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
雖然尾尻才剛剛被教訓過,但是聽到這個消息最先跳起來的還是他。只不過這次大家的注意力沒有再放在他身上,反而他們都將目光投向了中條。
在其他人的注視下中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臉色有些僵硬的低頭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等抬起頭來時臉上已經恢復到了往常的那種平淡。
“我沒有異議。”
聽到他這樣說大家心里都偷偷的嘆了一口氣,可是再看向翔太時他們的眼神中已然復雜了許多。
“老大!我能知道為什么這樣做嗎?眼睛仔明明已經陪我們走到這里了,為什么到達頂點后他…”
“夠了重吾!我,相信他的決定。”
面對出來質疑的重吾翔太沒有回答倒是中條站了出來。他一臉嚴肅的看著重吾,然后彎腰朝翔太鞠躬。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我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說著他便又坐回了位子上,整個人低著頭默不作聲。翔太眼睛掃視了他們一圈,然后突然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好了,你們先回去吧。學生會那邊的事情等我和上任會長交接完之后,具體細節討論出來之后會告訴你們的,你們就回去等消息吧。”
聽到翔太通知散會,重吾幾人臉色雖然有些怪異但還是老實離開了,而第一個起身往外走的中條卻被翔太留了下來。
“中條等一下,我還有些事情要跟你說。”
等其他人都離開之后,天臺上只剩下翔太和他了。
“你好像對我的決定有些誤會。”
站在天臺邊上望著下面的景物,翔太的聲音傳遞給站在后面的中條耳朵里。
“什么意思?”
這次中條表現的很冷靜沒有任何情感流露在表面,整個人只是面無表情站在翔太身后看著他,眼神里是出奇的冷靜。
作為一直陪伴著翔太走到這一步的功臣之一,中條自認為憑借自己的付出那個書記的位置本來就應該是他的,并且是板上釘釘子的事情,可實際上驚喜來的總是那么突然,讓人有點觸不及防的感覺。
“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嗎,雖然我們身處在櫻井道里,但我們的眼光和角度不妨站的更高一點,說實話其實我一直都沒有把這里看作是終點你明白嗎?”
翔太轉身看著他,在那一瞬間他突然好像感覺到了什么。
“終點…”
中條呢喃著這句話,整個人的狀態先從最開始的迷茫一步步走向清明,當他再次抬起頭時臉上是煥然一新的的振奮。
“你的意思是!”
“世界這么大,我想去看看。通過這次的頂點之戰我看見了很多,即便是像山嵐那樣的人都有著不可限量的未來,為什么我們就不能擁有。
我決定了,我想要脫離這層被保護的學生身份,以我個人的名義去這個社會上闖蕩,假如我不幸在路上跌倒了我會再次回到這里。
如果我不再回來,請為我祝福!”
這是翔太第一次露出真摯的笑容,或許是臉上的面具戴的太久了,以至于讓翔太忘記了太多,而從山嵐的經歷上他感悟到了一些東西。
是啊!即便是再次重活一次他也不過是在重復昨天的故事,對于自己來說這樣的生活一點新意也沒有。
按著熟悉的劇本按部就班的進行著演藝,可到頭來不還是跟上輩子一樣的經歷嗎,那自己來的意義又在哪里。
就在昨天他明白一個道理,作為跳板的櫻井道已經太短了,甚至就連下一個臺階的邊緣都夠不到,他現在想放手了。
“那老…你想好去哪里了嗎?”
中條還想說什么但是看到翔太如此釋然的表情他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故作深沉的推了下眼鏡。
“哪里?隨便去哪里都可以吧,只要是我從未踏足的領域,就算是給人當沙包也好吧,我想生活的本質不正是如此嗎?
正是因為充滿了未知,所以才會被人們所期待吧。”
說完翔太轉身和他交錯,不過在這對視之中翔太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不也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嗎,最初的頂點夢想已經達到了。我想你也應該為尋找下一個夢想去努力了。”
說完翔太便和他交錯而過,只不過在下樓的過程中翔太忽然停了一下,臉色有些茫然而又有些深沉的轉頭看向了天臺那扇開啟的門。
一個故事的結束并不能代表什么,就像追著骨頭的狗一樣。只有當它不停奔跑去追尋那根骨頭時它才是最快樂的,一旦發現有其他的骨頭出現時它一定會放棄嘴里的那一根,夢想正是如此嗎?
翔太忽然笑了起來然后搖頭離開了,櫻井道頂點的故事已經結束了,接下來還有其他的事情等待著他要忙。
“我不知道是因為我長得太像壞人了呢,還是你們警察的空閑時間真的多,真是麻煩你又在這里等著我了。”
還沒出校門的時候翔太就看到了日暮蹲在門口抽著煙不耐煩的等著了,悄悄在樹后面躲著拿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只說了一句話翔太就一臉調侃的出現在他面前。
“少廢話,跟我去個地方我有事跟你談。”
說完日暮狠狠的把煙頭丟在地上順便踩上了一腳,翔太看到這一幕臉上沒有出現什么變化,依舊是那副清爽的表情,只不過對于日暮的調侃卻戛然而止了。
“是找我有什么事嗎?”
路上日暮依舊是從未有過的凝重而翔太則撐著腦袋望著窗外,這樣的僵持持續了沒多久,翔太決定緩解一下這沉重的氣氛。
日暮沒有說話,但是從側臉看著他緊張的神情翔太已經明白了什么。
“這不是去道館的路,這是要去哪里?”
完全沒有被突然帶走的緊張,翔太看向日暮時反而臉上還帶著笑容。
這次日暮竟然搭理他了,只是歪過頭看了他一眼便繼續講注意力放在前面的路上。
“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如果我告訴你這次的目的地是警視廳你還能笑的出來嗎?”
“警視廳?好吧,這個真的不是很好笑,但是我笑不是因為這個,我笑只是單純的因為我想笑,僅此而已沒有其他意思。”
說完,翔太臉上又露出了那種笑容。只不過這次日暮看了一眼之后臉上明顯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
“假!”
“謝謝你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