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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梅瑞爾·東風

  塵泥沼澤的地理正如其名,是一個臭氣熏天的大沼澤。整個地區是一個地勢低洼的過渡區,連接著位于東方的無盡之海和位于西北兩方的貧瘠之地。塵泥沼澤的南方緊鄰千針石林,但一條小山脈橫跨其中,因而難以直接往來。草地、蘆葦和垂柳組成了當地的植被。天氣潮濕而悶熱。不必說,沒人會喜歡沼澤。相對而言,塞拉摩的情況要好上許多,堅實的地面滿是青草。因為南部據傳有黑龍出沒,從而人們不大可能有機會長時間地欣賞那邊的動植物,選擇北部才是比較正常的路線。

  常年泥濘的環境是那些喜好潮濕的生物的家園。無數個遲滯的泥塘、藻類橫生的水道,還有其之間滑溜的泥道使得塵泥澤成為旅行者們的惡夢。穿過沼澤的道路是泥濘而危險的,其四周的沼澤更是難以穿越。那些不小心將泥沼當作陸地的穿行者將會陷入,漂浮的植物在他們上面生長,把他們永遠的封入鹽漬的水中。在塵泥沼澤還有大量藏匿在水面下或者潛伏在灌叢后的捕食者。

  如此危險的環境控制在聯盟手中,然而其中大部分區域并不適于人類居住。一條大路穿越沼澤中部一直通往貧瘠之地,沿線矗立著許多維持警戒的石質瞭望塔。

  雖然吉安娜和薩爾在第三次戰爭末期結成了同盟,然而之后的事態發展以及最終吉安娜父親之死,對雙方的合作關系形成了巨大的壓力。許多效忠于海軍上將的塞拉摩部隊公開與部落為敵,甚至質疑吉安娜對塞拉摩的統治。而吉安娜盡力維持著命懸一線的脆弱和平。維護聯盟在中卡利姆多的唯一控制權。

  一般來說,塵泥沼澤的森林中是不會有人的,但如果耳朵屏蔽掉蟲鳴或者風聲,就能聽見一個輕微的腳步聲,來者步態從容,行走在危機四伏的沼澤地中非常輕松。這個奇怪的家伙把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寸都隱藏在黑色寬大的斗篷下,引來了許多生物的目光。淡水鱷從積水處冒出頭來,樹上的蜘蛛通過肢體上的毛發感覺到了有獵物接近…但他們都沒有發起突襲,因為那個人一直行走在沼澤中的小路上,繞過了它們的領地。只有一種生物懂得主動出擊的道理,那就是塵泥沼澤的恐怖野獸——飛蛇。沒人知道這種長著翅膀的畸形生物是如何誕生的,但眾所周知的是它們的貪婪和狡詐,飛蛇從不放棄出現在視線中的獵物。

  當那個人走進攻擊范圍時,一條隱藏在樹上的飛蛇露出獠牙,借著樹枝和腰部的彈力飛了出去,沖向那個斗篷下的“倒霉蛋”。

  生為獵人,最大的禁忌就是去獵殺陌生的獵物。那個斗篷下的人敞開了自己的外套,對著飛蛇露出了一只沒有血肉的手。

  發動攻擊的“獵人”浮在半空動不了了,任憑怎么掙扎也無濟于事,風蛇最后想用力讓喉嚨發出刺耳的尖叫。但它的聲音只會讓其他生物意識到危險,而不會招來同伴解救自己…

  那人的手一捏,然后就收了回來,繼續趕路。腳步聲如同輕拍的羽翼漸漸遠去,食腐渡鴉正發出陣陣哀鳴…

  收到艾格文消息的他走了兩天才抵達塞拉摩。這座城市大門的守衛只有寥寥數人,每一個都是庫爾提拉斯的老兵。他不愿去打擾。艾格文說過,最好別讓人看到他。

  黑暗逐漸在他頭頂盤旋,發出饑餓的鴉鳴。一些渡鴉似乎是在跟隨著他,看看還能不能蹭到一頓美味的風蛇肉。

  夜晚很快降臨,他神不知鬼不覺潛入了進去。當他出現在艾格文的面前時,守護者的母親正擺弄著一盆花草。

  “你來了?”艾格文對突然站在眼前的人并沒有吃驚,反而面帶微笑地說:“好久不見,梅瑞爾。”

  當自己的名字不再是秘密時,他拉下自己的兜帽,將整張臉暴露在屋內的燈光下。發際摻著灰絲,兩只手都緊緊收在衣袖內。蒼白的膚色讓人意識到這不是一個活人。驚奇的是,在他的指間時不時會有魔法跳動。

  “的確很久不見!”梅瑞爾說,“我甚至沒想到你會出現在這里。”

  “這是我的新生活。”

  “那么我為你高興,艾格文。”梅瑞爾笑著調侃道,“當我聽說你在為一個小女孩兒服務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在培養一個新的守護者。”

  “就算我想,那也要吉安娜同意才行。”艾格文沒有按照以往的慣例給老朋友一杯茶或者一份點心,因為梅瑞爾并不需要這些東西。

  “別當真,我開玩笑的。那么…你找我來做什么?”

  看著他的同時,可以感到某種莫可名狀的神秘感,艾格文無論多么細心觀察,都看不出端倪。恍惚間,艾格文感覺梅瑞爾有守護者的氣質,不過老朋友的力量比氣質更加重要。

  “的確有很重要的事情,東風。”

  “說說看。”梅瑞爾開始不再想剛才那般隨和,只有事態緊急的情況下艾格文才會叫他的姓氏。

  “你聽說過亡靈嗎?”

  “站在你面前的不就是嗎?”

  “不!”艾格文搖了搖頭,“我說得不是你,說得也不是洛丹倫或者巫妖王。”

  “據我所知,除了你說的外,就沒有其他亡靈了。”

  聽到他這么說,艾格文站了起來,“看來他把自己隱藏得很好。”

  梅瑞爾皺起了眉頭,面前老人說的話好像是在間接諷刺他孤陋寡聞。“難道還有其他亡靈勢力嗎?”

  “的確有,而且就在卡利姆多。”

  東風注意到艾格文說這句話時,語氣變得很低,低到只有他們二人聽得見。“這聽上去像是個秘密,那么你把我叫來,是希望我找到他們?”

  “我希望你加入他們!”

  梅瑞爾的耳朵一陣刺癢,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我希望你加入他們。”艾格文再次重復道,并帶著期盼的眼神。梅瑞爾的表情更加凝重了,他開始秘密對艾格文使用魔法,檢查她是否被控制,或者有什么難言之隱逼迫她說出這番話。

  一系列過程后,他發現艾格文一切正常,只是沒有了強大的魔法而已。

  “我信賴的艾格文。”東風終于開口了,鏗鏘的聲音如同刀劍出鞘。他稍作停頓,似乎是在給艾格文時間適應這尖銳的刀鋒。“為什么你希望我這么做?”

  “那么我得給你講講被遺忘者領袖的故事。”

  當會議召開時,吉茲洛克沒來,因為納薩諾斯告訴他,現在開始,對他而言沒什么事比創建一家地精公司更重要。

  “那我們開始吧。”納薩諾斯一一掃視了眾人后說道。“現如今,被遺忘者的人數已經高達上千人,未來還會更多,但瑪拉頓的空間有限,我們必須要尋找下一個目標。

  “我訓練的恐怖衛士已經準備好了,主人。他們隨時可以參與戰斗。”拉蘇維奧斯從不落后于任何人,他的態度換來了納薩諾斯的點頭贊賞。

  維羅娜拉注意到貝爾蒙特沒有出席這次議會,黯刃領袖一般都坐在納薩諾斯身旁,不過這次卻換成了一個負責記錄的被遺忘者。

  “黑暗游俠將是這次行動的先鋒軍。”維羅娜拉陷入遐想的時候,納薩諾斯已經開始發話,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沒問題吧?”凋零者對眉頭緊鎖的游俠說道。

  維羅娜拉眨了眨眼,詢問道:“凋零者大人,您還沒說我們要進攻什么地方?”

  會議桌上突然一片疑問,其他人也想知道。

  “我們要去的,是另一座墳墓,一位遠古半神的墳墓。”納薩諾斯繼續說。“野豬之神阿伽瑪甘。上古之戰中隕落的荒野之神之一。他倒下的地方就在千針石林附近。現在,那是野豬人們的家園。”

  “請等一下,大人。”維羅娜拉激動地站了起來著。“在你遠赴洛丹倫的時候,我們對整個中卡利姆多進行了探查。”她頓了頓,“千針石林棲息著一部分牛頭人,他們是部落的成員,如果我們…我們被發現了該怎么辦?您曾說過,被遺忘者的行動是建立在別人看不到的情況下。”

  “看來你是是一個明事理的人。”納薩諾斯輕笑著,撫平護手上的褶皺。“牛頭人不會發現的。”這句話引開了更多的疑惑,“阿伽瑪甘死了后,他巨大的身軀融入了大地,形成了一片黑色的荊棘林,那個地方叫做剃刀高地。”納薩諾斯面帶殘酷的微笑,“我知道你們一定會對這次行動有所懷疑。”

  拉蘇維奧斯舉起自己的左手,一開始他是最積極的,但現在如同納薩諾斯所說,他也產生了疑問。“我并不理解,主人。被遺忘者的使命應該是對巫妖王復仇,就算我們要擴充實力,那也應該進攻天災軍團的領地才對,而不是去侵占野豬人的窩。”

  在場的人包括諾斯在內都支持拉蘇維奧斯的意見。

  “事實上,我正是為了對付天災軍團。剃刀高地明面上是野豬人的家園,實際上早已被天災軍團滲透。”

  紅龍克莉絲塔薩(注意:這頭紅龍不是魔樞的最后boss,而是剃刀高地的npc)很少會到卡利姆多來,她更愿意呆在朱紅壁壘,侍奉在女王的身邊。但職責所在,紅龍們必須時刻守護這個世界上的生命。每當有生命遭到滅殺時,阿萊克斯塔薩總能預感到。

  “我聽到了卡利姆多一股生命之火熄滅的聲音。”

  這是阿萊克斯塔薩的原話。作為紅龍女王的得力干將,克莉絲塔薩不遠萬里來到西之大陸,為的就是調查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比起常見綠意的東部王國,克莉絲塔薩對荒蕪的卡利姆多中部更加好奇,這里的地理變化無常,當她穿過荒原時,看到的是粗壯的黑色荊棘,像扭曲的牙齒,又像巨型生物的骨架,總而言之,這樣的環境很不正常,總讓人聯想到邪惡魔法。

  克莉絲塔薩很想去探查一番,但是她的目的地不在這里,按照女王的指示,她要去的地方在卡利姆多西部沿海地帶。

  在穿過高聳的山脈和清幽的叢林兩個地區后,凄涼之地迎來了一位新的客人。不過克莉絲塔薩看到這里是沙漠時,她不禁懷疑這個地方是否真的會有生命誕生,如果被抹殺是否和嚴酷的環境有關?

  炙熱的太陽照在她的身上,紅龍不得不停在一座山脊上休息。除了成群科多獸外什么也沒看到,不過她很快就發現了被遺棄的村莊。房子全是用皮革和木架搭建的,但是沒人,一片死寂。克莉絲塔薩甚至想用紅龍的特殊能力與這里的靈魂交談,但是沒得到任何回應。

  “到底發生了什么?”克莉絲塔薩一頭霧水,她的目光轉向凄涼之地西南方,那是最后一片她還沒調查的地方。

瑪拉頓  “寒冰之王亞門納爾,幾年前燃燒軍團入侵海加爾山時,這個巫妖也在,不過很多人都沒有注意到他。當阿克蒙德戰敗后,亞門納爾留在了卡利姆多,并且奴役了剃刀高地的野豬人。”貝爾蒙特放下了手中的情報,現在該其他人發言了。

  “一個巫妖?我從沒想到天災軍團的手已經伸到了我們面前。”維羅娜拉喃喃道。

  納薩諾斯站起來,把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他說:“當初在尋找被遺忘者的落腳點時,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剃刀高地。那個地方離棘齒城很近,而且具備和瑪拉頓完全相同的地理條件,只不過因為當時我們的力量過于薄弱,又有亞門納爾的存在,這個想法就暫時被擱置了。”

  “而我們現在就要去干掉那個巫妖。”拉蘇維奧斯握緊拳頭拍在膝蓋上,“我請求參與這次戰斗。”

  “就算你不請求,我也需要你的力量。”納薩諾斯說完就看見拉蘇維奧斯笑了起來,“剃刀高地有許多野豬人,我們的作戰計劃也很簡單,我會和黑暗游俠一起突襲亞門納爾的巢穴,拉蘇維奧斯和恐怖衛士清剿荊棘林中所有的野豬人,絕不能放過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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