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轉一上午,陳炎如趟雷區,曲折避過了幾處彌漫濃郁危險氣味的區域。
雖然他也說不上都是些什么動物的氣味,但他的基因本能告訴他必須離它們遠點。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
不說大貓和巨鱷飛鷹,就算是一頭體型稍大的野豬也能咬死他。
雖然他自信能毒死對方,不過到頭來,野豬臨死反撲,免不得兩敗俱亡。
陳炎還沒有和一頭豬同歸于盡的打算。
所以,小心駛得萬年船。
笑到最后的一定是伏地魔!
愛茍才會贏…
好在憑借人類視聽覺,蛇類嗅覺和紅外探測三管齊下,陳炎這一路總算有驚無險。
雖然走了不少彎路,最終還是找到了一處新的覓食地。
這是一片直徑十幾米的橢圓大池塘,塘里覆蓋了一層巴掌大的浮萍,就像一張巨大的綠色地毯。
池塘對面是一片沼澤地,長滿了及膝青草,其間有一條小溝渠注水入塘,和不遠處的河流聯通。
而池塘這一面則是茂密雨林,陳炎正是從雨林的方向沖出來的。
此刻,他蜷縮在池塘邊的巨樹樹根上,謹慎觀察眼前的大池塘,心中若有所思。
水很渾!
俗話說水至清則無魚,大池塘里的水很渾濁,魚類資源肯定不少。
不過,向來富饒的獵食地必然引來捕獵者。
陳炎肯定不是第一個被吸引來的捕食者,但他絕對會是最后一個。
他要將這片池塘里所有的食物全部吃光!
但是,在這之前還有個麻煩。
池塘對面的沼澤淺灘上有一條兩米多長的鱷魚正在曬太陽!
“唉,好池塘讓鱷魚給拱了!”
陳炎沿著水塘邊緣小心巡察,時刻注意對岸大鱷魚的動向。
“風緊,扯呼?”
漸漸的,他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以他目前的體型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過這條鱷魚的。
但要讓他放棄這片好不容易找到的大池塘,他并不甘心。
亞馬孫叢林里哪個地方是一定安全的?
其他大池塘難道就沒有大鱷魚霸占?
相比之下,眼前的這個池塘已經算是上天的恩賜了!
畢竟,這個池塘里只有一條鱷魚。
確切說來,應該是。
只有一條成年鱷魚和一窩小鱷魚!
依據便是,在岸邊不遠的一座枝葉沙土堆里,陳炎發現了遍地破碎的鱷魚蛋殼。
雌性鱷魚懷孕后會主動遠離雄性鱷魚聚集的大型水源地,獨自尋找一處遠離大鱷魚的淺水區池塘,筑巢產卵。
并且一直守護巢穴,等待小鱷魚孵化后,再將它們用嘴運送到小池塘中。
一直陪伴到小鱷魚兩三個月,等到小鱷魚長到獨當一面,鱷魚媽媽才會離開,回歸大鱷魚群,準備下一次懷孕產卵。
因此。
這片水塘一定就是母鱷魚的托兒所!
除了母鱷魚外,這里不會再有第二條成年鱷魚。
既然如此,那陳炎可不能輕易離開了!
絕不是因為他撿軟柿子捏。
而是因為他陳炎是個好人。
試問,一個好心人遇見一個拖兒帶女的單親母鱷魚,如何忍心不替它分憂解難。
所以,還是把它們都吃掉好了,免得小鱷魚日后再受鱷生艱難。
畢竟,小鱷魚的夭折率極高,不是被牛蛙吃就是被蜥蜴和水鳥吃。
反正都是吃,那還不如到陳炎五臟廟里享受香火。
心下有了計較,陳炎底氣都足了三分,不再擔驚受怕遠遠觀望。
主動靠近了水塘,動用了所有感官探索這片水塘。
果然,經過一段時間的暗中觀察,陳炎發現池塘中有許多手臂長短的小鱷魚不時冒頭。
或出水嬉鬧換氣,或潛水抓魚摸蝦。
“發了,發了,有幾十條呢!,夠吃好久…”
陳炎得意忘形之下,被食欲沖昏了頭腦,竟然嘩啦一聲溜進水里,試圖捉上一只小鱷魚解解饞。
然而,他的這些小動作怎么逃得過母鱷魚的監視。
就在陳炎入水的瞬間,對岸靜若盤石享受日光浴的大鱷魚爬起身,小短腿邁得飛快,推土機一般砸進了池塘。
“嗯?好大的波動!”
水里的陳炎剛剛絞死一只小鱷魚,立馬感應到了水里巨大的波動,一股莫名的心悸讓他打了個寒顫。
來不及吞咽小鱷魚,陳炎甩尾就跑!
嘩啦啦~嘩啦啦!
水花激射,污泥翻飛。
陳炎前腳剛登陸,母鱷魚后腳就追到岸邊。
咯嘣!
鱷魚大嘴咬了個寂寞,半米外就是陳炎的蛇尾巴。
險之又險。
陳炎差點就命喪鱷口,上了岸后使出渾身力氣,彈射起飛,倉皇逃跑。
盡管黑蛇近在眼前,母鱷魚卻沒有繼續追擊。
它昂首趴在叢林入口,張嘴示威,似乎在忌憚什么。
雨林里有足以殺死母鱷魚強大生物。
“好險,好險,再也不干這種蠢事了!”
距離池塘不遠的雨林里,陳炎心驚膽跳,后怕不已。
說到底,他還是過于自大了。
越級挑戰這種事情只存在小說里面。
盡管之前差點喪命,陳炎依然沒有選擇離去,平復好心情后,他重新靠近了大水塘。
他剛剛絞死的那條小鱷魚還沒吃呢。
然而。
當他回到水塘時,卻看見了另他震驚的一幕!
母鱷魚居然正在吞食那條死掉的小鱷魚。
“可惡!那是我的食物啊…”
陳炎自然不是震驚鱷魚食子,畢竟是死掉的,不吃白不吃,他上輩子養的貓咪都還吃過死掉的幼貓呢!
哺乳動物尚且如此,更別提鱷魚這種冷血動物了。
鱷魚吃完小鱷魚后,又重新爬回了對岸悠閑曬太陽,但它的注意力從未離開過這邊的陳炎。
“這樣下去不行啊,得想想辦法干掉大鱷魚!”
既然蛇類的身體素質拼不過大鱷魚,那么就只能靠人類的智慧了。
一時拿大鱷魚沒有辦法,陳炎只好掉頭覓食,剛才的逃跑耗費了不少能量。
爬行并不多遠,陳炎便發現了兩只正在林地溪邊羞羞的小污龜。
“好了,就決定是你們了!”
這兩只烏龜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做出如此粗鄙之事。
作為一個單身二十余載的單身好人,陳炎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整治風氣的機會。
兩只烏龜被陳炎當場撞破好事,頓時羞愧地縮起腦袋,成了兩個龜殼蛋子。
雄的如盤,雌的如碗。
對付縮頭烏龜,陳炎的毒牙咬不到肉,又不能咬龜殼,只好使用蛇尾卷起小一點的母烏龜使勁往鵝卵石上砸。
然而,并沒有什么…用!
堅硬的烏龜殼紋絲不動,一點裂紋都沒有,反而把拿尾巴當手用的陳炎累得不輕。
“干脆活吃好了,反正我消化力驚人,只是這樣一來,大的公烏龜就吞不下了…”
陳炎百般無奈,正準備生吞了那只母的,可惜瞥見龜殼下那長滿利爪的四肢,又猶豫起來。
他怕烏龜垂死掙扎劃破了他的腸胃。
前世看紀錄片時,因為強行吞食鱷魚烏龜被噎死劃破肚皮的蟒蛇可不少見。
“嘿~有了!”
正一籌莫展呢,陳炎靈光一閃,一尾將母烏龜抽入溪水淹沒。
淹死了再吃不就行了!
半個小時后,吃飽消化完畢的陳炎自林間爬行而出,尾巴不時抽打著那只無法吞咽的公烏龜。
踢足球一般,帶著公烏龜一點點滾到了大水塘邊。
“臭魚,這回老子看你死不死!”
陳炎目光冰冷,看看身邊暈頭轉向的公烏龜,又瞧瞧對岸懶洋洋曬太陽的母鱷魚。
準備施展他那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