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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家園保衛戰

  平時囂張跋扈慣了的社會渣滓,家庭內部既有老賴又有痞子,他們游走于法律邊緣,總是仗著暴力和野蠻去強迫他人意愿,傷害他人生命,侵占他人財產,但他們又總是控制在重罪不犯小錯不斷的界限內,從不挑釁強者,始終凌虐弱者,長期享受于自我虛假的強大中而不可自拔。

  死者家屬們堵著派出所門口。

  向來都是他們欺負別人,還從沒遇到過被人騎到頭上換不了手的情況,二十多個男女以及幾名老人,哪肯輕易罷休。

  畢竟司法系統不是可以直接挑釁的存在,這伙人明智的選擇了離開,然后就開始在暗地里迅速行動了起來。

  有的去找了社會上的灰色關系,打算叫人砍了楚云天一家子。

  有的聯絡上混混地痞之類朋友,安排人手追堵王韻,以免她逃出青陽市。

  死者的父母,老一輩的則是在其他人引領下,來到桉發現場,也就是秦淑芬打工的夜市攤位,往地上一躺,就開始又哭又喊,吸引無數人圍觀,在脅迫店老板出賣秦淑芬地址信息的同時,利用往常慣用了的哭鬧手段,順帶著要從店老板那訛一筆錢出來。

  大家都行動了起來。

  有去尋找死者遺物翻找王韻把柄的,也有主動接觸關聯人物,挖掘線索的,不到半天,這伙人就差不多得到了他們想要的信息。

  在某個裝修精致的小院內,一群人情緒亢奮的討論著。

  “先去這小雜種的學校鬧一鬧。”

  “必須要鬧到整個學校都開不下去,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殺人兇手,學校就算不開除他,他也待不下去了,這還沒完,還要去那個烤肉攤再鬧一次,既然那老板能掏一次錢,那再鬧一次,說不定能再拿一筆。”

  “那小狐貍精的東西都翻出來了?好!就把這些照片寄給她父母,先從她父母那詐點錢出來,等錢到手了再撕破臉,讓小寶帶朋友跑一趟,寫上大字報,把照片貼滿他們家方圓一公里,讓她老家所有人都看看那狐貍精的果體,直到把她父母逼死為止!”

  “小狐貍精就賣到夜總會去給男人當公廁,至于那個小雜種…”

  “這事沒完。”

  “還敢騎到咱們頭上來?我呸!咱絕對不會就這么算了的,必須讓他家破人亡!”

  如果說楚云天是魔鬼,王韻只不過是他的玩具,那么他就是一個喜歡玩游戲并且珍惜玩具的魔鬼,不會隨便毀掉帶給自己快樂的玩具,除非這玩具不聽話,這伙人就不一樣了,別人在他們的眼中,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個個標注著不同價格的畜生,他們看待別人的態度就和看家畜差不多。

  當晚。

  這一家人紛紛行動了起來。

  “那小雜種就住這里!”

  黃河廠家屬院,一群不速之客闖到楚家居住的單元樓,氣勢洶洶沖了上去,烤肉店老板為了營生,也因為怕惹麻煩,就把秦淑芬的地址和家庭關系出賣給了這群老賴,此時,一群混混痞子堵在楚家的門外,眼見敲門里面沒動靜,老賴們連敲帶踹。

  “給老子開門!

  “你們以為不開門就完事了?”

  眼見這么久里面還沒動靜,老賴們開始打砸楚家鄰里的大門,一時間把其他幾個鄰居的家門也踹的咣咣響,人性包含著懦弱與欺凌弱小的本性,他們就是想通過打砸其他鄰居大門的方式,來讓所有人都記恨楚云天一家人。

  其他鄰居不一定敢跟這貨職業混混叫囂,也不一定有勇氣在混混的欺辱下反抗,但這股怒火并不會消失,鄰居們不敢朝著混混泄憤,但絕對會因為受到牽連而遷怒于楚云天一家人身上。

  上門尋仇不是混混們唯一的目標。

  這群潑賴還要鬧到左鄰右舍都去恨楚家一家子。

  “里面的人給我聽著!”

  “就算你不開門,這事也不會完,我們以后天天來鬧,我就不信你能一輩子躲在里面不出來!”

  “我特么要殺你全家,聽到沒!殺!你!全!家!”

  打砸了許久,幾個混混體力消耗了不少,今天鬧事的目的已經達到,正當他們打算明天再來時,混混們卻見上層樓道趴著一條黑色狗兒,正在目不轉睛望著自己。

  黑狗也就中小型體格,看上去沒什么威懾性,奇怪的是這條狗渾身沒有一點毛發,是那種很少見的無毛犬,而它頭頂則是臥著一只小雞,此時,那小雞正側著頭,用一只眼睛凝視著樓下踹門的混混。

  “嗚…”

  黑色狗兒顯得有些怯懦,然而它頭頂的小雞,眼神卻十分凌厲,死死盯著這群鬧事的混混,在混混們狐疑的注視中,小雞緩緩起身。

  “哪來的雞和狗?”

  “看那狗挺結實的,味兒應該不錯,咱逮回去正好打打牙祭,今天也不算啥收獲都沒有。”

  有個嘴饞的當即便朝著雞仔和黑狗兒走去。

  就在這時。

  “唳——”

  樓道內突然響起刺耳的鳴叫,聲音之尖銳,令樓道內的混混們感覺到耳膜都在震顫,沒等眾人從耳鳴聲中恢復過來,只見那黑狗兒頭頂的小雞,居然騰空一躍就朝臺階下的混混沖去。

  小雞張開雙翅,翅膀扇動間它速度暴增,上樓準備去捉它們的混混沒想到這雞仔如此詭異,猝不及防之下,他當場就被雞仔蹦下來啄在了臉上。

  “草!”混混捂著臉仰頭栽下了臺階:“這只雞會飛!

  同伴們哈哈大笑:“你特么行不行,被一只雞給打了,丟人不?”

  就在混混的嘲笑聲中。

  原本小雞是要去啄那人眼睛的,由于第一次跟人動手,經驗不足,因此啄偏了位置,在對方臉皮上留下一道血痕,小雞啄完一口,振翅御風,抽身急退半米開完,身體斜沖向墻壁,隨后擰身旋轉,兩只腳爪沿著墻壁飛奔幾步之后,再一次振翅飛躍而起,就像一名飛檐走壁的刺客。

  小雞攻擊性極強。

  它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動作姿態再次朝著混混們俯沖而去。

  “唳——”

  與尋常的雞鳴聲不同,這只小雞開口之后,口中竟是吐出了十分尖銳的鳴叫,在樓道這種封閉環境內,它的叫聲尖銳到能引起人耳鳴恍忽。

  趁混混們捂著耳朵的時候,小雞俯沖而至,這次它仍然挑選了剛剛失手的目標,它斂身加速,在對方匆忙揮舞手臂的縫隙間,小雞如游魚一般鉆過他的雙臂,一口啄進了他的眼眶。

  “啊!

  錐心的刺痛伴隨著失去視力的恐慌,混混當即胡亂揮起胳膊,然而卻被小雞閃躲途中一爪扣住手腕,腳爪的指甲在他皮膚上撕出了三道深深的血痕。

  雞的領地意識極強。

  每一只公雞都不會容忍入侵者破壞它的家園,除非實在打不過。

  “臥槽,你們看到沒,這雞…”其中一名混混攙扶起滾下樓梯的同伴,看著對方捂著眼眶的手,臉上驚駭無比,他憋了半天,貴乏的詞匯量只能蹦出一句話:“…這雞有問題!干掉它!”

  混混們叫囂著向臺階上沖去。

  小雞雖然力道不足,體格渺小,但它的靈活程度卻凌駕于所有人之上,只見小雞在狹小的樓道內,振翅騰空輾轉挪移,在戲耍那群遲鈍的兩腳獸的同時,不停用嘴在混混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雖然不致命。

  疼卻真的疼。

  混混們追逐著小雞到處撲騰,不一會兒這群混混就在小雞的戲耍下,耗盡了體力,小雞苦于力量弱勢,它有殺心,卻無力對這群可恨的入侵者造成致命傷,因此它就靠這死不了但會很疼啄擊,在混混們身上留下了一道道傷痕。

  混混們眼見自己竟然拿一只雞都沒辦法,還反過來被一只毛沒長齊的雞仔騎在頭上欺負,他們簡直羞憤欲絕,突然發現樓體上階還有一條黑狗兒趴著,這群混混中頓時有人轉移了目標,轉而去抓那條看上去很好欺負的狗兒。

  黑狗兒嚇懵了。

  雖然有著比雞仔更龐大的體格,可它的膽子連雞仔一根毛都比不上,從始至終它都不敢加入戰局,只是遠遠趴在樓道上階觀戰,此時見到有人朝自己撲了過來,小狗兒嚇得直接轉身就跑,結果一不小心撞到了墻上,摔了個底朝天。

  眼看混混就要抓住小狗兒。

  “唳——”雞仔立刻放棄其他目標朝著小狗兒俯沖而去。

  眼看混混要去抓狗兒,雞仔飛撲到那人后腦勺跟前,張嘴就從對方后腦勺上揪下來一簇頭發,連頭發帶頭皮都給扯下來一小塊,那人吃痛,回頭就是一拳朝雞仔橫掃而來,卻被雞仔張開翅膀騰飛躲開,一拳打在了樓體扶手上,痛的哇哇叫。

  小狗兒僥幸躲過一劫,它瑟瑟發抖的蜷縮在樓道角落。

  雞仔震動翅膀降落到了小狗兒的身前,主動擋在了小狗兒與混混之間,它背后就是小狗兒,面對著眾多的兩腳羊,雞仔張開了翅膀微微扇動著,昂首瞪視下方的人類,氣勢分毫不讓。

  現在不光是敲不開楚家的門。

  他們還被一只詭異的雞給壓著打,眼看被啄瞎眼睛的同伴還在流血,混混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身上都或多或少的被啄出了血痕,傷口火辣辣的,擰的生疼。

  怎么辦?

  先撤!

  混混們見勢不對便迅速腳底抹油,但以他們的性子,他們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好處沒撈到,反而被啄瞎了一只眼睛,新仇舊恨算下來,這群混混不久后肯定會再次找上門來,做足準備,以更沒底線的方式上門報復。

  等到混混們走了。

  雞仔回到小狗兒身邊。

  眼見小狗兒蜷縮成一團,把腦袋埋在了肚子下面,身子還在發抖,雞仔上前啄了啄小狗兒的后背:“嘰”

  “嗚?”小狗兒察覺到周邊安靜了下來,于是悄悄探頭看了看四周。

  “嘰…”小雞看狗兒慫到這個程度,不由發出一聲無奈的鳴叫,并且使勁往小狗兒身上啄了兩下,像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小狗兒委屈的坐在地上:“嗚…”

  膽量這種東西對小狗兒來說還是太奢侈,沒被混混們嚇到抱頭鼠竄,都算它很勇敢了,它坐在臺階上,眼巴巴瞅著楚家的大門,心里是又害怕又委屈。

  昨天楚云天在家搞煉金術試驗,召喚了挺多危險的玩意兒,可把尼奧嚇得夠嗆,于是就叼上小嵐逃出了家門,躲得遠遠的,然而一夜過去之后,楚云天他們并沒有回家,所以尼奧只能和小嵐在家門口趴著,等楚云天或者秦淑芬回來。

  母子倆沒等到,等來的卻是一批混混。

  面對這些不速之客,兩個小家伙嘎嘎亂殺,尼奧負責嘎嘎,小嵐負責亂殺,總算阻止入侵者的打砸,趕走了他們。

  但是接下來該咋辦呢。

  兩個小家伙眼巴巴的站在家門外,它們回不了家,只能在樓道里憂愁的等著,只求楚云天他們能快點回來。

  與此同時。

  放貸的家屬這邊。

  之前在商討計劃的過程中,那個被長輩們叫做小寶的年輕人,此時已坐上了前往王韻老家的火車,選擇郵寄的方式還是太慢了,等果照寄過去還不知道要多久,所以他們決定即刻啟程,帶上欠條和照片的副本,準備在王韻的老家大干一場,搞她個天翻地覆。

  晚上十點多鐘。

  火車上環境很糟,又悶熱,空氣里還有著不知道是誰的腳臭味。

  “這個季度,學校都放暑假了,不是去學校鬧的好時機,但那女的跑不了。”蔡寶權煩躁的看向窗外。

  其他幾個兄弟都坐在后座上,大家的背包里裝滿了打印好的大字報和果照,只等到達王韻的老家大展拳腳,然而到達舞臺前的路途還是很無聊的,既枯燥又煩悶。

  隨著火車緩緩啟動。

  在座椅輕微的搖晃中,蔡寶權忍不住倦意來襲,想到路途尚遠,不如就這么睡一覺還可以打發點時間,以至于旅途不那么無聊。

  他抱緊背包,脖子靠著椅背,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身體逐漸放松下去,意識漸而沉入深處。

  就在他進入夢境的瞬間。

  大腦皮層的脈葉似乎蔓延出了詭異的紋路,也就是在這一刻,某種不同尋常的力量接管了蔡寶權的夢境,將他帶入了一個早已準備多時的夢境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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