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的蠻久的,盡管白求安竭力的想去再多聊會,哪怕是花俏些的東西列如服裝啊、口號還是明星八卦什么的。
奈何自己之前實在是沒時間去了解這些。
街上兩人并肩漫步,白求安自覺的當起了護花使者送陳曉嬋回家。
“對了,你暑假去過我家?”白求安絞盡腦汁,最后猛然想起這一茬。
“嗯,叔叔人蠻好的。”陳曉嬋似乎并沒有想要解釋為什么會去白求安家的原因。
“是嗎。”白求安笑得有點勉強。
“嗯…其實你不用因為某些客觀原因而去壓抑你內心的真實想法和情緒,我覺得…別人不會去在意這些的。”
“真正在意、重視或者因為別的什么你的人,只會因為你這個人而去做出判斷和決定。”陳曉嬋的眼神有些躲閃,這些話似乎有別的更深層的意味。
“我…”
還不等白求安說話,一股猛然落入水中穿過水面的感覺突然貫穿全身。好像整個人置身于另一個世界之中。
陳曉嬋,不,身邊的所有人全部都消失了。
白求安瞬間拔出骸刀,上一次他有這種感覺,就是在他命運轉折點的那個逼仄的巷子里。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眼下這個詭異的地方就是亥豬殿的結界。
謝鴻講過,結界的施展本身并不會消耗施咒者太多的鮮血。關鍵是他們選擇的擁有進入結界資格的生物的數量以及實力。
而眼下白求安進入結界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要么這是一場針對他的突然襲擊,要么就是十二殿臨時派發任務,而任務目的地就恰好在自己的身邊。
可無論是哪一種,白求安都要迅速做好準備。
劇烈的震動伴隨著街道某處塵煙激起,白求安聞聲迅速沖了過去。與此同時留有余力留心四周的動靜。
紅磚后期有了虎爪的加入以及之前小鎮的生死磨煉。白求安他們的訓練強度直線上升,倒不是監督員們刻意增加什么難度。
而是新人們彼此的實力以及心智謀略的成熟,讓他們彼此之間無論是小規模的集體協同作戰還是大規模的混戰,都給對方造成了極大的壓力以及無數個意想不到的情況。
當監督員的口令響起,整個紅磚就會無條件的為他們這些學生讓道。除了四合院的重地需要作為辦公和他們日常行動的住所之外。
紅磚內所有的一切都會變成他們的戰場以及武器。
有人敢在下水道埋伏一整場戰斗,直到監督員吹完結束口哨才爬出來給那個勝利者狠狠的一記井蓋。
還有人把戰友當做投擲武器做成一對絕妙的配合。巨大的沖擊力以及“投擲武器”的靈活性讓他們的每一次進攻必然會有受益。
甚至還有女生不惜出賣色相苦苦哀求手下留情,然后轉眼就是一記過肩摔加重要部位的致命打擊,然后再狠狠地發一張好人卡。并且這招屢試不爽。
更多的五花八門的能想到的想象不到東西,在紅磚的訓練戰之中應有盡有。
白求安沿著大路中央狂奔,不敢沿著街邊的原因無非就是害怕墻壁那頭會突然伸出來一只手,那樣可是連避閃的機會都沒有了。
狂奔,轉彎。
眼前的戰場是一處完全倒塌的美食店正面,里面激烈的碰撞聲不斷回蕩。可周圍并沒有什么神侍的蹤影。
白求安心中突然震動,背后有一股猶如實質的風浪將他的大衣壓的完全貼在了背上,三千發絲飄揚,白求安看也不看連續兩個側翻。
從天而降的劈砍,將白求安原本站立的地方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塵土四濺,高速飛射的碎石劃破了白求安的衣服還有皮膚。
對方幾乎沒有任何需要身體緩沖的時間,下一秒就沖向了白求安。骸刀劃破激蕩的塵煙幾乎一個箭步就到了白求安眼前。
出其不意的速度以及壓倒性的力量優勢,讓白求安一瞬間就陷入了被動之中,倉促的橫刀格擋之后白求安順勢連續后退希望拉開距離。
但對方可完全沒有給白求安機會,一刀過后仍舊沒有任何停歇的跟步追進。白求安甚至連先前那種既有效率和恐怖收益的以命搏命都沒法打出來。
現在只要他敢露出破綻,就是百分百被當場劈死。
美食店的廢墟之中,終于沖出來一道身影。和白求安料想的沒錯,這正是虞定海那個家伙。
只不過以往看上去游刃有余好像從來沒人能打的過的虞定海,不過兩天沒見,這會兒就略顯狼狽。
白求安極好的目力倉促見能看到虞定海的對手是一位四翼神侍。在突然的戰斗中,想要判斷對方到底是什么等級的神侍確實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
但對方似乎比他們還要難以判斷實力水平,兩者想必十二殿還是稍占優勢。
不過白求安是真的高興不起來。
眼前的牛頭神侍雖然只有二翼,但占盡先機的同時巨大的身材似乎也給祂提供了相當可觀的力量加持,至少比白求安之前碰上的那個神侍,在力量方面還要更強一些。
在白求安不愿意依靠不死鳥的情況下,只能依靠著輔助型的金鵒和對方打消耗戰。打的時間越久白求安的勝算就越大。
但就當下而言,白求安其實毫無優勢甚至被對方死死的壓著。
瞳孔之中綻放出耀眼的白光,白求安好似一頭人形神侍一般,借著巧妙的戰斗技巧和牛頭神侍迂回周旋,這種情況下蠻橫的對轟絕對是最蠢的想法。
就像之前那次山林里和那個牛頭神侍對轟,白求安其實就有一點自己當時都沒有察覺到的心理膨脹。
結果導致的就是白求安雙臂發麻趨于無力,最后只能放棄正面戰斗倉皇逃竄。說好聽的就是暫避鋒芒。
但如果當時是處在混戰之中,人群之中。白求安那一退就很可能直接打破己方的戰略部署,從而造成巨大的人員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