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仿佛是在和日向月清慪氣般,宇智波藤木大叫著撲向了距離他最近的兩人。其實,說白了,六個女孩每一個距離他都特別近,但宇智波藤木潛意識沖向了年齡最大的兩名女孩。
仿佛這樣可以讓他的負罪感捎稍減輕一些…
噗呲!
兩聲刀刃入肉的聲音穿來,宇智波藤木徹底崩潰,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啊!!!”看到兩名‘同伴’在忍者的暴起攻擊下身亡。四名女孩尖叫著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她們為什么不說話?要逃跑的話,其實剛才我們爭執的時候才是最好的逃跑時機。”旗木卡卡西的死魚眼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眼神前所未有的認真,握住短刀的右手微微顫抖。
“你指望一個從不知道幾歲開始就被囚禁圈養起來,如同家畜一般生活的人會聽得懂語言?”
別開玩笑了,她們都是受到來自身體上的記憶。
屁股被打的時候她們會第一時間撅的很高,臉上被打時會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這完完全全和訓練家畜一樣,不聽話就打,打到你聽話為止。
除了被打,剩下的時間都是在昏暗的密室中度過,她們能夠死亡其實也是一種解脫…
“這些畜生。”旗木卡卡西現在覺得自己對這一窩子山賊顯得過于仁慈了。
“動手吧,卡卡西。”日向月清看到四人已經快要跑出視線外,揮手間飛出兩只苦無。
苦無轉瞬即逝,刺入跑在最后兩人的脖頸中。也就是八歲和十歲的那兩名年紀最小的女孩。
是的,日向月清的潛意識也認為,年齡越小,罪惡越大。既然如此,那就讓我這個實際年齡最大的人承受最大的痛處吧…
“我明白了。”卡卡西拔出短刀,白色的刀刃在月光下冒著寒光。
“藤木,卡卡西。我們把整個營地的尸體處理一下,搜尋有沒有戰利品,打掃戰場后就和老師匯合,返回木葉吧…”日向月清打破了僵局,扶起了許久沒有動作的宇智波藤木。
“是,分隊長,我服從命令。”
“藤木!你的眼睛?”
是夜,黑發少年那猩紅色的瞳孔在月光下閃耀。一個勾玉在里面栩栩如生的轉動著。
——寫輪眼!
二十六歲,這是我如今的年齡。
前二十年,我一直居住在一個蔚藍色的星球。那個世界雖然有黑暗存在,但總體而言是和平的。
那二十年,我活的很累,就讀醫科大學的我,在閑暇時間還要打著兩份工。
直到有一天身體被拖垮,住進了醫院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我已經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很熟悉的世界——火影。
六年來,我學到了很多。
如何利用各種環境進行偽裝。
如何利用簡陋的材料制作陷阱。
如何讓一個人沒有響動的瞬間斃命。
各種藥物的圖鑒我基本全部掌握。
但是我這二十六年中,我卻從來沒有殺過一個人,甚至連死人的尸體都沒有見到過一具。
然而這一切,在今晚徹底的變了。
我的手上沾滿了鮮血,僅僅幾個小時的過程中,便有四十七條鮮活的生命死在了我的面前。
如此,我竟然沒有罪惡感。潛意識認為他們每一個都是不干凈的山賊。他們手上的人命比我要多的多的多。
或許這就是自我安慰吧。
可是沒多久,我便又要面臨一個重大的抉擇。
她們是被擼來的小姑娘們,衣衫襤褸,瘦骨嶙峋。她們沒有做錯任何事,錯的是那些山賊!如此一想,我殺山賊的罪惡感又降低了不少。
但我是一個忍者,如同前世的軍人一樣。不同的是忍者以完成任務為首要目的,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相同的是,他們都要對與自己毫無仇恨的人舉起屠刀。
我幾經掙扎,終于擲出了手中的苦無,刺入了面前那僅僅八歲小女孩的咽喉。
哪怕閉著眼睛,我也能看到女孩那恐懼而又絕望的神情。如同夢魘一般。
但是我不能有絲毫遲疑,作為一個隊長,哪怕只是分隊長,我必須要做到身先士卒,不能在隊員面前露出做決定時糾結的樣子。
這是責任。否則在長此以往下,會失去小隊的執行力。隊長的威信也會降低,嚴重時甚至可能,小隊隊員對隊長做出陽奉陰違的情況,甚至是直接抗命!
是的,我今夜又殺了兩個人。
渾渾噩噩的,日向月清機械般的搬著一具具尸體,放于坑中掩埋,一百三十七具尸體,其中莫約三分之一,有四十九名尸體都是死在了自己手上。
不親眼見到,你根本無法想象,一百多具尸體堆在一個坑中是怎樣一個場景。
他們大多數人都緊閉著雙眼,仿佛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就這么突然一睡不醒了。
還有少部分人睜大著雙眼,眼珠仿佛要瞪出來一樣,無聲的訴說對死亡的不甘。
第二日下午,迷茫中,日向月清坐上了回去的馬車,路上,他甚至已經失去了一個忍者最重要的判斷力。瞳孔沒有焦距,尸體面上那最后的表情如同走馬燈一樣在腦海中回蕩,揮之不去。
卡卡西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短刀,仿佛這樣就可以擦掉他內心深處的罪惡。
宇智波藤木由于刺激過大開啟了寫輪眼,查克拉紊亂直接昏迷,在馬車后面安靜的睡著。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回去的路上沒有步行,而是選擇了馬車。
日向月清甚至都沒察覺到自己是什么時候下了馬車,什么時候進入木葉大門。再已經回過神來已經是在午夜時分,日向月清一個人在廁所哇哇大吐。
胃里的翻江倒海讓日向月清的頭腦清醒了些。
這已經是這一晚上第三次驚醒了,每次閉上眼睛,腦海中全是被自己所殺那些人的面孔,如同索命的厲鬼。
“月清,看來我們需要聊一聊了。”
日向月清推開廁所的門剛剛走出去,便看到日向日足坐在客廳中間。
“確實。”日向月清點點頭,坐到日向日足對面。
日向月清優雅的端起桌上的茶壺熱了熱,給自己哥哥日向日足添了杯熱茶。
“殺了人后,感覺很不好吧。”日向日足舉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是的,哥哥。”
“方便詳細的和我說一下你這次的任務嗎?”
“這…”日向月清有些糾結。
“哈哈哈哈。”日向日足大笑出聲。“我知道你在糾結什么,不對外人透漏任務細節是忍者守則的條例。這一點我當然清楚。”
“可你有思考過這個守則背后的意義嗎?”
“背后的意義?”
“這條條例主要是為了防止任務泄露情報,你我同為木葉的忍者,更何況我可是木葉的精英上忍,害怕我泄露你的情報嗎?”
“自然不會。”日向月清第一時間搖頭。“我只是有些不太想回憶那個過程…”
“昨天上午,我出門后,第七班在木葉村口集合,任務內容是…”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日向月清詳細的給日向日足介紹了這次任務的過程。省去了一些自己不可告人的想法,比如——封印卷軸中的那個骯臟的立方體。
至于實力方面沒有隱瞞,他不存在金手指,對于自己親哥哥,表現得再天才也沒有問題。只有自己爭氣,表現出天賦,才能獲得更多的修煉資源,這兩者是相輔相成的。
當然天才往往伴隨著被暗殺的風險,這一點,日向月清自然心里有數。
而日向日足也對他進行了以前未曾有過的開導。
“殺了四十九個人,難怪,一直很成熟的你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用太過介意,死在我手上的人沒有上萬也有數千了。”日向日足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殺人,是忍者的宿命。每一個強者都擁有一顆強大的心,你有一顆成熟的心,這一點我看得出來。但是,僅僅是成熟還不夠強大,其中缺少了最重要的堅韌…”
“相信自己…”日向日足親昵的摸了摸日向月清的頭發。
“是,哥哥大人。”日向月清在心中用了敬語,這一夜徹夜交談,他徹底明白了這個異世界的哥哥對自己的關心。
“明天還要向火影大人匯報任務細節,早些休息。”漸漸的,日向月清已經看不到日向日足的背影,但是卻有一道聲音卻悠悠傳來。
“不管發生什么,記住一點,我和日差永遠會站在你的背后…”
“嗯,哥哥。”
日向月清輕輕的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