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癱坐在地上,心緒不寧。隨即連忙起身跑到主廳,搬著椅子桌子電腦一通堆在大門口,里里外外幾米厚都不只。
然后整個人就蹲在門后,甚至不敢重新回到辦公室。
昔日在屠神一線赫赫有名的安師縣高手,如今竟然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孩子一個眼神給嚇破了膽子。
真不知道是好笑,還是可氣。
幽靜昏暗的網咖,是空蕩蕩的世界,雜亂的讓老張更加恐懼。忽然,老張耳邊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誰!”
顫抖的目光慌亂的掃視著黑暗,然后猛然跳起來,轉過身死死的盯著面前被自己用無數東西封死的大門。
白求安收回目光,重新坐在自己離開時陳曉嬋站的地方。
電話打過去 “我殺完了。”
電話那頭一陣嘈雜,怒吼聲慘叫聲不斷,時不時還有爆炸聲響起。
“繼續守著,他們可能會分撥來。他們來了幾個人?”
白求安掃視著地上的尸體“八十多個,跑了幾個。”
“什么?你別跟我開玩笑,我這都是有數的。你那邊陸陸續續會有十幾個人,總之你小心點。”
虞定海以為白求安只是想借機再提找陳曉嬋的事情“那個女孩我們會找的。”
“真的有八十多個。”
“你覺得十二殿的情報會錯嗎?”虞定海語氣加重了些“你那邊既然安定了,就好好歇著。”
“之后我會直接通知你下一步行動。”
“好你要快點幫我找啊。”
“嗯。”
虞定海掛了電話,輕笑一聲“這小子也真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
“畢竟是新人嘛。”
虞定海身邊是兩個神情嚴肅的中年人,身姿挺拔的像一桿長槍站著,和虞定海這種一邊叼著煙打著電話的家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白求安?”另一個中年開口。
“對。”
“你打算什么時候出手。”
開口的中年短發背心,在初冬中面不改色。
“再等等。”
虞定海笑著,眼前的岔口早已經打的不可開交,戰場從封閉的貨車另一頭打到了貨車上。高大的四翼神侍每一腳都會在貨車車頂留下一個巨大的深坑。
甚至有一輛貨車已經被另一頭的神侍打的移位,空出了一條縫隙。
“你們不去山上看看嗎?”
“你管好你的地方就行。”
另一個中年同樣是短發背心,甚至兩人長得都很像,可他們卻沒有血緣關系。
唯一的區別就是一個是粗眉毛一個是細眉毛。粗眉毛的叫宋毅,細眉毛叫趙子強。
“這兒不會出現多強的神侍,你們不用這么緊張。”
“我們防得不是神侍。”宋毅看了眼虞定海。
“這么直接的嗎?”
虞定海輕笑一聲,甚至懶得抬眼看兩個人。
“還是直接點好,省的你多想些什么。”
“我們很像敵人嗎?”趙子強開口說。
“越不像的人才越可能是,我以前也認為我的認識的一個人不會是敵人,但結果我親手殺了他。”
“齊文超?”
“身不由己啊。”虞定海笑瞇瞇的,兩方人其實都不喜歡彼此。
“儲王和我們的信息量其實還是有些差距的。”宋毅仍舊面色不改,但言語間卻很容易聽出一些變化。
“鮮血、信徒我們要的不就是這些嗎?”虞定海回應道。
“這次會是神嗎?”
氣氛突然平和了下來。
“另外三處都是背山,我們只能鋪網撒進漫山遍野。”趙子強插嘴說。
“畢竟是神嘛,總也要動腦子的。”
“那牛頭山算怎么一回事?神的尊嚴嘛?”虞定海譏笑道。
“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
“重機槍對神侍造成的傷害太小了,火箭筒倒是差不多,只不過性價比不高,純粹是看運氣。”宋毅突然換了話題。
“還是神性高,本命神咒好的人才最重要啊。”
“你這個話題轉的你真的是那些地方出來的人嗎?”虞定海不知道自己是該氣還是該笑。
宋毅自覺臉上有些掛不住,干脆直接說“白求安剛剛在電話里說的有幾分真。”
“你信嗎?”虞定海抬起頭“咱們暫且不論白求安殺不殺的完那幾百號人。我就問問,咱們眼前這個岔口才多少人。”
“神侍加信徒,也不過百來號吧。”
“那咱們這兒又是一個什么地方呢?”虞定海徐徐善誘。
“可能神降臨的地方,或者坐標點之一。”
“所以啊,白求安那突然出來近百人,然后被他殺光”
虞定海已經笑不出來了,眼神飄忽在宋毅和趙子強的臉上,那瞳孔中似乎已經暴露了他們相同的,令人頭皮發麻的猜測。
虞定海還沒站起來,整個人就沖向了牛頭山山腳的方向,同時拿起了電話打了過去。
“白求安!跑,離開那!”
白求安強忍著痛楚,挺直的站在路邊。濃重的血腥味還有腐爛的氣息開始逐漸蔓延,昏黃的路燈附近,有薄薄的霧氣飄蕩。
唯一的一家餐館因為被封死了時間太久,里面陸陸續續傳出了小孩和女人的哭聲,也因為沒了鞭炮,讓大街上更加清冷。
白求安其實還好,一直惦記著陳曉嬋。身上就好像沒了那些無根無源的痛苦。他之前也不知道那張腦海中很漂亮的臉會有這種作用。
虧他想起的晚,如果早些知道這個小妙招。說不準紅磚廢樓那次也不會把他疼出心理陰影來了。
不自覺地捏著口袋里那枚幾乎不離身的硬幣,白求安心神不寧。他總覺得剛剛在網咖窗戶邊看見的那個男人有些眼熟,他好像在哪里見過。
可是自己在安師除了一輩的認識幾個之外,就真的沒什么熟人了。
那個人是誰?
空閑了下來,白求安的好奇心成功的被那雙恐懼的眼神所吸引,如果不是虞定海要他守在著,他估計會上去悄悄看一眼。
目光又落在那個窗口,白求安突然再次看見了那雙眼睛。平靜、冷漠更重要的是那雙眼睛綻放著白色的光芒。
一步、兩步 老張從二樓的窗戶邊走了出來,撞碎了墻壁,
踩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