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張一鳴終于舍得挪步了。
“小周啊,無論如何,你們一定要追回這批國寶,絕不能讓它們流失,絕對不能!”
張一鳴看到周霞,立刻上前對她殷殷叮囑,臉上還帶著濃濃的痛惜。
這么好的東西,竟然被盜墓賊給先挖了出來,這些天殺的盜墓賊就是禍害,以后法律應該改一改,盜墓不管盜了什么,抓到了就槍斃來震懾他們,這樣就沒人敢去盜墓了。
郝森正巧出來,聽到張大師的話心里則有些膩味,但還是笑呵呵的上前說道:“小周,快中午了,你先帶張大師去休息,午飯后將張大師送回去!”
“張大師,對不住了,案子要緊,我就不陪您了!”
同樣都是被請來幫忙找線索的,人家葉余不僅找到了線索,還是重要線索,甚至可以說比他們之前調查到的線索都重要。
可張大師您呢?
一點建議沒有,線索更是絲毫不提,一直讓我們追回國寶,可這需要您說嗎?這就是我們的工作和任務啊。
這人就怕對比,難怪葉余會是他們警察局特意聘請的顧問,而張大師不是,滬海警察局請葉余這個顧問還真是請對了。
若不是他權限不夠,他都想代表京城警察部請葉余去當顧問了。
趁這會功夫,周霞立刻又湊到郝森身邊,小聲問道:“隊長,剛才王東說有新線索了,是真的?”
“沒錯,而且線索很重要,若這些線索全是真的,不用七天咱們就能破案!”
郝森重重點頭,之前他們在明,瘸子劉在暗,他們甚至連瘸子劉的性別都搞錯了,能抓到瘸子劉那才怪。
可現在不同,瘸子劉這些偽裝已經被他們拆穿,只要找出瘸子劉的真實身份,抓到她并不難。
這個瘸子劉還真是狡猾,明明是個女人,卻一直裝成男的,要不是劉進有只狗一樣的鼻子,恐怕沒人能知道她的真正性別。
難怪她要一直蒙面,不讓人見到她真實面目,恐怕面部個脖子上更容易看出她是個女人。
至于胸,這么瘦高的個子,胸也大不哪去,裹一裹就成。
“隊長,查到了,查到了!”
兩人正說著話,王東突然快步跑來,手里還拿著幾張紙,臉上很是激動。
“隊長,您看!”
王東剛到郝森身邊,就把手中的幾張打印紙遞了過去,周霞想湊過來腦袋去看,結果被郝森一瞪眼又縮了回去。
“李有分,李有秒?”
白紙上是兩個人的資料,一對雙胞胎姐妹,最重要是是上面有照片,兩個很清秀的女子,從照片上看有三十歲出頭的樣子。
“姐妹倆都是海津人,爺爺父親以前都從事過古玩生意,最重要的是,姐姐李有分小的時候生過病,腿瘸了一點,而且她變聲期后莫名變成了男聲,所以性格很古怪!”
“妹妹李有秒和姐姐感情非常好,兩人父母十六年前便出車禍身亡,一直是相依為命,兩人都沒有嫁人!”
王東快速說著他調查來的新結果,臉上滿是興奮。
懂古玩,腿瘸,變聲,都很符合之前葉余做出的那些判斷。
“你是怎么查出這么多的?”郝森很興奮,資料很詳細,也很全,對他們的破案很有意義。
“隊長,您還記得孟輝嗎,他就在津海警察局,我一打電話沒想到是他接的,而且他還知道這姐妹倆,倆個一米八多的女孩,還是雙胞胎,本身就容易讓人記住,現在孟輝去核實她們還在不在津海去了!”
“孟輝,我把這小子給忘了!”
郝森不斷點頭,孟輝是以前他們一個同事,后來調到了津海警察局,也算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
正說著,王東身上的電話響了。
“隊長,是孟輝!”看到號碼,王東立刻舉起手機。
“我來接!”郝森直接將電話奪到自己手里,并且接通:“孟輝,我是郝森,你核實的情況怎么樣?”
“頭,我想死你了…”
“別廢話,快說案子!”郝森打斷他的肉麻話,那邊立刻告訴了他最新的調查結果。
李有分,李有秒,姐妹倆十年前便開了一家進出口公司,并且有自己的貨輪,經常往歐洲運輸各種貨物,也從歐洲帶來一些暢銷的商品,同時還會幫別人運貨。
有貨輪,還有進出口公司,更方便走私。
倆姐妹主要是李有秒出面,李有分出面極少,基本都是在家,李有分因為腿瘸和聲音的緣故,性格孤僻,除了妹妹李有秒外,從不愿意去見別人。
妹妹李有秒卻對姐姐十分的照顧,連公司也是倆人一人一半的股份。
不愿意見人,那知道她的人就少,她變成瘸子劉的話更沒有人知道了。
瘸子劉瘸子劉,誰能想到她居然姓李,還是個女的?、
果真是狡猾啊。
孟輝還查到,這倆姐妹的公司居然在城外有好幾個倉庫,根據當地片警反應,這些倉庫經常有大車拉著封閉的箱子進出,孟輝推測,極有可能那批青銅器還在她們的手里,就在倉庫里頭。
郝森了解這些情況后,不再猶豫,立刻讓孟輝先控制住那對姐妹,同時讓人突擊檢查倉庫。
“走,去津海!”
郝森大手一揮,專案組的人都很興奮,所有人都叫了起來,張一鳴知道案子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并且很快能抓到人后,很是高興。
“等等,我先去和葉先生告個別!”
郝森突然想到了什么,轉身離開,葉余還在小辦公室等消息呢,這個消息要告訴葉余,同時要向他告辭。
瘸子劉壓根就沒在滬海,他們也沒必要留在這里了。
留了電話,并讓葉余以后去京城必須找自己后,郝森這才離開。走的時候還連連道歉,本來還想好好請葉余吃個午飯來感激他,沒想這么快就查出來了人,迫不得已要就要走。
對此葉余倒是很理解,這就是警察,一有案子或者一有事情,別說請人吃飯,自己沒時間吃飯那都是常事。
郝森就這么走了,連送葉余和張一鳴的事,都委托了滬海這邊的同事。
“葉先生,實不相瞞,您手中那件雕漆,是我祖上傳下來的寶貝,不然也不會用特殊的手法來掩飾保護,您開個價,不管多少都行,我只想收回我們家的寶貝!”
當著張一鳴的面,劉原又找上了葉余,這次打的是悲情牌。
他知道純粹靠錢是拿不回那件寶貝了,剛才葉余被請去說案子的時候,他便想出了這個方法,用祖傳寶貝這個悲情牌。
“這件寶貝是在我我曾祖父手中丟失的,他老人家丟了東西后沒多久便郁郁而終,并且留下家訓,無論如何都要讓我們這些后人將寶貝找回來,繼續傳承下去!”
說著說著,劉原的眼淚都流下來了,是真的流了下來。
東西確實是他曾祖父丟的,但什么丟了之后沒多久郁郁而終純粹是扯淡,他曾祖父丟的可不止一件,而且丟了后依然頓頓魚肉,直到二十幾年后才去世。
除了他曾祖父的身份外,剩下的都是劉原自己瞎掰的,他的演技還真好。
很可惜,他的表演根本欺騙不了葉余。
之前葉余尋找青銅器線索的時候,就嘗試過從劉原那里找出揭開暗膠的方法,可惜他沒讀到這方面的信息,但雕漆的傳承經歷,卻被他全部找到。
‘裝,繼續裝?’
葉余冷笑看著劉原,劉原哭的鼻涕都出來了,張一鳴則有些不忍心。
“小葉,我托個大,那件寶貝既然是老劉的家傳之物,不如你開個價,就讓他買回去吧,在你手中只是普通的東西,對他卻有不同的意義!”
劉原一邊哭,一邊偷偷看了張一鳴一眼。
他之所以在這里打這個悲情牌,就是因為張一鳴在這,想讓張一鳴幫他說話,他了解張一鳴的性子,只要自己哭出來,這個善良的老頭必須會幫他,葉余拒絕他,也等于是在拒絕張一鳴。
況且他是說了多少錢都行,顯得自己不在意錢,但他都這個樣子了,還忍心問他要高價嗎?
這一切,其實都是他的計劃,他是生意人,能利用上的資源都會利用。
“可以,我同意了!”葉余呵呵一笑,劉原立刻不哭了,抬起了頭。
“真的?”張一鳴很開心,他覺得是自己勸成了這件事。
“多謝葉先生!”劉原急忙彎身鞠躬。
“別急著謝,你剛才說不是多少錢都行嗎?既然那東西對您那么重要,您又家大業大的,我要少了也不合適對不?”
“這樣吧,十個億就行,一手錢,一手貨,滿足你完成家訓的心愿!”
十億?
還滿足我完成家訓的心愿?
劉原有點發蒙,你怎么不去搶銀行呢?不對,搶銀行他一次也搶不了這么多,十個億,那得多大一輛車才能裝的下?
“葉先生,您開玩笑吧?”劉原聲音中帶了點憤怒。
“沒有啊,您不是說對您很重要嗎,祖傳之物必須收回,還任我開價,我開低了那可是侮辱你們的祖傳之物,十億您要覺得不夠,我還可以再給您加點,讓您這件家傳寶貝變的更貴!”
葉余滿臉笑容,劉原的心臟卻有些發痛。
這個葉余,竟然拿著他的話故意擠兌他,還一口一個十億不夠,他是傻子才會十億去買這件東西,別說十億,就是一千萬他都不想出,按他之前的計劃,隨便再加點,五百萬就行。
那東西是他親眼看著葉余買走,而且只用了四千五,五百萬一下子增幅了上千倍,這已經讓他很心痛了。
若不是因為葉余的身份特殊,他連五百萬都不想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