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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殺人宣告

  趙國皇都,七夕夜。

  天空中接連炸響四枚煙花。

  往年所有趙國兒女都期盼著七夕這一天,期盼著煙花炸響的時候,同有情人互訴衷腸。

  今天夜里,趙國人們也抱著同樣的心情等待煙花。

  但是他們絕對沒有想到,這四枚煙花讓趙國人一個比一個心驚。

  前三個煙花,和在一起是越國太子宣誓要取達摩寺主持的人頭。

  在趙國的國土上出現越國太子殺人宣言,這已經是不可思議了。

  而他公然揚言所要殺的人,竟然是一位天下聞名的高僧。

  這就更讓人吃驚了。

  但這些都比不上第四枚煙花。

  因為當它炸開的時候,趙國人都被血肉骨片灑了一身。

  許多女子發覺落在頭發上的竟然是人類的血肉之后,都驚叫一聲暈了過去。

  就算是成年男子,見到血肉從天而降也是煞白了面孔。

  這些人無論如何吃驚,都比不上真正的達摩寺主持。

  他如今打扮成一個普通行腳僧人在京郊慈心寺掛單。

  雖然看上去只有四十歲左右,但是達摩寺主任身上一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氣。

  只是如今這種霸氣像是被從天而降的血肉徹底澆滅了一般。

  不用猜,達摩寺主持知道這些血肉一定是岳不和與佑溫禪的。

  他剛剛對這二人留書。

  才一晚過去,他們便以這樣的方式重新出現在達摩寺主持的面前。

  顯然,這是君梧對自己的無情嘲笑。

  嘲笑他故弄玄虛,卻始終是君梧手底逃不出去的老鼠。

  這不對!

  他才是老九尊!是那個能讓君梧腦內眠蟲驚厥的人!

  為何現在情形會完全顛倒!

  自己反而成了被掌控到無法擺脫的人。

  達摩寺主持身體不住顫抖,也不知道是出于害怕還是憤怒。

  他忽然磚頭,看向不住對著他冷笑的慈心寺方丈。

  心中的憤怒無處宣泄,達摩寺主持一不做二不休,忽然蹂身而上。

  慈心寺方丈一駭,這掛單僧人面色太兇狠,甚至讓自己一時忘了對方是個沒有內力的普通人。

  慈心寺方丈身體本能地一縮,便又立刻恢復了憤怒,想要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行腳僧。

  誰知道行腳僧的動作流暢快捷,雖然毫無內力,卻快地讓他捕捉不了。

  只眨了一眨眼睛,慈心寺方丈就發覺一柄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臟。

  慈心寺方丈口中“嗬嗬”作響,終于痛的蜷縮成蝦子一般,直摔在地上。

  行腳僧嘆了一口氣,自己失去內力之后連殺人都這么不干脆。

  他又上前一步,跨在慈心寺方丈身上。

  提起匕首在他心窩中連刺幾刀,鮮血四濺之下終于引起了大殿中幾個小沙彌的警覺。

  有兩個小沙彌探頭出來,見到的卻是方長被行腳和尚亂刀刺死的場面。

  這些小沙彌發出一聲驚喊,便要四散逃開。

  行腳僧管不了慈心寺方丈,拔出匕首又向幾個小沙彌追去。

  那些小沙彌更是孱弱不堪,幾下就被捉住,又是一匕首下去割開喉嚨。

  沒過多久,慈心寺徹底地安靜了下來。

  只剩下沖天的血腥氣息,和佛祖像上一道道飛濺而上的血跡。

  行腳僧喘著粗氣從殿中走了出來。

  外頭的煙花已經停止,滿城都被細密的血肉打到,外頭的呼叫聲尚未停止。

  慈心寺的這點小小騷動并未引起外人注意。

  而行腳僧,或者說是達摩寺方丈不住地喘著粗氣。

  他本身內力極高,罕逢敵手。

  但是肉身終于還是支撐不住即將衰敗。

  達摩寺主持有著自身無法脫卸的重任。

  但是依靠他衰敗的身體,甚至連來到君梧身邊都做不到。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作出最后的抉擇——服用五彩石散。

  這種藥物能集中人身上最后的腎元,瞬間打通經絡將人恢復到年輕時的體質。

  但這藥物也有著世人無法接受的副作用——它會化盡全身的內力,而不能改變人剩下的壽命。

  除了一些宮中怨妃固寵以外,很少有人會服用這種罕見的藥物。

  只有達摩寺主持知道,相比于一國的太子擁有的實力人脈,自己就算是武功再高也可能無濟于事。

  再加上自己早就風燭殘年,空守著一身內力也是難以使用。

  他索性壯士斷腕,將一身內力都舍去了,換回年輕健康的體魄。

  達摩寺主持自信,只要自身的眠蟲還在,那么君梧便無法逃脫自己的掌控。

  在這豎子身體因驚厥而痛苦之時,他召集的武林人士一擁而上便必定能將此子消滅!

  主意打得不錯。

  只是他萬萬沒有料到君梧竟然成長為一個怪物。

  他不僅僅洞悉了達摩寺主持的計劃,更是用焰火的方式向自己挑釁。

  達摩寺主持剛剛殺了幾人,如今不住喘氣。

  也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害怕,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遙遙看著遠方的漆黑的夜空,他心中澎湃:“君梧。你生來就是我掌中之物。這一點你無法改變!”

  而同樣看著夜空的,是住在客棧豪間的君梧。

  他此刻靠在窗邊,面目冷酷地看著外界。

  樓下趙國人民的喧鬧聲還沒有停止。

  看來天空中四散的血肉對他們的刺激實在不小。

  君梧之所以要做出這么大的舉動,實則是為了刺激那達摩寺主持。

  如今君梧除了知道達摩寺主持聯合天下武人要對自己不利以外,其余的細節一概不知。

  這達摩寺主持行事非常謹慎,聯系岳不和與佑溫禪的時候,自己并不現身。

  給他們的信箋上也不寫下一步的計劃。

  君梧甚至無法確定這達摩寺主持如今是否還在趙國皇城左近。

  這一次的焰火只是一次試探。

  君梧的目的是要亂了達摩寺主持的陣腳。

  只要他的陣腳一亂,自然就會犯更多錯誤。

  君梧并不害怕任何敵人,只討厭他們像老鼠一樣鉆入地下。

  只有將他們引出來,君梧才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君梧心中正籌劃著下一步打算,忽然客房的門被人輕輕叩響。

  君梧皺了皺眉頭,住客棧確實并不方便。

  這時候門口傳來小二恭敬地聲音道:“客官,韋爵爺派了馬車前來引接。

  不知客官是否現在就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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