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地說巧不巧，仍在華南大道這邊。估計程二叔他們還想再去看看現場什么的。原本被兩家打掃干凈的地界如今再度變得橫尸遍野。
估計是敵人打的突然，又追的緊。沒人來打掃留下的戰場。
“散出去，搜。”
白求安帶的二十人都有通訊器，五分鐘一反饋。而且全員開著定位分享，能夠極好的在第一時間確認位置。
而白求安本人采取這樣的措施主要是為了效率，其次，對于命有貴賤的說法在這會兒他還是贊同的。
二十人的生死和阿德的性命比起來，說難聽些根本不值一提。這種心態的出現也興許是白求安入十二殿以來殺人殺神太多的緣故，也是見得死人數不勝數。
江北一戰，滿城遍地都是尸體。是人都會麻木，也怨不得太平盛世的人們站在制高點上碰見他們，劊子手這說法確實沒錯。
每次事后仔細想想，白求安也覺得這般做不人道，但他還是會這么做，重來多少次都一樣。
自己都顧不上幸福團圓，還想個屁的天下太平。換句話說，神仙連眼前的人都救不了，怎么敢談救濟蒼生。
白求安順著一條尸體零落的痕跡一路尋過去，最后跟到了下水道邊。也沒猶豫，開著手機燈就跳了下去。
當下嗅覺靈敏的白求安在這種惡臭味沖天的地方，更覺得難以忍受。大概這就是禍福相依的說法吧。
水溝里小岸邊皆有尸體，尸體密集處白求安估摸是程二叔他們尋思這樣難走，就留下了幾人斷后。
也可能分批突圍，畢竟地面上血跡同樣不少。
但能攔得住程二叔去路的，想必也要是同級別的高手才行。果不其然，又走一段路，白求安就看見了光亮。
地面直接被人鑿開，看樣子力氣極大。
白求安爬上去，身后也有幾個人尋了過來。
“白代理。”
白求安點點頭，說“有什么發現？”
“似乎所有方向都有程會長他們突圍的跡象，應該是分散突圍的。”
白求安看著眼前一臉正色的小伙，有些無奈。這話還用他說？白求安站在這兒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俯下身仔細瞅了瞅尸體，兩方人馬無非就是追求一個快字。周圍數具尸體身上，大都是一擊致命少有多余傷口。
而倒下的敵人，也都是如此。
兩方人馬都有著必死的決心。不過救贖會這邊雖然戰力和十二殿比起來天差地別，但真要說起這生啊死的，白求安估摸兩邊都大差不差。
只可惜救贖會這幫人用錯了地方就比較讓人痛恨了。
“每具尸體都拍張照片，帶回去查。”白求安眼見再看不出別的線索，而尸體倒下的重點也在自己腳下這劈開地面的破碎處斷開。
只能回去從救贖會的資料庫中，對比查找看看這些死人中會不會有對方的人手。不過也沒準，這些人只留下了程二叔手下的尸體，然后又拍了個陣。
雖說用處不大，但還是能耽誤會兒時間的。就比如眼下的白求安，在沒有多余的情報下也唯有此法可走。
召回人馬還沒走出去兩步，白求安忽然轉身，又重新走回了先前被砸開的地面附近。繞了一圈，白求安最終在一塊下水道邊的碎石上發現了玄機。
是一種紅磚獨有的信號，形狀發散，似血跡飛濺的形狀，但細節處卻有不同。
白求安先上去，讓眾人再散出去找一遍。這才重新進到下水道里。
一路再往深處走，白求安又接連找到了兩處相同的標記。只不過這次不是用鮮血，而是一種不可描述之物。
稍顯惡心，但保命要緊。
也不知道多遠，白求安終于停下，抬頭望了眼頭頂的井蓋，就爬了上去。
地上還是一處大道，白求安對這邊不熟，也分辨不出這是哪里。但四處尋著記號，白求安穿過了幾條街才站在一處年代稍久遠的小區前。
沒什么高大建筑，獨門獨戶大平房。
房外也看不出什么來，上前敲了敲門。里面始終沒有聲音回響。白求安又換了個敲法，仍是紅磚時學到的技巧。
半晌，大門稍開一道縫，一只眼睛透過門縫望了出來。
兩人臉上皆是一喜，下一刻白求安就被阿德快速拉了進去。入眼，便是十幾把對準自己的長刀。
“都放下，自己人！”阿德一出聲，長刀便悄無聲息的被眾人收了起來。
“怎么回事？”白求安也沒廢話，單刀直入說。
兩人一路往內屋走，一邊說“怎么說呢，也算是報應。”
和武將軍他們當時在會議室里猜相差不遠，亥豬子鼠丑牛三家聯合，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打了程二叔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所幸程二叔果斷，提前一步下令四散，這才沒有落到和巳蛇當時一般，落入口袋被武將軍和程二叔全殲。
而程二叔一人獨擋兩會會長，再回來時已然身受重傷。
“他們是怎么知道我們的行動的。”
阿德臉色難看“人多嘴雜，難免會有幾個叛徒。”
白求安沒再問這幾人的下場，結局都是可想而知的。
“那你們剩下多少人。”白求安先前看院子里，也就二三十人左右了。
“這估摸就是全部了，三家聯手的大動作。缺下的一位，估摸帶人打到本部了。”阿德攥著拳頭，憤憤不平。
不過能死死的坐在這兒，說明阿德還有理智“不過眼下這樣的時局反而有力。寅虎破滅，先前的兩家聯手變成了卯兔一家。”
“與六家和亥豬三家來說，威脅都不大。而且正因為有亥豬三家的因素，我們寅虎又是一命換一命的‘功過相抵’，六家必然會拉攏我們對抗逾越規矩的亥豬三家救贖會。”
“寅虎剩下的人雖然不多，但都是個中翹楚，寅虎的精銳。當下可以無條件依附卯兔救贖會，換一張保命符和日后東山再起的機會。”
白求安還是想讓阿德再考慮考慮，畢竟人心險惡，卯兔救贖會里的人未必不會把寅虎的這些人當成一把好槍。
“這事兒不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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