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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章 我確認自己戀愛了。

  黃禮志想,也許瀧一的私生活如工作一樣充滿規則性,而經常見面可能會讓他感到疲憊。

  “你是很適合戀愛的人,感覺。”

  “從一開始就讓我覺得像是談過很多次戀愛的印象。”

  在第二次在東京大學圖書館內碰面的時候,瀧一望著抱著幾本愛情分析類的書籍,臉上的表情似是很啞然。

  “沒有這回事啦。”

  黃禮志搖著頭辯解,所以說只有十二歲的女孩子突然看愛情類的讀物,的確會容易被誤解是談戀愛。

  “我覺得不是沒有那回事哦,當然,應該也經歷幾次戀情,這樣人才會成長。”

  他繼續用趣味的語氣說道。

  “那些經驗,以及體味過的各種事情,很多人都是一件一件的牢記于心,那樣感覺自己會豐富了許多。”

  當瀧一說出這段話時,他在黃禮志的眼里一躍成為坦率且也會配合她的年紀,表示出一絲幼稚的人。

  但實際上,這種配合奉承的方式也并沒有讓人太過反感。

  為此她深表懷念,因此決定開始寫親筆信。

  導向臺里擱置著普通的筆筒,用類似瓷磚物質的材料制作的,一摔就碎的那種。

  拔開筆帽,她咬著筆頭,細細將醞釀的文字書寫在紙上。

  筆尖沙沙的在紙上滑動的聲音,逐漸成為破開書店寂靜許久的氣氛的主流因素。

  昏黃的燈光下,空無一人的書店內,僅有在值夜班的黃禮志認真的進行著寫信這件事情。

  “前略,致Taki前輩...”

  東京近一年生活,黃禮志養成以櫻花國常見的書信寫作方式。

  “久別一年,因時常記著前輩的囑咐,所以我的身體很健康。

  自東京歸來后,我在全州的一家書店做起志愿者,正一步一步遵照著前輩的路嘗試體驗著。”

  緩緩書寫著距離上一封短信發送過了太久的文字,希望這條短信不會讓瀧一感到生疏與堂皇,黃禮志這樣想著。

  “志愿者的生活非常有趣,我感激世界賜予我重生的機會,回來之后我每天將認為重要的事情與想法寫在日記本上,前輩看到這里會感到驚訝吧。

  倘若說那些得了就可能會死的病讓我想著‘怎樣死才會沒有負擔’,而前輩的出現卻讓我對‘生’充滿了渴望。

  Taki前輩,很多話在離去的時候都未曾跟前輩當面說明,突然想到今天是前輩的生日。

  很想說,前輩能來到這個世界,真的很好。”

  之后繼續寫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至此,停筆,署名,及附上“祝您健康”及日期作為結尾語。

  同一時刻,距離東京千公里之外的全州下起了大雨。

  “竟然下雨了,還好店里有備用的雨傘。”

  窗外的行人開始加速行走的步伐,這世界能夠改變人們一成不變的生活節奏,便是天氣的突變了。

  或是雨水去侵蝕,時間溫度由此降低。

  或是雪的降落,洗去陸地上的鉛華。

  黃禮志是個雨女。

  雖然這并不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情。

  從以前的校外拓展到運動會,只要她出席就會下雨(或下雪)。

  今日白天的天氣完全表現了“晴天”這兩個字,是個萬里無云的大晴天。

  天空的顏色,是春日余韻中不可思議的藍色。

  而夜里,則像是對應白天的平和驟然轉變。

  將信紙對齊折疊放入書包,接到書店社長發送過來的信息,因為下雨所以決定關門停止營業。

  黃禮志嘟著嘴,開始羨慕那位之后要來接班的店員,她這樣可以不用過來了。

  關燈,鎖門,掛上“歇業”的招牌。

  雨風的吹過令牌子搖晃的幅度在原本的基礎上多進行了一陣子。

  書店的方位在完山區的西邊,某種程度上是全州市的郊外了。

  自店內撐開雨傘朝著返回的方向走去,在這條沒有多少生疏感的路上黃禮志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天空。

  與東京最大的差別在于此刻看不見星星,不管是否是因為下雨的緣故。

  全州的星星很少這種事情,在黃禮志從東京歸來后的第一天晚上便察覺到,且感觸異常的深刻。

  學校與家的方向在同一方向,她眼里的學校周邊除了矮小的不知名樹種之外。

  就只有一眼看出是“郊外”的稻田,田間的小路,跟高低不平疏落的民宅。

  低矮的山脈遠遠比的橫在地平線的彼方,在這樣的環境下,一旦到了白天。

  當天空透出了遼闊的藍色,這般寬闊的感受有時甚至足以叫人窒息。

  無論是天時或是地利,全是適合飛機風箏翱翔的條件。

  “可惜是個下雨的天氣。”

  書包里還擱置著一家瀧一親手為她制作的玩具飛機,連同遙控器。

  裝上電池便可以立即飛起來的程度,被黃禮志視為珍寶。

  “如果能夠和Taki前輩再一次玩著遙控飛機,再一次...”

  說著說著,在黃禮志愈漸朦朧的眼眸里,仿佛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正遠遠的走來。

  不斷落下的雨滴正削弱著她的視力。

  “禮志...”直到那個人突然沖著自己大喊。

  他撐著透明塑膠傘站在一家便利店的外面,看到她又是發呆又是期待的表情,他不禁想要微笑。

  “阿爸”識別出來者的真實身份,她主動開口招呼。

  但與此同時,內心飄過一種“如果在這里遇見Taki前輩那就真的太好了”這種十分荒唐的想法。

  “本來想給你送傘,你媽媽擔心你一個人夜班不安全,沒想到你竟然出來了。”

  黃禮志的父親加快迎接的腳步。

  他回應的語氣仿佛在說,為什么這個時候不在書店,而是在向著返家的方向前行。

  “因為下雨,店長發送了消息說要關門停止營業,明天開始正常的。”

  她用眼角的余光偷瞧.著父親,瞇起眼角心想,他應該不會認為她翹班回家。

  不過,彼此彼此,因為父親也一邊撐著傘來到了這里。

  “你們店長看起來還通情達理。”

  雨滴笨拙的敲著屋頂,在路邊的便利店內,父女兩人選擇短暫的在此躲雨。

  黃禮志似乎決定假裝父親不在場,依然和以往一樣抱著封面寫著“日語入門”的書籍,時而在筆記本上涂涂寫寫。

  “2014年三月下旬,時間開始步入這里的最后一周,我15歲,按照韓國年齡的算法。

  目前還是一名國三學生。盡管這樣說起來有些俗氣,我確認自己戀愛了。”

  用日語文字的方式寫下日記,在離別后歸來,自東京近一年的生活養成的習慣,至今還被遵守著。

  不過,那個時候是想要在死之前,把想要做的事情和值得要記載的東西寫下來。

  現在卻是要把活下來之后見證的微小瞬間刻在這新的日記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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