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敬聽了妻子的話,立刻道:“那你快說說吧。”
他向來知道妻子黃榕雖然武功不如自己,但是機智遠在自己之上。
這時就聽黃榕一字一句分析道:“那位公子武功了得,雖然穿著普通衣服,但是通身貴氣我從未見過。
想來其身份高貴,便是區陽谷也遠遠及不上。”
郭敬只是不住點頭,也不打斷妻子的思路。
黃榕繼續說道:“這公子既然武功高強,身份又尊貴,他會出現在觀音寺顯然也是有備而來。
那我們身上又有什么值得這位公子在意呢?”
郭敬聽了這話心中一緊,忙拉住榕兒的手。
黃榕對丈夫了解甚深,笑著打趣道:“我在你眼里自然是最好的。但是不見得能入那公子的法眼哩。”
她并非妄自菲薄。黃榕知道自己容貌不錯,但她也早就察覺那位公子的眼神深沉穩重,對自己并無一絲覬覦。
郭敬撓了撓頭,靦腆地笑道:“怎么會,榕兒你那么好。”
黃榕打斷他的話道:“如今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見那公子最后將區羊生的尸體給一起帶走了。
你說他要拿走這死鬼的尸體干什么?”
郭敬自然答不出,他雖然在沙場上是一條好漢,但是和妻子在一起時便全聽黃榕的。
黃榕咬著粉唇想了一會,才道:“我們身上如果有什么值得打主意的,也只剩下你頗得區陽谷大將軍器重這一件事情了。
而說起來區羊生是因為我而死的。難道那公子是要用此事要挾我們么?”
郭敬忙道:“那咱們不去了!”
黃榕眼珠子一轉,她比起丈夫更聰明機敏,也看的更深遠。
她知道這樣一個公子想要弄死他們兩個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若是他們不去凌空山的話,說不定會死的比區羊生更慘。
最終她下定決心對郭敬說道:“咱們還是去,我陪你一起去。
若是遇到麻煩我也好幫忙出出主意。”
郭敬猶豫道:“凌空山難爬的緊,如今時間又不剩多少。你武功又…”
黃榕故作氣惱道:“我武功要爬那山足夠了!”
其實她心中想的是,若丈夫真的在凌空山上出事,自己也不獨活。
他們兩個都不將危險說破,反而是各著勁裝向凌空山出發。
這座山除了山勢陡峭之外,倒并不算太高。
兩人拼盡全力之下,終于還是在子時之前爬到山頂。
此時正是一天最黑的時間。
幸好今日是滿月時分,山頂上才依稀可見。
當他們爬上山峰的時候,黃榕立刻見到有一個身著月牙色錦袍的公子盤膝坐在山頂一座巨石之上。
她回過頭剛要對丈夫說話。
卻猛然見到郭敬臉色不對,似乎在強行忍受痛苦一般。
黃榕一驚,急問道:“你怎么了?”
郭敬還未回答,卻聽一個冰冷的聲音道:“他腦內的眠蟲子此刻驚厥了。”
黃榕不知道什么眠蟲子,但是聽說是在腦內,更是驚得臉色白了。
她朝著巨石上的公子道:“你…你先助手,我們都答應你就是。”
那巨石上的公子正是君梧。
他面上帶著一絲厭氣道:“給你丈夫下了眠蟲子的并不是我,而是區陽谷。”
一聽這話,黃榕心中不知為何便覺不是假的。
雖然丈夫是區陽谷手下大將,也有許多人傳說區陽谷或許會將大將軍的位置傳給郭敬。
但是黃榕總覺得區陽谷的眼神不善,像是藏著巨大的陰謀一般。
這時候黃榕又問道:“那你要對我們如何?如果你要我們聽命于你的話,也要我們心甘情愿才行啊!趕緊停了這驚厥!”
君梧冷笑道:“丫頭倒是個聰明丫頭。”
接著他又忽然騰身而起,沖向郭敬道:“但你們值不值得我用,還要試過才知道。”
見到君梧忽然飛撲而來,黃榕瞬間臉色慘白。
但下一刻他卻發現君梧攻來的威力雖然強勁,但是與白天相比弱了不少。
就見君梧使用的是一柄長劍,這劍在他手中如活了一般,招招險要靈動。
劍法險要平生未見。
但詭異的是從劍身上散發出來的內力卻也不過二三百年的樣子。
黃榕立刻領悟,這公子是故意讓著丈夫。
或許是想要試試丈夫的武功到底如何。
黃榕對自己的丈夫郭敬向來頗有信心。
雖然及不上這位公子,但是同輩人中也算是佼佼者。
她立刻對郭敬說道:“敬哥哥,別擔心!”
郭敬也是一條好漢,他雖然腦中蟲鳴聲不斷。
但仍舊極力壓制著,揮臂就向君梧攻來。
他赤手空拳,使得是一套伏龍掌。
這伏龍掌一共有二十八式,招招剛猛無匹。
內力流轉之下竟然也是呼呼有聲。
君梧還真的只發揮了兩百多年內力與郭敬拆招。
幾番搶攻之后便覺得郭敬確實資質上佳,在年輕人中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君梧確認了之后,忽然劍風一變。
竟然比先前快了不少。
本來就在勉強支撐的郭敬被這驚若電閃一般的劍風一逼,頓時變得手足無措。
好在君梧始終沒有提升內力,只是在招式上不再克制。
郭敬饒是年輕人中的佼佼者,又怎么能和真龍血裔相比?
他再勉力支撐了三招,終于一個措手不及被君梧的劍尖挑在咽喉上。
這時候的郭敬面如死灰。
他平日里暗暗與他人比較,還覺得自己的武功或許不賴。
直到如今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雖然輸的凄慘,郭敬還是憾然一嘆道:“莫傷了榕兒,你有什么條件我都答應。”
君梧道:“好,我要你從此發誓成為我的部下。桃莊三十萬大軍,也跟著我姓君。”
郭敬到底是雇傭軍出生,一聽這姓氏立刻便知道君梧一定是越國皇室。
甚至于他細細看著君梧的容貌年紀,猜測出這位公子或許就是最近極富盛名的越國太子。
想到了這一層,郭敬心中的煩悶終于弱了一些。
對方是被雷劫驗過真身之人,而我還不過是區區一名將領。
二者之間本來就不能同日而語。
接著郭敬便又對君梧道:“猜想閣下便是越國太子了。失敬。
只是桃莊并非為我所有,太子殿下就算是信任在下,可在下也無法讓整個桃莊軍跟隨殿下。”
君梧卻笑道:“不急,只要我想,桃莊軍立刻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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