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白等人在神劍宗里住下之后的好幾天,寒宗卻出乎意料地沒有前來騷擾過,連之前一直寸步不離地監視著葉公明的黑影們似乎也都在一夜之間消失不見,葉公明在奇怪之余也有些慶幸,于是依舊每天出去到處尋找關于那位議事長老的線索,畢竟宗門里有許白和秦鴻文照看著他也更加放心。
但是這可就讓躍躍欲試的許白感到非常失望,自問自己幾人應該沒有把真實的身份泄露出去,所以也只能把寒宗忽然之間沉住了氣當做巧合,秦鴻文倒是不同于許白的悶悶不樂,這幾天一直在興致勃勃地認真教導著幾個小孩一些基礎劍法和鍛煉方式。
實際上神劍宗現在這邊會沒什么情況,并不是素長老放棄了神劍宗和葉公明,也不算華明軒忽然就想通了,而是因為華明軒這段時間都是被宗門內的長輩們被禁了足,一旦他想邁出宗門,身邊的幾個護法就立刻和和氣氣地把他“請”了回去。
看著距離和素長老約定好的時間越來越近,華明軒心里那叫一個著急,但周圍一直有人看著,但是就在今天,宗門內例行召集長老們會議時,華明軒終于尋得了一個時機,避開其他人的耳目,悄悄溜出了宗門,一路直奔長老會議事處的所在位置。
“可惡,身為宗主,居然連出門都要被那群老家伙限制。”
華明軒攥緊了拳頭,回頭看了宗門后方長老們此時所在的清殿,怨毒的眼神一閃而過,“明明應該是宗主主持的決策會議,卻連讓我參加的機會都不給!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這群老家伙知道,我華明軒可不是好惹的!從我這里拿走的東西,都要加倍還給我!”
想到這里華明軒又看了看時間,急匆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寒宗,但華明軒卻沒有看到,在自己離開宗門之后,一道身影便緊隨其后從宗門暗處出現跟了上來,一路尾隨著他。
從寒宗到長老會議事處的距離并不算近,但也不算太遠,再加上華明軒好歹也算是寒宗明面上的宗主,修為技巧自然不差,控制著異能在腳下凝練一小塊冰元素,像輪滑鞋般一路滑了過去,不一會兒就到了長老會議事處。
“素長老,華明軒到訪。”
議事會附近的駐扎弟子遠遠地就看到了華明軒的身影,立刻向屋舍內的素長老報告一聲,隨后把防守靈能陣的入口打開,讓華明軒得以長驅直入。
華明軒在破舊屋舍之前停了下來,微微躬身,稍稍喘氣道,
“拜…拜見素長老。”
“華宗主,幾日不見,別來無恙啊?”素長老嬌嫩的聲音從屋舍之中傳出,將華明軒的心弦好一陣撩撥。
“無恙無恙,”華明軒咽了下口水,壓下心底的悸動,“只是素長老所托之事…”
素長老并沒有說話,只是屋舍內一陣輕微的動靜,像是赤腳踩在木板上的聲音過后,從窗口處隱約可見一道柔美的身影施施然坐在了屋舍內那一方圓桌旁。
“不急,不急,華宗主日理萬機,不過夢瑤些許小事,不放心上也很正常。”
正常來說,長老會里除了三大長老以外的議事長老,除了權力范圍不同之外在地位上和幾個大宗門宗主算是相差無幾,所以這位名為素夢瑤的年輕長老在和華明軒說話的時候,至少在表面上是放低了姿態。
不過這也是正常來說,華明軒雖是寒宗宗主,卻是一個傀儡宗主,素夢瑤雖只是長老會中的普通議事長老,卻也是這段時間里把握實權的值事長老,這地位一上一下之間,華明軒在素夢瑤面前顯得更加不堪,再加之有求于素夢瑤,對她忽然的放低姿態更是感到一陣惶恐。
“不不不,這哪敢不放在心上,既然是素長老所托之事,明軒自然是竭盡全力為素長老解憂,”說到這里,華明軒猶豫了一下,“可是…”
“華宗主但說無妨。”
“可是宗門的長輩們于此事很是不滿,幾次出面要我罷手,”華明軒哀嘆一聲,愁眉苦臉道,“您也不是不知,在宗門之內我雖說是宗主,又何曾能有幾分實權?恐怕想多做些分內之事都難以辦到…”
“原來如此,此事妾身確實有所耳聞,不過既然華宗主現在已經坐到了宗主之位上,那么妾身也相信終有一天,寒宗的一切都會歸還于華宗主。”
素夢瑤的聲音里似乎帶著絲絲靡靡之音,本就意志薄弱的華明軒在聽到素夢瑤的聲音之后心神立刻淪陷,腦海里陷入了某種無端的幻象中,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揚起,仿佛此時他的宗主之名已經實至名歸。
但只一瞬間之后,幻象就如潮水般褪去,回歸現實的華明軒臉色頓時黯淡了不少,“話雖如此,可是我現在…唉!”
“既然華宗主惹上的這些麻煩本就是因為妾身所托之事,自然也會與華宗主盡力相助,仔細想了想,在寒宗之內妾身似乎也有好幾位知己好友,華宗主就先回去吧,剩下的就由妾身來想辦法,保證華宗主能夠放開一些手腳,不受太多宗內限制。”
“真的嗎?”華明軒臉色一陣欣喜,“果真如此的話,明軒謝過素長老!”
“本就是妾身委托于華宗主的麻煩,分內之事無需道謝,倒是妾身要謝謝華宗主如此通情達理,事成以后,妾身對華宗主必有重謝。”
素夢瑤的聲音擁有著一種奇怪的魔力,讓華明軒心神不斷地淪陷,一直被她牽著鼻子走,這最后一句“必有重謝”更是讓華明軒的內心一陣火熱,恨不得現在就馬上去將神劍宗摧毀,把葉公明帶過來。
“對了華宗主,妾身這里有一件利器,就請華宗主收下吧。”
話音落下,一柄樣式精美的短刀從窗口處瞬間沖出,在華明軒面前瞬間停住,懸在空中,把他驚出了一身冷汗,差點就以為素夢瑤是想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