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南下,白求安搭上了一輛聽說南邊太平的順風車。
主人開著房車,亂世前應該有些家底。
是一家三口,爸爸叫簡記,媽媽叫魯秀芳。父母帶著一個和白求安年紀相仿的女孩,叫簡雅。
兩波人的緣分起于一場誤會,上來問個路的白求安被當成“一家四口”,給貪財也貪色的小混混給盯上了。
結果白求安三下五除二的解決了小混混們。
然后在三口人感激又敬畏的眼神里問出了他們的去向,隨即毫不客氣的上了車,就當是報酬了。
不過這筆買賣最終的受益方還是這一家三口。像白求安這樣的強力保鏢,在這個世道值多少錢?
路上見多了齷齪事,白求安更是毫不客氣的占據了車上最好的食物和住處。
原因無非就是不想讓這一家三口把自己當成什么仗義的俠客。
“白先生,您殺沒殺過神啊。”女孩眼神略微顫抖,時不時會偷瞄一眼白求安。
盡管白求安一路上表現的都極為冷淡,但女孩子心里始終都藏著一本王子與公主的故事集。
更何況這個長相很好,打架也很厲害的男生雖然嚴肅了些,可并沒有動過什么歪腦筋。
白求安看了眼女孩,然后撇過頭。
他也沒蠢到看不出女孩眼中快要溢出來的情愫。
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境地突然冒出來一位“王子”,確實很容易俘獲女人的芳心。
只不過白求安不是李慕斯,做不到夜游花海如平日。再說心中已經裝下了港灣,自己這艘破船有地方停靠就可以了。
至于第二港灣什么的,白求安從來沒有想過。
不過女孩似乎不太死心,興許是路上也算摸透了白求安不是壞人。至于女孩眼中的標準,在世道越來越亂下一降再降。
現如今到了“沒有不分青紅皂白殺人、不見色起意就想法設發”就是好人標準了。
“那白先生您見過神嗎?”
女孩言語間的神,其實就是神侍而已。雖然后者再部分接觸過神侍或者提刀人的家伙口中已經傳開。
但在普通人這里仍舊是一個比較生澀的詞。
“小雅,不要再打擾白先生休息了。”一旁的媽媽生怕驚擾了白求安,連忙喝止。
而實際上魯秀芳心中其實也有讓白求安當女婿的想法。
年紀相仿、實力強悍、長相也很是討喜,在如今的世道就這幾樣東西,足夠自己女兒的安全有保障了。
更何況自己女兒對白求安也有那么幾分意思。
私底下,魯秀芳也和自己老公商量過許多次。簡記也并不抵觸,畢竟一路上白求安都表現的極為規矩。
只不過曾經在商場上看遍百般人心的簡記并不看好自家閨女的魅力。
誠然女兒亂世前追求者眾多,但也頂不住這位白先生已經有了心上人。
車子停下,簡記拖著疲倦的身軀回到車內。
接過自己老婆熬的一鍋不見幾粒米的米粥,就這么捧著,權當是休息的一種。
“白先生…”
魯秀芳諂笑著遞來一碗貨真價實的米粥。
白求安伸手接過,同樣喝的不緊不慢。
車上其實并不缺糧,只是精打細算的婦人和簡記為了以防萬一罷了。
“白先生,不知這廣港可有什么推薦的去處啊?”簡記諂笑道。
“我對廣港不熟。”白求安如實回答。
“那你是去旅游的嗎?”好不容易聽到白求安說話的簡雅連忙問。
白求安心中無奈,很懷疑簡雅的智商是不是全換成顏值了。
簡記白了眼女兒,連忙問“白先生是去找朋友?”
“對。”白求安回了句。
“女的?”簡雅又問。
白求安不說話,他覺得無論怎么回話都可能讓女孩產生某種莫名其妙的誤會。
不過白求安不知道的是,自己采取的不理睬計劃已經讓簡雅產生了誤會。
應該是喜歡我…害羞的吧。
“能讓白先生找的朋友,肯定也是位高人吧。”簡記一捧捧兩個。
“還成。”白求安說了半句,沒我高。
瞥見簡雅還想開口,白求安連忙接上話“是誰告訴你們的廣港太平?”
簡記一時間欲言又止。一旁的魯秀芳有些慌張的眼神更是暴露了什么。
不過白求安也不介意,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只是簡記之前的說辭怕是假的了。
車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咚咚咚!
有東西粗暴的敲在車身上,大聲喊道“里面的人趕緊滾下來!”
突然間,一顆腦袋從窗戶處冒頭,嚇了三人一大跳。
貪婪的眼神直勾勾的看向簡雅,還不忘夸張的舔了舔嘴唇。
一種提升氣勢的小伎倆。
一家三口頓時把眼神投向白求安,兩個慌張,一個期待。
白求安拎起手邊的制式骸刀,不慌不忙的打開車門。迎面就是幾把沖著自己的大砍刀。
“認識這個不?”白求安伸出手,露出骸刀。
這把制式骸刀雖然是特制的,但仍舊保持著制式骸刀的一定特征。只不過對于這些小角色的威懾力就沒有制式骸刀來的大了。
“哼,認識不?”
一個板寸青年耀武揚威揮了揮自己手里的仿骸刀。
同時,白求安還發現周圍好幾個人都拎著這種刀。
只是細節差太多,也就騙騙一般人。
不過能搞到這些東西,也不是一般小混混了。
一步近身,白求安把刀放在板寸青年的肩膀上。
“想清楚?”白求安看著板寸青年的眼睛。
喉結滾動,板寸青年的臉上勾起一個略微僵硬的笑容。
“大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帶著你的人滾?”白求安說話很柔和,甚至嘴角還帶著一絲笑容。
“好!”
板寸青年答應的很干脆,他毫不懷疑自己稍有猶豫這個家伙就會砍了自己。
而且他剛剛都沒看清楚這家伙是怎么接近自己的。但這并不妨礙自己拉開距離之后,讓小弟們一擁而上將這家伙亂刀砍死的想法。
你再強,又能躲過幾把刀?
白求安稍稍抬刀,眼瞅著板寸青年想要脫身,迅速又把刀壓在了他的肩膀上。
“還有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