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弗蘭克也皺著眉毛抽了抽鼻子,然后似乎是想起來什么一樣,一臉恍然地說道,
“很抱歉博士,今天是角斗場開放的日子…如果博士不喜歡,那請責怪我,是我考慮不周了。”
“聽起來很有趣,角斗場…是供貴族們取樂的那種嗎?”我笑著說道。
說起角斗場,這倒是讓我想起舊世界里的一些東西,沒想到這種陋習還能遺留到新世界之中。
“什么取樂…”不過弗蘭克一臉懵逼,好像聽不懂我在說什么。
我耐心地解釋道,“就是一群人在角斗場里拼殺,以供貴族們圍觀取樂…似乎是這樣的,算是舊世界中一些貴族的奇怪愛好吧。”
這些我也只是聽來的,畢竟我出生的時候大災厄已經開啟了,雖然那段時間人類還沒完習慣這個新世界。
“不不不,暗部怎么會做這樣無聊的事情呢?”弗蘭克連連擺手,然后聲音壓低了些許,
“博士…聽說過養蠱嗎?”
“你說的角斗場難不成…”我聽到“養蠱”這個名詞,瞬間聯想到了暗部的性質得出了結論,內心頓時有些反感,但是沒有表露出來。
“沒錯,暗部本部里的金牌刺客,無一不是從層層的角斗場中搏殺出來的狠人,那些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恐怖存在。”弗蘭克臉上陰鷙的獰笑一閃而過,又變成了淡淡的溫和笑容,
“博士,有興趣參觀一下嗎?”
“恩…那就去看看吧。”
我本想拒絕,但猶豫了一下,又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下來。
“好的博士,這邊請。”
弗蘭克帶著我,向著和來時完不同的方向走去。
周圍的空氣中血腥味越來越重,而附近的環境也變得越來越簡陋,沒有了剛剛進來的金碧輝煌,更像是地底陰濕的牢房一樣。
“該死,今天還是“血女”嗎?她怎么還沒從角斗場出來?”
弗蘭克低聲暗罵了幾句,但聲音卻恰好讓我聽到。
“血女…聽起來像是個女人,她很強?”
我出聲說道,說出弗蘭克希望我問出的問題。
“準確來說,那是個小女孩,但卻是我們暗部這么多年來第一次找到的頂級天才…雖然我很不愿意承認她算是天才,但長老們就是這樣說的。”
“小女孩…你們暗部還真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地下組織。”我笑罵了一句,但內心卻愈加不喜,如果不是迫于無奈,我是不可能會和暗部這樣骯臟的組織進行交易的。
“多謝博士夸獎,但地上的世界需要暗部這把刀,我們就得把刀磨得更利一些。”弗蘭克聽出了我話里的意思,卻也不在意。
“呵…”我不置可否,只是輕笑了一聲。
暗部之所以還存在著,純粹是因為聯合政府不想在它身上浪費精力而已。
如果暗部太弱,聯合政府完可以輕松地清除這些陰溝里的老鼠,另一方面,暗部如果太強,給聯合政府有威脅感的話,同樣也會被聯合政府列為優先清除的目標。
所以暗部不能太強,也不能太弱,只能保持一個微弱的平衡,而他們之所以現在找我的半曉交易,不惜付出巨大代價,就是因為暗部即將失去這微弱的平衡,它目前已經處于存亡之秋。
“博士,已經到了。”弗蘭克停下腳步,轉身微微鞠躬說道。
我也隨著停下了腳步,抬頭望向前方,一瞬間眉頭皺得更深了。
此時在我面前的是一扇厚重而丑陋的大門,門口站著幾個面無表情的守衛與其說面無表情,不如說是毫無神色,眼中連一點生氣都看不到。
大門緩緩開啟,一股濃重的,令人作嘔的氣味撲面而來,不僅僅是血腥味,還帶著尸體腐爛的惡臭氣息。
“這…”弗蘭克馬上捂住口鼻,他也沒想到這味道會如此之濃烈,“博士您沒事吧?血女已經在這次角斗場中經歷了數十次了…由于一些特殊原因,我們的人也無法進去清理那些被她殺死而留下的尸體。”
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和弗蘭克一樣反應激烈,因為在過去我經歷過比這更加慘烈的場面,只是直直地看著角斗場的中心處,被成堆成堆的尸體包圍著的小女孩,她癱坐在地面上,手里拿著一把短劍。
“博士?”弗蘭克又出聲道。
“我沒事。”我擺了擺手,“這么小的女孩子,你們就這樣直接放進角斗場?”
弗蘭克楞了一下,苦笑著說道,“博士,外表的年齡可是會騙人的,你面前的那個可不是小女孩,她是惡魔,從地獄中爬起的惡魔。”
“為什么這樣說?”我問道,目光轉向角斗場周圍的尸體,無一例外,是各種各樣慘死的姿態。
但…為何那些尸體的模樣,大多像是在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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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瞇眼細看,但距離著實有些遠,而且我的眼神也不像年輕時那么好了,只能達到勉強看清百米外的小蒼蠅這種程度。
弗蘭克并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向我介紹起了角斗場,
“暗部的角斗場,是以百人左右,封鎖一周時間為限。一部分是懲罰,一部分是想通過角斗場往上爬取,還有一部分是真正的精英之才決定在角斗場內鍛煉自我,”弗蘭克向前走了幾步,繼續說道,
“血女手中的短劍,就是角斗場勝利的標志,在角斗場再次開放的時候,只有手持短劍的人才能晉升到下一次角斗,或者成為地位崇高的金牌刺客。”
說到這里弗蘭克便頓了頓,沒有馬上繼續說話。
“那角斗場里活下來的其他人呢?”我出聲問道,弗蘭克還真愛賣關子,不過我本來也無所謂這個。
“其他人…倒也沒有其他處罰,不過大多都精神出了點問題。”弗蘭克看向門口那幾個死人一般的守衛,
“但這已經很幸福了,那些死在角斗場里的,連活著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些被處罰而進入角斗場的人,不去參與搶奪短劍,只是茍著直到角斗場開放不就行了?”我又冒出了一個疑問。
“博士,你沒有經歷過這種低層人物的掙扎與恐懼,你不會明白的…”弗蘭克臉色忽的變得陰狠,
“角斗場里只有生或死,就算你不想卷入,也不得不卷入,在那種環境下,沒有人會放過一個打算茍且偷生的家伙,歷年來,能活下來還能正常生活的,和成為金牌刺客的人數相差無幾。”
我沒有說話,臉色很是平淡。
“對于我們來說,只有成為最后的勝利者,博士,只有勝利者才可以凌駕于一切之上,才可以…真正的活著。”弗蘭克得意洋洋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