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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一章 記憶,忽然出現的小手

  許白卻沒有回應伊莎貝爾,而是語氣平淡地繼續說道,

  許白卻在此時緩緩開口,平淡地進行著自我介紹,“我是一名來自歐羅巴戰場的遺孤,從小生活在某個不知名的小山村,平時沒有什么愛好,空閑時間喜歡搗鼓機裝,偶爾會出去逛街,但絕對不會買東西。”

  “你想說什么?”伊莎貝爾微微皺眉,她處決過很多想加害另一個自己的敵人,但從未見到過有人在臨死之前是這樣的反應。

  “伊莎貝爾,我們才認識了不到三天,你我互相并不了解,卻將生命托付在彼此身上,盡管最后死在你的手上,但這并不是你的錯。”

  聞言伊莎貝爾愣住了,沒有攔下許白這忽如其來的舉動,充滿暴虐氣息的瞳孔忽然平緩了下來,眼睛里不知為何浮現出一抹水霧。

  怎么回事,眼前這家伙,為什么會讓她流淚?他難道不是敵人嗎?

  看著倒下的許白,伊莎貝爾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淚水打濕了衣襟。

  為什么?

  為什么這個人死了,自己會如此地傷心?他到底對伊莎貝爾做了什么?為什么還要伊莎貝爾永遠地記住他?

  明明自己讓他受盡折磨地死去,為何他在臨死之時都如此地溫柔?

  但這一切問題的答案,都隨著許白的死去而掩埋。

  在許白倒下之后,身體之中的紅色紋路慢慢地聚集在空中,形成一顆紅色的小圓球,這里裝著許白被汲取的一切能量。

  許久之后,伊莎貝爾呆呆地伸出手,想抓住紅色小球,卻在此時忽然發現有另一只手先自己一步捏住了小球。

  “誰?”

  伊莎貝爾立刻往后躍開了好幾步,仔細一看,卻沒有在周圍發現其他人的存在,許白仍然躺在地上,小球仍然漂浮在半空,仿佛剛剛的那只手是自己的幻覺一般。

  不!那不是幻覺!

  那是一只纖細白皙的手掌,只有成年人三分之二的大小,雖然只有一瞬,但伊莎貝爾記得很清楚,身為a級高位的她不會連這一點點東西都能看錯。

  “你是誰?”

  伊莎貝爾抹了一把淚水沉聲道,對所有能力者來說,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懼,盡管現在的里人格伊莎貝爾是一個不完整的人格,但也只是性格上擁有著缺陷而已,在戰斗意志上遠超表人格伊莎貝爾。

  沒有任何聲音傳來,但小球在慢悠悠地重新向許白的身體回歸,這并不正常。

  見狀伊莎貝爾來不及思考,立刻沖而來過去,直接把手伸向小球,卻被一股巨力彈開,身體摔出了好幾米遠,隨著響起的是一個不帶任何感情機械一般的聲音。

  “這是我的東西。”

  像是在陳述事實一般平淡。

  “你是誰?”伊莎貝爾臉色陰晴不定,此時她的情緒已經平復了下來,緊張占據了頭腦,另一個自己的悲傷此時已經被深埋在心底。

  盡管本體不知為何會因為許白的死而傷心,但許白是被打上了印記的人,只要他還活著,只要自己現身,印記就會源源不斷地汲取他的力量,直到他死去,就連伊莎貝爾本人都阻止不了這種汲取,只能稍微控制一下程度。

  許白的無視讓伊莎貝爾頓時一股怒意涌上心頭,立刻加劇了對許白身體能量的汲取,許白身上布滿的紅色紋路忽然亮起。

  “唔…”

  許白緩緩地閉上眼睛,卻又被一股莫名的巨力強撐開眼皮,迫使許白的精神繼續保持著清醒,毫無疑問,這是伊莎貝爾的手筆,此時她臉上依舊保持著迷人詭魅的微笑。

  許白看著伊莎貝爾,眼神里漸漸平靜了下來,表情也慢慢緩和,沒有了之前的震撼與絕望,盡管此時他受到的痛苦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強烈。

  只能就此放棄了嗎?

  “我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稱不上壞人,生活也沒有什么目標,總是隨著發小的意愿和他一起到處飄蕩,但我并不依賴他,雖然外海區是我唯一一次離開發小獨自前往的地方。”

  “你到底想說什么?”伊莎貝爾漸漸不耐煩起來。

  “這幾天,我遇到了很多危險,但我從來沒有害怕過,每一次都洞察到縫隙中的意思機會挽救了棋盤中的敗勢,直到最后直面棋盤的另一名棋手歐陽子軒,并將其斬殺,這是我從未獨自做到過的事情,我對此很驕傲。”

  許白一聲悶哼,喉嚨處再次涌上一股血腥的鮮甜,渾身上下多出了許多細微的傷口,不斷地往外噴涌出鮮血,但他依舊直視著伊莎貝爾的眼睛,盡管聲音已經微弱了不少,但語氣卻沒有絲毫改變,

  “我…我的朋友和長輩很多,對我的幫助也很多,親人只有收養我的老人,和一個最近才出現的妹妹。”

  許白微微喘著氣說道,看著伊莎貝爾的眼神仍舊冷靜淡然。

  “閉嘴!你給我閉嘴!不要再說下去了!”

  伊莎貝爾怒喝一聲,許白原本就已經半殘的耳膜在這一瞬間完全破碎,耳旁只剩下微微的嗡鳴聲。

  許白卻忽然笑了起來,抬起手顫顫巍巍地伸向伊莎貝爾的臉龐,像是要輕輕地撫摸她,但他的瞳孔卻開始慢慢地失去焦距,

  這種眼神讓伊莎貝爾很是不爽,臉色漸漸陰沉,不由得散發出幾分暴虐的氣息,她想要看到的是許白經歷折磨之后痛苦且絕望的神情,并不是眼前平靜地接受死亡的許白。

  “我的名字叫許白,這是收養我的老人給我取的。”

  一步一步臨近的死亡,無力阻止的生命流逝,讓許白感受到了歐陽子軒瀕死之時的絕望。

  “歐陽子軒曾經說過,人死如燈滅,所有的一切都會化為灰無,甚至就連生前留下的印記也會一一埋沒在時間的長河之中,”許白的聲音很溫柔,“所以,請記住我所說的話,請記住我,伊莎貝爾,這樣的話,我一直就會活在你的記憶里。”

  許白的手無力地垂下,身體也在緩緩向后傾倒,氣息漸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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