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這位其實是是比她高兩個年紀的前輩,她有一個更為人所注意的身份,少女時代隊長,金泰妍前輩的妹妹。
黃禮志記得此前她在別的教室接受了老師單獨為一些學生準備的課后輔導,能夠在當下出現在這里,應該是結束了的節奏。
“你....看起來很累啊?”
金夏妍湊近雙眼,鼻息噗嗤噗嗤的噴在黃禮志的臉頰上。
“最近一直都是見你像現在這樣放空走神。”
“嗯最近睡的不是很好。”
并不想讓對方知道關于那個人的事情,黃禮志隨意的選了一個常見的理由胡謅了過去。
但金夏妍卻在俏臉之上浮現了一抹驚訝之后,接著說道“是嗎?看你這個樣子我忽然覺得安心了不少...”
“內?”黃禮志茫然“什么意思?”
“沒什么特別的意思”
金夏妍單手托著下巴,眼皮俏皮的眨了眨“就是覺得,原來你也會緊張啊。”
什么嘛說的好像我就不是這個星球的人一樣。
黃禮志撅著嘴,每當她心里有些怨氣的時候便會用這樣的狀態表現出來。
“好啦好啦,別這樣看著我了。”金夏妍微微笑了笑,開始轉移話題。
“對了,之后你打算做什么?是直接回家?
還是先找個地方吃飯,然后去你打工的書店里上班?”
“哎哎?這個嗎?”黃禮志有被這樣的話題堂皇到,但旋即很認真的思索了起來。
“剛剛放學的時候,朋友約了我在校外的咖啡廳集合,那個時候覺得距離約定見面的時間還有很久,我不知道該去哪里等著,所以就先在這里解決一下功課了。”
眼睜睜的望著金夏妍掏出手機準備查看一下當下的時間,黃禮志向她展現了一下自己的課本封面。
“還有啊我最近打算寫一本小說,想了好幾個備用名字,前輩你要不要幫我選一下?”
“小說?”金夏妍驚訝的瞪大眼睛“你...要寫小說??”
“準確的來說,是用跟日記差不多的形式啦”
也許早就預料到了這種局面,黃禮志有些不好意思的輕笑了一下。
“我想要將自己在櫻花國的那段時間的經歷記載下來,當然不是用我的本名哦,角色什么都是虛構了,頂多從我自己身上親身經歷的部分事情取材罷了。”
“這樣嗎?你去了一趟櫻花國,回來了之后就真的變了一個人,比以前更愛學習了。”
金夏妍低下頭凝視著黃禮志開始用筆,在一張白紙上寫下了多個備用名。
《禮志日記》,這個似乎太普通了,完全就是告訴閱讀的人這是一封日記本。
《除了春天,愛情和櫻花》,這個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這間教室的外面不就是生長了一排的櫻花樹嗎?
至于剩下的兩個——《櫻花落》以及《你在月夜里閃耀光輝》,這兩個名字和之前的《除了春天,愛情和櫻花》可以說是不相上下。
只是這四個名字便讓金夏妍對黃禮志創作的東西充滿了興趣。
但本著對對方尊重的原則,她決定等到她寫完之后再索要一份拜讀一下吧。
拋開這些想法不提,黃禮志被她愈漸嚴肅的表情嚇得心跳不斷的加速。
“怎么樣?有覺得不錯的名字嗎?”
“哎?”金夏妍眨了眨眼睛,淡淡的“哦”的一聲。
“怎么說呢....就是...”她撓了撓頭,用糾結的表情指著“禮志日記”那幾個字“我覺得這個可以直接pass掉。”
“為什么?”黃禮志疑惑不已。
“你不覺得它和剩下的三個相比,太簡單了嗎?
另外的三個都非常的文藝,是女生只要看了書名就會想要去翻開封面開始閱讀的類型,而第一個,只是小學生日記的感覺...”
雖然黃禮志在一開始就強調了,是用跟日記類似的形式寫下來。
但至少,可以吸引人的書名也算是一本書可以大受歡迎的必備因素吧。
金夏妍用這樣的理由很快將她說服了。
“好嘛那就不用這個了。”
帶著不舍的神情,黃禮志用筆在“禮志日記”上畫了一條斜杠“那其他兩個呢?”
“我覺得這兩個是五十步笑百步,用哪一個都可以。”
說到此處,金夏妍突然將懷中抱著的書本毫不客氣的放了下來,并用好奇的眼神盯著她“但是,我想知道你為什么會有想要寫一本小說的念頭?”
“不是說了嘛想要把在櫻花國那段時間的經歷記載下來。”
黃禮志嘟著嘴“以前每天都會在日記里回憶那段時間的事情,但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我開始認為只是用簡短的文字就將那一年多的異國之旅簡單的概括,這是不夠的。
因為覺得那段經歷非常難忘,甚至會成為這一生里無法磨滅的部分,所以......”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金夏妍打斷“所以你是遇見了愛情嗎?”
在那個瞬間,黃禮志的雙眼中曾飄過一絲絲的慌亂。
“那個....”
“一定是的,對不對?”
金夏妍興奮的手舞足蹈,就好像遇見愛情的不是黃禮志,而是她自己一樣。
“我們禮志竟然戀愛了這可真的是值得慶祝的事情啊”
“才不是呢”
黃禮志慌張的將腦袋轉向四周,尤其是教室外面的方向,被重點掃描了一下。
“吼”金夏妍挪俞的怪叫了一聲“如果不是遇見了愛情的話,我可不會相信你會這么容易的就被一位陌生人所影響并且做出改變,而且還會寫小說。”
“才沒有那回事呢”黃禮志漲紅了一張臉,又辯解道“Taki前輩可不是什么陌生人。”
“對啊,不是陌生人,是男朋友對吧?”金夏妍一臉會意,雙手托著臉頰。
“嗯對啊”黃禮志點了點頭,又瘋狂搖頭。
“不對!不是男朋友...”
雖然有過很多次希望這樣的事情能夠成為現實,不過在下一刻黃禮志仍會清醒的意識到,就當下而言,她與那個人的差距依舊隔著很遠的距離。
縱使在東京住院的一年,直到“重獲新生”的時候,自己依舊沒能穿過他設立在四周用來保護心房的那一堵屏障。
換句話來說,瀧一是個很平易近人。
但這樣的溫柔儒雅,說話慢聲細語只是表面展現出的一種現象罷了。
他的心扔在拒絕著這個世界里的人企圖接近,并掌握他的真實的心的舉動。
大概,只有在目睹他因為提及那些曾經從他人生里消失,靈魂與肉體開始回歸這個世界的天空,大地的好友尊師們。
那個時候從他的眼里所凝聚出來的淚水,是為自己能夠活下來被催生出來。
黃禮志覺得,那一刻的瀧一是“溫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