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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激與反激

  仙官俯視著大越皇宮中匍匐在地的文武百官。

  就像這些人本來是在向他跪拜一般。

  仙官神色雍容,嘴角微微帶著笑意。

  今日特地給大越五皇子做足臉面,可想而知這個少年該如何激動。

  這時候仙官對君梧說道:“你即將前往大夏都城學習禮儀。

  而本尊便是圣禮學宮的山長。今日知你被冊封為太子,特來道賀。”

  他見君梧沒有什么動作,還道此子是激動地傻了。

  這時候他再次笑著開口道:“傻孩子,快跪吧。”

  只是君梧仍舊沒有一絲動作。

  這時候大殿之下反而變的一片寂靜。

  仙官的名聲,大多數人都聽過。

  但是仙官的面貌,世上見過的人,怕是十萬之中也無一人。

  今日多虧了大越太子的面子,才讓他們一介凡人得見仙官的尊容。

  日后出去,也是一件極為難得的談資。

  更何況從仙官的話語中可以聽出,已經認可了太子這位徒弟。

  雖然不知道太子跟著仙官是學些什么,但是仙官的武功已是半步仙人。

  哪怕是跟著他學個一鱗半爪也是終生受用啊!

  卻沒想到大越太子今日卻像是傻了一般,到現在也不下跪。

  人人都為他捏了一把汗,生怕太子白白將這天大的機緣給錯過了。

  就連大越皇帝君臨也是面上掛著擔心。

  他知道自己兒子是真龍血裔,卻也不知道真龍血裔到底如何強法。

  無論如何,能夠得到仙官的認可,總是福不會是禍。

  雖說圣禮學宮中的學生都要稱仙官一聲先生。

  但是并不是所人都能被他認作徒弟的。

  看著父皇焦躁的神色,君梧只是對他一笑。

  接著他轉而對仙官拱手一拜道:“今日本是本太子封禪之日。

  古之圣賢皆求禮正儀淸。若在今日做旁的事情,則是唐突了仙官。

  還請仙官體諒。”

  他這一番話說的倒是沒錯,只是顯得過于迂腐。

  仙官聽了這話一愣,不由再次打量君梧。

  他從魔尊那里聽過君梧的事跡。

  此子非但沒有一絲迂腐,反而是個心狠手辣做事果決的角色。

  那他這番話,無非就是推諉之詞。

  他本以為當眾認下君梧作為徒弟,將是給他一個天大的面子。

  日后想要拉攏也好,忽悠也罷,都好下手。

  誰能想到他竟然有些不樂意似的。

  仙官皺起了眉頭,聲音也冷淡高傲了一些道:“既是如此。咱們到時候在圣禮學宮再敘。”

  君梧仍舊是帶著完美地笑容道:“恭送仙官!”

  竟然是毫無挽留之意。

  仙官心中怒氣就要發作,忽然看到君梧嘴角上的一絲笑容。

  忽然之間他便冷靜了下來。

  這小子果然刁滑!

  他是故意想要激怒自己,若是對這小子產生一絲殺意,豈不是白白送予他千年內力?

  一瞬之間,仙官心中剛剛聚起的怒意立刻消散得干干凈凈。

  他重新恢復了風輕云淡的神色,道:“甚好。本尊今日先去了。”

  說罷他也不看周遭之人,徑直騰身而起。

  這仙官到底是世外高人,身子飄逸哪里像是運用輕功?

  在旁人眼中分明是仙人飄然而去!

  君梧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也是暗暗嘆息:“竟然沒能碰瓷成功,白瞎了這老兒道行。”

  父皇吃驚地看著這一幕。

  他作為一國之君,自然是老于世故之人。

  自己太子這一遭行徑確實有失妥當。

  而仙官這樣的大能,竟然被兒子三言兩語便說跑了。

  甚至于面上連怒氣都消散不見。這是何道理?

  看著父皇擔憂的神色,君梧只笑著悄悄說道:

  “他日大越國一統天下之時,父皇若想要叫那老兒來給君家子孫教書也是不難。”

  大越皇帝君臨聽了這話一樂,但很快又把神情收斂住。

  同時悄悄說道:“就怕你他日到了圣禮學宮,會被刁難。”

  君梧只說道:“無妨”便不再多言。

  但他心中卻覺得:刁難是必定要刁難的。

  只是該由我君梧來刁難這什么仙官。

  這位老小子定力不錯,今日在文武百官面前不受我激。

  還好咱們來日方長,總有一日你的千年道行要歸我所有。

  而始終匍匐在地上的大越百官們心中則更是另一番思量。

  這仙官是傳說中的人物,連他的壽數幾何也沒有人說得準。

  見他倏忽而來,又飄然而去。當真與神仙一般無二。

  雖然被大越太子頂撞了兩句,但他老人家卻是涵養極好。

  這真正是仙風道骨啊!

  可是人人內心深處更有一個聲音:咱們大越太子還真是長臉。

  即使是仙官這樣的人物,還不是要看他臉色?

  漫長的封禪大典終于結束,但是這一日上發生的故事卻太過精彩。

  直過了許多年,還被人添油加醋地訴說。

  甚至成了華夏土地上的一段傳說。

  只是如今的君梧沒有時間理會這些。

  他在封禪大典結束后便馬不停蹄地向夏天子的皇城進發。

  而曾跟著君梧一起去陪都的劉錦與葉延,這一次也被帶著一起。

  連那個愛打聽八卦的宮女蕊心,也在葉延的求肯下一同出發。

  大夏皇宮處在五國之間,離任何一國都不算太遠。

  他雖然是五國名義上的宗主國,但是可食封邑之處并不廣闊。

  好在大夏既不需要養兵,也只剩下一桿禮官,花費并不算大。

  大夏皇族仍舊能享受到著尊貴的生活。

  至于五國太子都需要到圣禮學宮中學習禮儀,這則是延續了千年的規矩。

  在過去,各藩國太子在大夏天子的眼皮底下學會忠孝禮義也是應有之份。

  但到了如今,大夏天子對各國已經沒有了威懾之力。

  但這條規矩卻一直延續。

  一來是因為天下百姓還保持著信仰,沒有在圣禮學宮中學過禮儀的太子必然粗鄙無德。

  這樣的人不配為君。

  若想要天下百姓信服,這一遭省卻不得。

  二來對于五國來說,作為國本的太子都在圣禮學宮。

  任何一國若想要發兵興師,則要考慮考慮自己兒子的安全。

  如今天下還勉強算是太平,或許這圣禮學宮也要居一份功。

  君梧帶著浩浩蕩蕩的馬車隊伍一路已經來到大夏邊陲。

  他本坐在車廂之中,忽然車廂一頓,顯然是整個隊伍都急停下來。

  君梧皺起眉頭,立刻有劉錦掀開馬車簾子,小心翼翼道:

  “報太子,前頭有一行人將路堵住。自稱是四國太子派隊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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