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陳曉嬋得空迎著陳媽的絮叨給白求安發了條短信,又怕解釋不清楚,就勉強把陳媽機關槍似的話也錄了進去,自己又解釋了一遍。
白求安看著短信聽著語音,苦笑之余也覺得有點尷尬。陳媽的咆哮內容雖然聽的不是多真切,但大概意思白求安還是明白的。
腦子里全是齷齪思想的年輕人,其實也對。白求安在說出和賓館有關的一系列話之后,心里也確實歪歪過那萬一中萬一的意外事件。
其實還是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賊膽的。試問陳曉嬋要真是住進了賓館自己在門外守著,萬一曉蟬一個人睡害怕什么的…
嘿嘿嘿…
白求安想著就不禁傻笑出聲。陳媽不愧是過來人,對男人…不對,是男孩的心思果真懂得。
“思春了?”
身邊鬼魅一般飄來一道聲音,嚇得白求安一個激靈。
回過頭,看見是虞定海,白求安神色古怪道“你真的任務繁重嗎?怎么總是陰魂不散的繞在我身邊?”
啪,白求安頭頂被虞定海拍了一巴掌,隨即虞定海說道“怎么和長輩說話呢。”
“說來也巧,這段時間我負責的區域就是你們安師這塊兒。順帶護著你這個好苗子。”
這好像是虞定海第一次夸白求安天賦好,這讓白求安一下子警覺起來。
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虞定海突然這么夸自己一下,保不齊有什么陰謀詭計在等著自己。
“安師其實很不太平,別看你們地方小。但腳底下墓多,也奇了怪,那些神侍也喜歡在這邊出現。”
“你是說我們這邊有什么寶貝?”白求安看著有點打啞謎意思的虞定海。
“也不好說,說不定是這邊的空間不穩定。神侍好降臨也說不定。”虞定海也就提了兩句,然后又換上一副玩味的笑容。
“可以啊,你這小女朋友蠻好看的嘛。也難怪你在紅磚哪個都不搭理,我還以為是你性取向有問題呢,沒想到你這小子金屋藏嬌啊。”
白求安斜眼看著虞定海,小心翼翼問道“你結婚了嗎?”
“沒。”
“她不好看!其實脾氣也很臭!”
虞定海啞然失笑,說“你小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你。”
“咱們十二殿有工資嗎?我是說錢。”白求安突然問道。
“當然有,只不過不太多。畢竟…我們其實不算太有錢。”虞定海頓了一下,才決定給眼前的白求安說些以前沒聽過的東西。
“世界政府其實不太愿意承認十二殿,一個游離于權利體系外自成一派,并且擁有著足夠毀滅世界的力量。”
“最重要的是十二殿的力量分散于世界各地,而這些小股力量又足以給任何地區和城市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難以控制,又有無比巨大的威脅。還偏偏束手無策,又只能寄希望于我們。”虞定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諷。
“可我們守護的是全人類。”白求安能明白其中的某些關節,可仍舊為十二殿的處境感到氣憤。
“當然,可神侍的骸刀并沒有狠狠的砸在這片土地上。”虞定海繼續道。
“在某些人眼中,那些只憑借所謂強悍肉體的家伙,幾百年上千年前就能被我們殺死,那么擁有無數先進科技裝備的他們也可以將所謂的神轟殺。”
“那他們為什么不干脆取代十二殿自己來。”白求安打抱不平。
“一塊錢和一百塊都是錢,但你要硬是用一百塊去買一個棒棒糖,顯然是高射炮打蚊子,是不理智的。這就是某些人的想法。”
虞定海似乎猜到了白求安的下一句,就接著說“可這片大地上也有我們的家人,我們不可能任由神侍在這里肆意的破壞傷害到我們的家人,而僅僅是為了給某些人迎頭一棒。”
“小不忍則亂大謀,長痛不如短痛這些話說起來輕松。但人心哪個不是肉長的?更何況某些人心也身處高位。”
“有那些腦子漿糊的傻子,自然也會有真正為了全人類的高層。中間曲折交錯互相妥協,最后的結局就是十二殿舅舅不疼姥姥不愛,全都靠自力更生。”
“咱們不能給那些有錢人出力擾亂人類社會的治安,自然就沒那么些心甘情愿往大窟窿里砸錢的散財童子。”
“真想一刀刀活剮了那些混蛋!”
白求安想起了那天紅磚操場上滿地的血,還有小鎮上悄無聲息死去的戰士們。
“所以啊,十二殿以屠神為第一要務,隨后的人心復雜,激進派保守派,姓氏黨集團黨什么的,總之是派系林立…也很亂的。”
虞定海說話其實并不低沉,但也是這種有些事不關己的輕松語氣,才讓白求安心中那團火止不住的生長。
“你呢?你怎么想,又是哪個派系的?”白求安看向了虞定海。
“我?我只管殺神侍,其他的也就看個熱鬧而已。反正大家的目標總是說屠神弒神的嘛,大方向不變,我這種人自然屁事沒有。”
虞定海猶豫了下“前提還是實力過硬,不然由不得你選不選。”
“有點復雜了。”
白求安嘆了口氣,只是云里霧里這么一說,白求安就腦殼疼。
“所以我剛剛還猶豫了下是不是要這么早跟你說嘛。”虞定海并沒有半點負罪感。
“我覺得你現在很開心。”白求安有點腦殼疼。
“你怎么知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嗎?”虞定海一臉驚愕,甚至還帶著點…嬌羞?
“你惡心到我了。”白求安撇過頭,又忍不住扭回來“咱們的工錢都是誰發?”
“大財團唄,還有元老會后邊那些家族啊,就那天找你的韓家之類的。他們要不掏錢的話你以為諸王會容得下這群煩人精?”
“兩者有區別?”
“當然,前者純粹是外部勢力。后者其實就是本家人,一群從一開始一心為了十二殿發展的前輩建立的。只不過后來家里人多了,總會出些資質不錯的混蛋。”
“但本質上都還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