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愣著盧睿群,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同時又覺得有一陣惡寒襲來。
“死人也行…”
“滾!”李慕斯再也忍不住,從盧睿群背后錘了一拳。
轟轟轟!
“什么聲音?”幾個人對視,一臉茫然。
“機車?還是汽車…”
嗡嗡嗡!
“好像越來越近了哎。”
“趴下!”
“找掩體!”
前一秒白求安還頭頭是道的分析眼下餐館的優勢。下一刻整個餐館就被四輛寬大的越野車給迎頭撞碎。
白求安眼睜睜看著巨大的碎石塊兒朝自己飛過來。周圍還有四面八方或大或小的石塊、又或是破損的餐廳零件。
而其他人,更是在墻壁被撞開的一瞬間,卷入到滾滾灰塵當中,白求安退無可退,四面八方全是飛射過來的,稍有不慎就足以要了人命的“暗器”。
只能橫刀擋在自己身前,由著重物落在身上。巨大的痛楚瞬間充滿全身。好在,白求安剛死過不久,那殘留的些許死亡的氣息,讓他沒有感到太過兇猛的痛楚。
“咳咳…”
白求安使勁往前揮刀,鋒利的刀刃一寸寸切開眼前的障礙,隨即揚手掃著眼前蕩起的灰塵。
“慕斯!睿群…”白求安壓著嗓子,一個名字一個名字喊過去。
“白求安!”
白求安一愣,連忙朝聲源處看去。不是從餐館里傳出來的,甚至都不是這附近…是一聲很遠的叫喊。
“李慕斯!孫延喜…”聲音主人的面容在白求安心里隨著聲音的靠近不斷的清晰立體。
一絲如釋重負般的微笑在白求安臉上展露出來。
“齊監督!我在這兒!”白求安大聲吼著,聲音中有難以言表的欣喜。
就像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突然聽到家里長輩的聲音一樣。安心、踏實…已經不足以形容白求安心中的情感。
這是他們第一次對敵,也是第一次殺人…更是白求安第一次明明白白的死掉。
可白求安表現的就像個老手一樣,從始至終都抱著一副久經沙場的**神態。這是他從虞定海那兒學的,當然…只是學了神態,稍稍揣摩了些心理。
如果紅磚里虞定海是白求安最相信的大人的話,那齊文超當仁不讓的排在第二。幾個月的訓練指導、陪伴、斗嘴、賭氣…白求安毫不懷疑再過幾個月,在他心里齊文超就能把虞定海擠掉。
其實他不太明白這種感覺應該怎么稱呼,十幾年來似乎從來沒人告訴過他也沒經歷過這種陌生的感受。
但真是很好的…
“求安?白求安,你在哪?!”
“餐館,倉府飯店!”
白求安吆喝著,然后扭頭沖著記憶中其他人的位置走去。
“求安…”
一處石頭突然被人掀起,李慕斯狼狽的站起來。
“他奶奶的,哪來的車…”盧睿群踹倒碎墻板,從桌子底下鉆了出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常年練拳的盧睿群似乎越來越暴躁了。至少聽上去是這樣。
阿德從白求安身后走過來,越野車撞擊的地方偏向白求安,所以阿德安然無恙。最幸運的還是孫延喜,甚至衣衫整潔的從后廚慢悠悠走出來。
“越野車卡在工作區前頭,沒什么事。就是冰箱撞壞了,里面的東西估計沒了。”孫延喜推了推眼鏡,一如既往地平靜。
“你們聽見齊監督的聲音了嗎?”白求安有些興奮。
“聽見了…呼~走吧,回家…”
幾個人松了口氣,齊文超的到來再加上槍聲的熄滅。很容易讓人想到一切意外都已經被他們搞定了。
白求安一點點切開墻壁,直到現在他才對骸刀的鋒利程度有了一個更為直觀的認知。堅硬的墻壁就像豆腐塊兒一樣被白求安一點點割開。
“真不知道這車是誰開的,也太沒水平了。”李慕斯吐槽著。
“也沒準是敵人的垂死掙扎呢?咱們十二殿大軍壓境,砍瓜切菜一樣的宰了那群雜碎。”盧睿群傻笑著,心情一片大好。
“來,你倆閑人出出力!”白求安沒好氣的和阿德倒退兩步,給李慕斯和盧睿群留出一個足夠發力的空間。
“踹一腳?”盧睿群看著眼前長方形縫隙的輪廓。
“使點勁兒!”白求安點點頭。
兩人倒退好幾步,助跑。
三人寬的墻壁連帶著李慕斯兩人一通摔倒在外邊。白求安和阿德兩人對視一眼,偷笑這相繼走出去。
“下午兩點。”孫延喜和白求安一起走過洞口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呢喃了一句。
外面依舊是驕陽當空,沒有夏時的熾熱,也沒有冬時的冰冷,暖的恰到好處。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們坦然放肆的呼吸著小餐館之外的空氣。
“齊監督。”白求安眉眼帶笑。
面前的齊文超一臉平靜,既沒有碰到突發事件的緊張感,也沒有那種運籌帷幄的自信。
“啊,沒事吧。”齊文超笑得有些勉強。
“嗯,我們殺了兩個…敵人。是他們先動的手。”白求安有點不知道該怎么去形容之前那場驚心動魄的戰斗。
好像自始至終都沒有證據表明對方是敵人,或許是把他們當成敵人的十二殿人員呢?
一有這個想法,白求安就有些局促仿徨。
“沒事,十二殿不講究那些虛的。有人敢對你拔刀,那他們就死得不冤。”齊文超抬起的手懸在半空,停了有好幾秒才顫抖著拍在白求安的肩膀上。
“外面那些人呢?”李慕斯四周眺望著,湊上前。
“死了…咱們的人已經接管了這片戰場。”
“所以真的是敵對勢力?”阿德皺著眉。
“一群老鼠罷了,偶爾會爬上蒼天大樹,想要偷些青澀的果實。”
“這個比喻可真形象,跟你的長相可一點都不沾邊。”李慕斯開著玩笑,一臉輕松。
“就你一個人來接我們嗎?”阿德又問。
“當然,你們還想要多大的排場…其他人還要去追擊敵人。”
“或許我們能幫忙…去殺敵之類的。我們剛剛可是已經殺過兩個敵人了。”盧睿群滿臉振奮,完全沒了在餐館里的那股沮喪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