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雞的成色,自己這么多年來,有看到過比這更好的沒?
或許有,或許沒有?
廖清平自己的不太確定。
就這,居然還要自己指點,這讓自己怎么指點,想到這,他又后悔剛才答應的那么快了。
整個人像是吃了一根苦瓜似得,還是那種生苦瓜。
不過當看到那幾雙殷切的眼睛,他也只好硬著頭皮上。
誰叫他是“專業”的農技站工作人員呢。
好在隨便看了幾眼后,他就找到了不妥的地方,畢竟是干這行幾十年了,一些專業的知識也不是余凡他們這些土農民能比的。
“咳咳,你們這其實也算養的很好了,”廖清平先做了個總結性的發言,肯定了余凡家雞崽子的質量。
隨后又才站在他的角度開始評價起來:“雞是沒問題,場地的話還是太小,導致雞的密度太大,不利于活動開來,另外需要注意清潔,過度污染的環境也是容易誘發各種疾病的發生,還有常見病的預防,需要…”
巴拉巴拉廖清平一口氣說了一大堆,還都是那種專業性比較強的建設性意見,聽得余凡津津有味。
不過很快他就把注意力轉開了,畢竟他所謀算的,可不是他真的來指點他,他只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提醒廖清平注意到他家的雞而已。
在通過系統的改造后,他家的雞已經化腐朽為神奇變身“戰斗雞”,還是老牛逼那種。
雖然具體怎么個牛逼法兒,他自己也說不上。
可一樣不影響他對自家雞的欣賞,畢竟從小在到大見慣了了村土雞的他,都還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土雞。
所以他想聽聽在專業人士眼中,他家的雞到底屬于一個什么水平,這是其一。
其二,他想通過這種方式,在廖清平心中留下一定的印象,讓他知道他家的雞好。
畢竟廖清平有著縣上這一層關系,在這層關系的基礎上,保不準哪天就出現個奇跡啥的。
社會圈子就是這樣,多一個人認可,有時候就會多一條路。
廖清平還在繼續,其他人也都是認真聽著。
直到廖清平說得口干舌燥后,他這才停了下來。
然后又反問起余凡來:“說實話,走了這么多家家戶戶,你們家的雞確實是質量最好的,看得出你們也算是用心了,有什么秘訣嗎,能不能推廣一下。”
聽到這,余凡心中竊喜,目的達到了。
可隨后余凡卻又皺起了眉頭,哪兒有這么直接問人家的秘方的,哪怕就算有,人家也一不一定樂意給啊。
再說這不是還有外人么。
想到這,他向一旁的鄒長青看去。
果然,原本還在一邊抽煙鄒長青,在聽到秘方兒后,也是將煙頭一丟就厚著臉皮蹭了過來。
余凡一臉黑線。
好在他很快又釋然了:畢竟是做技術的人啊,腦子都是一坨鐵,沒啥情商可言。
就在余凡思考怎么回他的時候,旁邊張淑群已經開口了。
“這有啥秘訣,前兩天我家的雞還不是這樣的,還感冒來著,”老媽這個老實人,人家問啥,她就說啥,絲毫沒有一點戒備心:“好在我家小子懂得點養雞辦法,給配了點藥,這才將他們給治好了。”
“哦?”張清平一連詫異。
原本他還以為是這看起來養了幾十年的農村婦女的絕招,哪知道是旁邊的斯斯文文小伙子的辦法,這就讓他更為好奇了:“配的什么啊?”
見皮球又看踢向自己,余凡也是一臉訕訕,腦經轉的飛快。
反正這事兒不能說系統給的營養液就行,其他,隨便瞎掰得了。
“額,我也就是在網上查了查資料,然后對著APP對癥下藥而已。”
“那都放了什么啊?”廖清平。
“不記得了,當初家里藥也不是那么全,我就把家里能找到的藥給用了,不能找到的也沒添加。”
說到這余凡一臉尷尬,仿佛也是在對自己莽撞的做法有點不好意思。
“額,”廖清平一愣,可還是刨根問底道:“一點印象都沒嗎?你再仔細想想看呢。”
MMP,這貨怎么這么煩?余凡心底不樂意起來。
更是沒了耐心,索性直接放大招道:“其他瓶瓶罐罐、顆粒、水劑啥的我是真不記得了,不過有一樣東西我還是記憶猶新的。”
“啥?”幾人同時好奇起來。
“酒!”
“酒?”
“對,酒,白酒,度數越高越好的白酒,”余凡一臉認真忽悠道:“因為我看他帖子上面說的,酒有殺菌消毒的效果,適當讓雞吃點后,能夠幫助他消滅胃里的真菌、腸道的細菌,做到有效排毒的效果,所以我就抱著試試的態度打了幾斤白酒和進去。”
眾人聽著他的解釋,將信將疑。
不過這倒也不是余凡純粹瞎胡扯,主要他想為以后做個打算,畢竟他可沒想過就養這四百只雞的。
如果有可能,他還想養四千、甚至四萬只。
可想到那時候再用營養液后的壯觀場面后,他還是覺得早點做個鋪墊的好,省的到時候老媽老爹看到雞崽子成片成片倒的時候被嚇到。
至于其他人信與不信,其實余凡是不在乎的,跟他有雞毛關系啊。
最后,科班出身的廖清平也是被余凡這種野路子給驚艷到了,再根據余凡說得這么信誓旦旦,他自己都不太確定了。
畢竟農村農村里有一句老話嘛,偏方兒治大病。
誰也保不準這是不是一種偏方兒。
隨后他又寒暄幾句這才選擇離開,當然鄒長青是沒臉和大家打招呼的。
當人走光以后,張淑群本還想到村上去借題發揮一下的,可在余凡的勸說下,她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因為這種撕逼,毫無意義,不僅不能帶來任何受益,還勞心費神。
圖什么啊?
是夜,就在余凡家里已經忘了這茬的時候,鄒長青家里卻是正在雞飛狗跳,忙的不可開交。
“快快快,捉住,那邊,你給攔住啊,別讓它跑了~~~”
“啊!~~~”
聽話只聽半截的鄒長青,在見到余凡家中雞仔的質量后,心理便是沒了下午的愧疚,反倒是一臉憧憬的想著用同樣的辦法將自家的雞也給改造一遍。
于是乎在送走廖清平以后,他第一時間就找到了他家婆娘。
不是罵她,反倒是說起了下午的事兒,認為是因禍得福。
隨后兩人就忙活起來。
先是將家里封存多年的76°原度酒給啟了一壇出來,隨后就將他家的雞全給敢到了雞籠子里。
最后,兩人分工,一人捉雞,一人灌酒,一只雞灌一土勺(農村陶瓷勺子)76°原度白酒。
這一弄,就弄到了天黑。
看著滿院子東倒西歪,甚至已經躺下了的雞崽子鋪滿整個院落,兩口子眼神中滿是歡喜。
就等著幾天后,能夠靠著這波操作站起來了。
當夜,忙碌的還不止他倆。
農技站廖清平在回去的第一時間,就寫了一篇長片工作日志,其中重點就介紹了余凡家雞崽子的情況,介紹他家怎么怎么養得好,雞又是怎樣怎樣的漂亮,是他從業幾十年來看到的難得精品,不乏一頓狠狠的夸獎。
隨后更是建議縣上,如果有可能,可以將他家樹立成榜樣,那種典型的養殖帶頭專業戶榜樣,用于大力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