有兩遍警惕的衛兵和滿臉煞白的奈莎。

  瞄準鏡前的沙礫在放聲大笑,而馬爾蒂已經看向了我這里。那個笨蛋,他暴露了我的存在,以此來恐嚇老地精。我聯想到了接下來可能的情況,那幾個保鏢會擋在馬爾蒂面前,或者馬爾蒂轉身躲進別墅。無論是哪種,都會讓我的狙擊失敗。

  我不能再等了,板機扣下,我完成了又一次狙擊。馬爾蒂倒在血泊中。

  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沙礫了。他三兩下放到了保鏢,只剩下奈莎。

  這個蠢貨,在害死對方父親后變得紳士起來了。他趁著奈莎驚魂未定時,親吻了她的手背,又撫摸了她的臉蛋兒。很好,他順走了奈莎的戒指和精美的發卡——對方身上為數不多值錢的東西。

  任務完成。沙礫跑著到預定地點來和我匯合。我暫時沒有離開狙擊位置,幫他提防路上可能存在的威脅。他在老遠的地方沖我揮了揮手,像是在說:合作愉快。

  此時我才明白,他之前說的“等我信號,你再一槍崩了他”是什么意思。

  蠢貨,難道他不擔心我的槍走火嗎?

  后來我想了想,他當然不擔心,因為再強大的狙擊手也無法瞄準沙礫。想到這里我突然很生氣,不過主人的承諾讓我很快釋懷了。

成員:蠑螈職位:火力支援愛好:武器特長:改良武器  地精小隊是個完整的個體,他們偶有分開的時候,但絕不會是一個人,因為蠑螈就站在他們身后。——納薩諾斯·凋零者。

成員:鐘擺職位:爆破專家愛好:交易特長:平衡利益鐘擺如果不加入地精小隊,那么他必將成為貿易大王。——沙礫他的頭腦很特別,用不好的話會成為大麻煩。我很高興他愿意聽從我的命令。——納薩諾斯·凋零者  “我的貓頭鷹這次飛行的時間超過了三分鐘。”蠑螈自言自語說著,一邊走著一邊處理機械貓頭鷹腳底下的彈簧。

  鐘擺走在前面,時不時看身后同伴一眼。作為小隊中唯一的女性成員,蠑螈有時過于活潑了,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你最好把你的發明收起來,否則很快就有人搶走它。”

  “為什么?”蠑螈問,“自由鎮上的人喜歡搶東西嗎?”

  “那是一片法外之地。”鐘擺回答,“只奉行一個準則:你要么殘忍無情,要么受人欺凌。沒有第三種選擇。”

  “看來是要大鬧一場了,辛虧我帶來了我的電磁地雷和M79型大口徑手動火炮。”

  “停下,你瘋了嗎?主人要我們低調行事,別忘了我們的任務。我們是去討債的,不是去殺人的。”

  “不把對趴下,怎么討債?”

  “用語言,懂嗎?還有腦子。”

  “你這話聽起來很欠揍知道嗎?”蠑螈白了鐘擺一眼。“隨便吧,反正我只提供火力掩護。”

  “你知道就好,正事讓我來。”鐘擺說,看著漸漸落下的夕陽,他意識到交易的時間快到了。

  自由鎮今天似乎被清空了,只有風吹動的聲音。鐘擺和蠑螈踏入這里的時候立刻感覺到仿佛有數百雙眼睛盯著他們。而他們要找的人,此刻卻大搖大擺地在鎮中央的露天酒館內喝酒。一副有持無恐的樣子,看著催債的人逼近也只是不屑地哼了哼。

  “你好啊,諾頓船長。看樣子你的小日子過得不錯。”鐘擺說道,一邊觀察著圍繞諾頓的眾多護衛。那些幾乎都是他的船員,一個個手持刀劍,足有三十七人。怪不得諾頓一點也不緊張。

  蠑螈心里盤算著自己的彈藥是否足夠擊退這么多人。

  “如果你是來討債的,那么你的主人應該請更加厲害的人來才對。”諾頓放聲大笑,順便還拍了拍他面前的小木箱。鐘擺已經聞到了里面的金幣味道。

  “既然你已經準備好了錢,那么請給我吧。”

  嘲笑聲在諾頓的喉嚨中爆發出來。自由鎮突然變得熱鬧了。

  “我可不是在講笑話,諾頓船長。你既然購買了我們的火炮和彈藥,就應該支付相當數額的金幣。我想你也不差錢,畢竟你才打劫了一艘暴風城的商船。”

  諾頓被還未下肚的酒嗆了,地精口中的事才發生沒過幾天,怎么就傳到了對方的耳朵中?這個大腹便便的庫爾提拉斯人很快恢復鎮定,叫囂道:“我如果不給,你能把我怎么樣?”

  這種人他見多了。鐘擺心里冷笑著,從踏入提拉加德海峽,再到自由鎮,一切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都在他的計算之內。諾頓竟然以為自己能夠賴掉欠被遺忘者的帳?

  “那么,你得付出一些代價才行,畢竟償還賬單上的數目不一定要用金幣,可以用一些更加值錢的東西,比如,你的命!”

  “你知道這里是誰的地盤嗎,地精?你以為你們兩個能夠干掉我的護衛們?”

  “說起他們…”鐘擺的視線轉移到護衛們身上,“他們可真夠辛苦,你在后面喝酒吃肉,他們卻要小心提防對你有威脅的人。這也許是他們的職責,但是作為員工,他們能得到什么?你給他們加班費了嗎?”

  “加班費?”諾頓譏諷地盯著鐘擺,“我是他們的船長,我驅動他們不需要什么加班費,只需要一聲命令。”

  “那保險呢?你一定能處理好他們的善后工作對嗎?”

  不知不覺間鐘擺和諾頓聊上了,雖然他們一開始就在說話,但現在明顯跑題了。蠑螈趁著還有時間,重新計算更安全的撤離路線,一會兒要是談崩了還可以跑。

  “海盜哪兒有保險?”

  “啊,我懂了。他們的薪資很高,你一定是為慷慨的船長。”

  “我的確很慷慨,一年給他們3枚金幣!”

  蠑螈一聽到這個數字后馬上回頭。這個吝嗇鬼,她真想沖過去檢查諾頓的表皮之下是不是藏了個地精。年薪3個金幣的海盜,那可真是廉價勞動力。

  “原來…如此!”

  鐘擺的聲音突然變了,沒了剛才那種恭維的語氣。蠑螈意識到好戲現在才開始。她的伙伴從口袋中帶出一張紙在眾人面前晃了晃,“還記得這個嗎?你的賬單!欠了一百零八枚金幣。”

  諾頓的眼睛瞇了起來,只要他下令,所有人都會沖上去把小個子綠皮砍成碎片,可船長突然來了興致,想要看看地精怎么討回債務。

  “不如我們來進行一筆新的交易吧。”

  “說說看。”

  “只要你手底下的人能夠湊足欠款上的金額,我不僅會奉還債務,還會給你額外的一百金。”

  在場人無疑被這個新的賭約震驚了。只有蠑螈還能保持清醒。她也是地精,也有商業頭腦,也意識到鐘擺所提出賭約,是無形的殺人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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