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沖錘砸碎了楊光耀的下巴,震斷了他的頸椎,這位好不容易觸摸到異神恩賜的凡人武者,居然就這么憋屈的死于血液灌喉,生生窒息而死。
楊氏宗族及其親友怎么可能會放任柳巳月大搖大擺離開。
“不愧是楊氏太極的絕學,流水碎巖的精髓到了你這賊婆娘手里,也能發揮出這種威力來,好,就讓我譚失擒拿手領教一下你流水碎巖的高招!”
譚師父(身shēn)輕如燕跳上臺來。
五秒鐘后。
他(身shēn)輕如燕的被柳巳月一腳從臺上踹了下去。
場下頓時一片嘩然。
從譚世明雙腳落到臺上,柳巳月只給了他不到一息的時間調整,一息過后柳巳月就動了,角馬樁扎起,由靜止站立姿態傾(身shēn)轉為爆發沖刺,攜著狂濤之勢俯沖而來,譚世明還沒站穩他就正面挨了柳巳月一腳。
無論是發勁還是(身shēn)法,竟比之前更上一層樓。
“這賊婆娘明明是強弩之末了,為什么還不倒下?”
第一個挑戰者被踹下了臺,下面當然有不服氣的,隨后跳上來的第二個直接步了前者的后塵,再到第三個,第四個,無不是被柳巳月迅速解除戰斗力,用腳送出比武場。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君子動口不動手,在這個時候,臺下的君子們也不跟柳巳月手下見真章,而是開始對她嘴誅口伐。
“楊大師一生光明磊落,沒想到落了這么個下場,讓一個叛徒家的賊婆娘給打死了,這種事,我看不下去!”
“練出劍氣那得是多高的劍道境界?這可是武術界的未來啊!再給楊師傅一些時間他會把劍道修到什么境界?就算不為別的,我們也要為這門劍道功夫找她逃個公道!”
“殺殺殺人,犯、犯法,楊楊楊楊楊…”
“你閉嘴。”
“哦。”
剛剛這幾個不自量力的武者還不夠格擾亂柳巳月的氣息,此時她呼吸依舊平穩如初,盡管衣衫凌亂,整個人的精氣神卻如寶劍藏鋒,她捏著拳頭看向臺下,眉目間透著強大的自信。
“想尋仇就尋仇,哪來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柳巳月臉上掛著一抹不屑的嗤笑,沖臺下勾了勾手指:“來吧?”
這(套tào)群嘲一下子引爆了全場,就連原本和柳巳月無冤無仇的武者也對她升起了不滿,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太過狂妄的人從來沒有什么好下場,于是就有一些路人武者也逐漸上臺,想要挫挫柳巳月的銳氣。
大家都想著,這個女人打了這么久,體力該耗盡了,受的傷也該爆發出來了,然而事實證明他們不僅想錯了,還錯的離譜。
后天武者與先天武者的區別何在?
答案就是兩個字,氣息。
先天武者一口真氣含于體內便可生生不息,不需呼吸法門來輔助也可真氣自生,由于此類氣血搬運技巧,像極了胎兒在母體內的呼吸方式,因此先天武者的真氣又被稱作先天胎息。
一個先天武者打十個后天武者不是說笑。
“噗”
又一個武者被柳巳月硬生生捶斷了肋骨,哇的吐著血倒在了臺上。
他吐血是因為肋骨斷茬子刺穿了胃囊,(身shēn)在大山老林里面,想必這名武者是沒機會捱到醫院搶救的,眼看活不成了,又死一人,打著報仇名堂上臺挑戰的武者們不由止住了節奏。
單挑他們是打不過柳巳月的,群毆臉上又掛不住,這點小心思哪能瞞得過柳巳月,欣賞著這些偽君子的丑態,柳巳月哈哈大笑了出來:“你們就這點出息?要打就上臺受死,怕了就滾回家吃(奶奶)。”
“我我我來來會…”
一個精瘦男子爬上了臺,瞪著銅鈴般的眼睛,結結巴巴說話,他眼睛瞪那么大不是怒目相視,應該是老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把他給急成了這樣。
最后急得抓狂這名男子就直接動手了,別看他說話結巴,動起手來他一點也不含糊,步伐沉穩有力,手臂大展大開,柳巳月雙眼微微一瞇:“太祖長拳?”
“對對對…”
男子剛一開口說話,真氣頓時卸了,出拳力度與反應隨之慢了兩拍,柳巳月立刻抓住機會,單手抓住他手腕提腿便是一招膝撞,竟是要把他右臂反關節掰斷。
好險男子及時翻轉手臂,讓柳巳月的膝蓋命中了他手臂內腕,他掄起長拳((逼逼)逼)退了柳巳月,捂著右臂踉蹌后退幾步:“卑卑卑鄙!”
這個詞聽得臺下某些有心人眼睛一亮,頓時找到了一個圍攻柳巳月也不怕丟臉的理由。
“對付這種卑鄙小人還用講什么公平公正,現在不是公平較量的時候,我們一起上,把她拿下,給楊師傅在天之靈一個交代!”
五行掌的傳人跳上臺喊了一句,隨之引起了臺下許多武者的共鳴。
借口不光可以用來麻痹自己,還能成為間接行兇的利器,有些面子比較薄的恰巧就缺了這樣一個理由,當他第一個(身shēn)先士卒的沖上去參與群攻,很快就有第二個和第三個人加入了戰場。
“我看誰敢!!”
高臺上田會軍猛地站了起來,大吼一聲頓時引來無數人注目,單挑無所謂,輸了田會軍也無話可說,但這群家伙再敢人多欺負人少,難道忘了三聯幫的老本行是干啥的?
他指著臺下那幾個準備上去渾水摸魚的武者怒吼道:“三聯幫的爺們兒,家伙亮出來,誰敢亂來就給我剁了他的喂狗!”
不帶點人柳巳月怎么對得起她孤島梟雄的名諱,這次柳巳月可是帶了不少幫派好手過來的,那些隱藏在場下的幫派成員紛紛露出了獠牙。
“汪?!”
(騷sāo)亂即將到來時,曼曼(身shēn)旁的小黑猛地轉(身shēn),警惕望向朝這邊走來的三個陌生人,當先走來的男子高聲道:“三聯幫開路,不想死的閃開!”
“這群臺島的幫派包藏禍心,我就知道楊師傅不該來參加他們的鴻門宴!”
“硬碰硬誰怕誰?”
“跟他們拼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之后,場中武者變得涇渭分明,本土武者與海外黑幫的火拼隨之拉開了序幕。
老板的寶貝女兒人在場外,幫會成員豈容曼曼有個什么閃失,當先過來要把曼曼第一時間帶離現場,可惜他們越想干什么,圍攻上來的本土武者越是要阻撓。
先不管這群黑幫的人想干啥,反正給他們搗亂就對了,比武場外人影綽綽,誰也看不清誰,稍微一晃眼人就不見了,三聯幫成員幾次要突圍到曼曼(身shēn)邊,卻都被攔下,人群稍微一轉,曼曼已不見了蹤影。
此時曼曼正處于大腦一片空白之中。
她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大家會打起來,為什么局面會變成這個樣子,她一個才剛剛十歲的小女孩從沒見過這種場面,人都懵住了,只能在混亂中隨波逐流。
當她被人擠到之后,下一秒就有人從她后背踩踏了過來,曼曼敢發誓,她從來沒有這么疼過,被人一腳踩到背上,(胸胸)口憋得根本喘不上氣來。
“滾!!”
田會軍單槍匹馬闖入這混亂中,一路大開大合,兩只手錘掄的暴力十足,他一路硬闖到了曼曼(身shēn)邊,抓起小丫頭便扛到肩上,硬是頂著他人拳腳從人堆里撞了出去。
“等、等一下,我…”曼曼使勁拍打著田會軍后背,急得眼淚嘩啦啦的流:“旺財還在里面!”
剛剛經歷過踩踏的恐怖,小丫頭不敢想象,如果小黑也被踩一腳,它會死嗎?只有想到這個曼曼渾(身shēn)都在發冷。
“別亂動!”
旺財是她帶的那條狗?這都什么時候了,田會軍的傻外甥女還想著她的狗,不過田會軍也不愿看到外甥女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樣。
把曼曼交給幫會成員之后他又轉(身shēn)鉆回人群:“別哭,你跟這個叔叔回去找那死小鬼,舅舅給你把狗找回來!”
沖進人群之后田會軍不再與人硬拼,他咬著牙,左躲右閃的回到了之前找到曼曼的地方,雙臂護著額頭,瞪大眼睛在地上到處找了一圈。
忽然一道黑色旋風從腳下刮來。
“靠腰啊?!”田會軍失聲叫了出來。
一條黑狗嘴里叼著短刀,瘋狂旋轉著劈砍了過來,不分敵友,無差別攻擊,要不是田會軍跳的快,這條黑狗非得在他小腿留下兩道大口子不可。
然后黑狗就從田會軍視野中消失了,在他眼前一晃而過。
遠處開始響起其他人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