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白求安的相貌為什么會被他們一眼認出。
因為殿內有傳言,人杰會會長的位子好像并不是一直勞心勞力的盧睿群,而是他那位從訓練營開始就當隊長的舍友,也就是酉雞殿儲王白求安。
因此子鼠殿很多人都私底下查過這位儲王的信息,也因為子鼠殿本身干的就是這個行當。
又因為十二殿解散之后,對于儲王信息的保密工作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被降低了很多個級別。
所以各儲王相貌只要費些力氣總會被他們找到。
白求安點頭示意,并沒有回話。
因為心中在想盧睿群為什么會和子鼠殿的人扯上關系。按道理來說不應該是午馬殿又或者是紅磚老兵的派系嗎。
徑直往武館里走,只可惜還沒進門就已經撞上了急匆匆從里面出來想要一看究竟的盧睿群和勾季。
兩人站在門口,看見彼此都是一愣。
隨即臉上就綻放出了抑制不住的笑容。
“臥槽!”
“臥槽。”
前者是盧睿群,后者則是白求安。
兩個一年多未見的兄弟重重的抱在一起,然后又重重的拍打著彼此的后背。
身邊的勾季起初也是一臉觸動的笑容,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臉色就有點古怪了。
兩個重逢的家伙非但久久沒有松手,而且彼此錘擊對方后背的力度交替上升。
原本還是清脆的巴掌聲,后來已經變成錘鼓聲了。
不過勾季也不開口,總覺得人家兄弟的事兒自己不應該插嘴。而且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索性就看著。
終于,盧睿群笑容燦爛的撥開了背后那種已經打算握實的手。
“行了行了,有話咱們邊走邊聊。”
一行三人朝著右街的方向大步前行。
其實也不急,有子鼠殿眾人介入雖說結局已經注定,但中途這個過程仍需要一定的時間。
而且這群內訌個頂個狠辣的勢力頭子碰上提刀人,可一個比一個軟腳蝦。大多都是見過提刀人的行事方式的。
不抵抗未必能活,但敢有一點心思就注定了要死。
至于夠本一說,殺他們一個人你可能想死都難。這可不是以前太平世道里被條條框框約束的正義使者。
看了眼勾季,白求安認識這個家伙。在安師的那半年雖然和陳賢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但兩人的信息交流倒是沒有間斷過。
而關于這位曾經登門拜訪過的子鼠殿儲王,陳賢給出的評價很奇怪。
這是一個完全不符合子鼠殿作風和裴都性格的家伙。
“你怎么會和子鼠殿有合作?”白求安也沒避諱,當著面問盧睿群。
盧睿群也沒隱瞞,和白求安把前因后果說了一遍。
當聽到盧爸盧媽死了的消息時,白求安偷偷觀察著盧睿群的神色。怎么說呢,這家伙真是看得開。
盧睿群拍了拍白求安的肩膀,臉上笑容不減“不用瞎想,兄弟我對于自家人的生老病死還是看得很開的。”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至于其他的…這世道都這樣了,可沒有‘我家誰誰誰不能死’的道理吧。”
白求安抿了抿嘴,說“有事招呼。”
“放心,肯定不會和你們客氣。”
兩人相視一笑。
已然走到右街戰場中心,有點壓著步子的三人走到時,這一場圍攻中的頭目已經全在包圍圈里了。
一旁,藍伍帶領的人杰會眾人已經退守二線,看見盧睿群過來連忙帶人迎了過來。
“睿群。”
白求安看著藍伍,卻沒見盧睿群有想介紹的意思。可聽著稱呼兩人關系應該不差才對啊。
留了個心眼在這個藍伍身上,白求安也算是修了閉口禪。
擋在羽光華等人最前面的是一群暗色星空袍的子鼠殿戰士。
見到盧睿群的面,逃過一劫卻沒能逃過第二節的羽光華擠出一臉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盧會長,您早說有這關系,廣港上上下下不就都踏踏實實的跟您搞大事業了嘛。何苦搞這么一出啊。”
“是啊是啊…”
周圍連忙響起一陣附和聲。
盧睿群也不回話,套著指虎在眾人眼前晃蕩著“我問一個問題,答對的就能活命。”
“您說您說…”
又是一陣你爭我搶似得阿諛奉承。
“老館主是誰殺的。”
奉承聲戛然而止。這問題一個回答不好,沒準在場的人都要死。
一旁的白求安看了眼勾季,對方實誠的看著白求安。
約摸幾秒,白求安無奈的撇過頭。
他有些懷疑這件事背后會不會有子鼠殿的影子,畢竟有子鼠殿介入,想要保證一個普通人的安全應該不難。
雖然白求安并不否認自己在經歷過先前裴都和余易鹿的算計之后,有點事事陰謀論的思想。
但這件事本身確實存在蹊蹺。
不過也可能是自己的信息掌握不太全面的原因吧。
以羽光華為首的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輕易開口。
到最后眼看著盧睿群一步步朝他們走過來,羽光華才硬著頭皮說“盧會長,老館主一來不干預人杰會事宜,二來我們就算報復,抓走可比殺死的收益要大。”
盧睿群面無表情的盯著羽光華,這些他當然想得到。
“再好好想想。”
羽光華看著盧睿群的表情,忽然像是悟出些什么來“您或許應該想想,老館主死了究竟對誰有好處,或者說老館主的仇家。”
“我想聽的不是這些。”盧睿群撇了撇嘴“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羽光華好像還在堅持什么,可看著盧睿群越來越近而某人仍舊毫無反應,一抹狠意從眼底滑過。
羽光華大吼道“是藍伍那個小子殺的!老館主死后,這個兢兢業業經營武館多年的養子會得到一部分人的支持。
原本是要和我里應外合直接擊垮人杰會的,但沒想到盧會長您會和提刀人們有聯系。”
另一次,早在盧睿群問話之時就感到不妙的藍伍就準備溜走。
可面前突然有道人影擋在身前。
白求安手無寸鐵的,就這么看著藍伍。
“喂,你可不能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