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說是耍你呢?”
何辰的聲音并沒有太多的波動。
“我只是想讓你看一下我的誠意,并且…我知道你心里的那點顧慮所以與其讓你的心一直懸著,不如讓你見一次。”
“地下負一層,我在這兒等你。”
電話掛斷,白求安沉默了一會兒。
啪,清脆的巴掌直接摔在了自己的臉上。
“抱歉,我不該拿腦子玩命。”
李慕斯和阿德都沒有說話,而已經趕上來的孫延喜和盧睿群一頭霧水的看著氣氛低迷的三個人。
“那還去不去?”
阿德問道。
“去,為什么不去。”
白求安說著電話撥給了虞定海,然后一五一十的把何辰的事情都說了出去。
虞定海靜靜地聽完,說了句“你自己是什么意思。”
問題又拋給了白求安。
虞定海并不打算給白求安提供任何的建議,因為十二殿每一位王的崛起都需要經歷各種的陰謀詭計人性考驗。
當然更多的還是一次次不僅僅是需要力量而且需要自己動腦去保全整個團隊,使得利益最大化。
十二位王在某種意義上都是獨斷專行的,因為他們的眼界和謀略都遠超其他人。
而他們自身的實力就像是一座高山,俯瞰掌握著自己的江山。
所以儲王身上所背負的不僅是權利,還有諸多看不見的血腥。
“我想看看,這是一個機會。”
如果是平常的白求安,或許在小區第一層發現沒人的時候就已經撤退了。但眼下的江北局勢顯然不允許白求安“穩妥”行事。
最壞的最壞他要想到,但不是像從前那樣避開。
而是拿著骸刀把那個最壞的情況給一刀斬斷。
“當然,這對你來說確實是一個機會。”
虞定海言簡意賅,卻又話里有話。
這即是白求安的一場磨煉,很可能也會揭開一場陰謀的暗色幕布。
“明白了。”
白求安掛掉了第二個電話,然后轉身看向四人。
“我走地下,你們在外面接應我。”
四個人沒說話,直勾勾看著白求安。
“這不是一個靠人數可以解決的問題。”
白求安想到了他和何辰的那次“重逢”,神出鬼沒的姿態以及白求安心中莫名的悸動都暗示著何辰的身體里藏著一股巨大的力量。
“哈…或許等這次回去,你應該好好跟我講講你的小秘密。”
李慕斯重重的拍了拍白求安的肩膀。
然后揮揮手酸溜溜的說道“走啦走啦,隊長大人都發話不要讓咱們搶功勞了,還在這兒杵著干嘛。”
幾乎是扛著盧睿群,四個人開始下樓。
白求安先行一步,在一樓等著。可半天也沒看見幾個人的影子。剛準備上去,卻聽見外面忽然傳來了幾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白求安跑出樓道,看見幾個人已經杵在樹下了。
李慕斯還笑著跟白求安使勁兒揮了揮手“等你啊。”
撓了撓頭,白求安轉身往地下一層走。
窄道出去,是百轉回廊般的地下停車場。視野盡頭有一處新砌的紅磚墻,門口有一個人站在那看著白求安。
應該就是崗哨了。
白求安徑直走過去,精壯約摸三十歲左右的漢子只是看了眼白求安就不再理會。
看得出這是有極其嚴苛紀律束縛著的組織。
刀不離手,刀尖推開了面前的鐵門。
映入眼簾的卻不是白求安想象中的野蠻血腥酒肉混雜的場景。相反有一種電視上那些室內辦公場所的味道。
滑椅、隔板、不停閃爍的電腦和忙碌的…工作人員。
白求安忽然感覺自己有點穿越的架勢,莫非是和亥豬殿的人相似的手段?
最關鍵的是,白求安提著刀進來,居然被這群人完全給無視掉了。
“覺得我這里怎么樣?”
身邊突然響起那熟悉的聲音,頓時把白求安嚇了一跳。
白求安不說話,多看多聽。
“邊走邊說。”
何辰也不介意,一邊走一邊跟白求安說著。
“這些人有神徒也有普通人。大都是我之前做神學研究社社長的時候,四處跑動認識的。因為我提前預知了某些事情,所以這些人對我就深信不疑。”
白求安看了眼何辰,依舊沒有說話。
“他們平時就做些控制輿論的事情,那些神徒死忠帖子下面的負面評論基本上都是這些人搞得。”
“黑料嘛,編故事就成。更何況神本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正巧又借上了你們官方抗神的東風,我這邊又吸引來了一批人才。”
“什么神徒啊野心家的,我這里一抓一大把。但說到底還是一群妄想著在亂世里做那古書上的皇帝梟雄。”
“只要大餅畫的夠真,其他全都是狗屁。”
兩個人越過了人數眾多的“辦公區”,走了一段不算長的幽辟過道。眼前是一扇無人看守的鐵門。
推開…
白求安面色如此,但心中早已被眼前的場景所震驚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一個個神侍好像菜市場上的豬肉一樣被懸掛在半空中,或被放在砧板上。
周圍一群人拿著各式各樣的東西在神侍的尸體上做一些奇怪的實驗。
“這就是你許諾他們的力量對嗎?”
白求安已經想到了何辰給那些人的承諾到底是什么了。眼前這個家伙,竟然大膽到了妄圖去研究神侍的地步。
“當然,而且我們現在已經有了一定的研究成果。”
兩個人走到一個“砧板”前,周圍忙碌的人立馬讓出了兩個位置。
“就比如說這些神侍的肉是可以食用的。”
何辰湊進了白求安的耳朵,說“神的尸體里同樣含有和神源同樣的功效,只不過神侍肉體中的能力相較于神源簡直就是一個宇宙黑洞一般混亂恐怖。”
“食用之后生與死完全聽天由命,而且風險和收益的比例低的可憐。就像食肉動物吞下血食保持充分的體力那樣。”
“我們至今也只有一個成功者。”
白求安順著何辰的目光看過去,嘖,竟然也是個熟人。
是那個被盧睿群打了一頓的飯館老板的兒子,顧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