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在偷偷觀察眼前這雙從拖鞋(裸luǒ)露出來的腳掌。
腦海開始浮現出一只鉛筆,在意識中畫著虛構的女式皮鞋。
要說不是被她觸發了靈感,那根本就是騙人的。
他就這樣觀察著眼前的那雙腳,這不就像和坐電車的時候一模一樣了嗎?
就算是閉上眼睛也會覺得睡不著,因此瀧一只好仔細的看著眼前的種種景色。
譬如在不用繩子的測量下,計算出她的腳掌大概的寬度和長度這些尺寸數據。
比如她的腳是哪種類型,從而判斷出主人的(性性)格與(身shēn)體健康狀況。
不過,在仔細觀察之后才發現,每一人的腳掌構造,都是世界無可替代的獨特品。
每一雙腳都無法找出相同的第二相同點,這是對于制鞋師而言的一種挑戰。
從這里看到的畫面真的不錯,應該說,她的腳似花,風景如詩如畫。
“這么早嗎?”
聽到便利店‘九點關門’的訊息,她很是吃驚。
似乎那個時候,如果再晚一些抵達的話,可能就買不到想要的東西了。
“現在比起以前其實好太多了,這里的人是不太喜歡東京都的那種繁華。
以前的這里沒有書店,也沒有牙醫診所。
不過小酒吧卻是有兩家,是我父親的幼年伙伴經營的。”
他充分的詮釋著心口二用這個詞匯。
鞋條在腦中鉛筆的模擬下,變成直條紋。
腳(裸luǒ)處有一條綁帶,腳后跟的區域是另一種顏色,鞋跟的高度在3厘米之間。
到了這里,瀧一覺得缺少些什么,又嘗試在腦海中加了花瓣形狀的裝飾。
這樣的話,當交叉雙腳擺動的時候,鞋上的花瓣也會跟著擺動。
一開始想象構造出鞋子的樣子,只是無意之間的,但很快便沉迷了進去。
她對于瀧一正在觀察她的腳掌構造這件事(情qíng)置若罔聞。
天花板上的光線順著她的(身shēn)軀,開始投(射射)在她的雙腳上。
外面的風像是停了。
“哦么,好涼。”
瀧一驟然清醒,看著她急忙褪出鞋子的雙腳,在燈的投(射射)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有關于她腳上的線條與腳趾的弧度,他很想立刻拿出鉛筆記錄下這幅美景,卻知道這個時候不行。
首先要當著她的面畫出這些是一件難事。
或許中間拿出橡皮擦再去修改,這樣一來會使得自己的思緒變得更加縈亂。
而對于她而言,腳掌滲入拖鞋的時候,那上面的冰涼觸感讓金智秀微微抖了下(身shēn)子。
她才意識到,原來他們在外面赤腳站了那么久。
“冷嗎?如果冷的話,我這里有暖腳貼的。”
看著她搓著腳掌的模樣,瀧一出于關切的心這樣開口道。
在那個時候,他更加近距離看著她的嘴唇對著雙手哈著(熱rè)氣,隨后覆蓋在腳面上的樣子。
“啊?那麻煩你了”
她抬起頭,這是自那句話之后他們再次正常的談話,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尷尬的(情qíng)況發生。
但讓人覺得,宛如英語課本里的主角對話范例。
待結束之后,四周會再次變得靜默。
金智秀很快便后悔了,像是意識到自己不經大腦思考就搭話。
當著男生去毫不在意的搓著腳掌,如果上面再有異味的話......
而且之前明明是可以去泡澡的,但是她沒有。
正常的淑女應當是會拒絕吧?
先拒絕推辭幾下再坦然接受,在yg有一個叫樸彩英的妹妹就是經常這樣的。
“沒關系的,以前我的妹妹也是會經常這樣。”
金智秀松了口氣,坦然的應承了下來“我比較怕冷,如果能多給我幾個的話。”
“是這樣嗎?那就多給你拿幾個吧,畢竟,那也不是多么貴重的東西。”
他轉過(身shēn)子,來到了書桌前蹲下(身shēn)子,在柜子里翻弄了一陣子。
“這里(日rì)暖的時間也比城市里的要短,如果不習慣的話,晚上會覺得冷的,因此才會有更多的人來泡溫泉。”
說話期間,一份被包裝好的暖腳貼從柜中的雜物間掉落下來,被一只大手掌接住。
“貼上它,另外再貼一張在后輩處,就不會再感受到寒冷了。”
“謝謝”
金智秀弓起(身shēn)子站起來,接過暖腳貼,撕開上面的封印。
將暖腳貼放回了她的手掌,瀧一轉過(身shēn)。
沉默的時間在繼續,她低頭比對了一下暖腳貼和拖鞋的內部,恰好的合適。
雖不是第一次使用,可真的接過它,總覺得內心有什么被牽動著。
就像想到了其實從剛才之前,他應當是注意到了那樣。
這種因為記憶突然浮現而引起的心跳噗通噗通的感覺,一直縈繞在腦際。
自己再一次的認識到他的細心,這樣的人那個放棄它的女生,為何會放棄。
究竟是哪里出現了無法滿足的原因,過了很久她還是這樣想著。
“不好意思...”
“沒事的...”
從冰冷到火(熱rè),甚至有些滾燙,金智秀承受著來自腳底上的溫度。
“剛才你拍的那張照片,待會可不可以傳給我?”
“啊這個?當然可以...”
瀧一晃著手中的手機,轉(身shēn)走向房間的另一扇門。
“進來的時候是從下面爬上來的,離開的時候從這里出去比較合適。
我們快點下去吧,別讓你父親等的著急了。”
看著前方瀧一的背影,金智秀靈光一閃,又開口說道。
“剛才,電話里的那個人在叫你...少爺?”
對于(日rì)語,她懂得不多,在yg的時候僅僅學過一些面對不同人,所需要用到的稱謂。
以及簡單的(日rì)常對話,也看過不少的(日rì)劇,其中,所知道的便包括“少爺”這個詞匯。
“啊....有什么問題嗎?”
打開那扇門的時候,他微微側著(身shēn)子回頭。
這個角度,讓他的卷發像是看到翠綠的草地,在徐風吹拂之下如同海浪一樣。
整齊的起伏擺((蕩蕩)蕩)著,他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白色。
“那這么說來...”她不可思議的捂著嘴巴,悄然后退了幾步“你是?”
“我?正式的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平井瀧一,很高興認識你。”
果然,他就是那個人。
金智秀放下嘴上的手掌,靜靜的看著他。
在很久之前面對著他的時候,心中便存在著那種強烈的預感。
這樣的預感在隨著交談的過程中,總是在她的心里揮之不去。
一種仿佛要真的希望是那樣的預感,明明希望就是那樣。
很多次的認為,倘若他就是平井瀧一的話......
那么這一次的櫻花國之行,便能夠給自己畫上完美的句號了。
沒錯,現在聽到他這么說著,與他一樣處于20歲(韓國年齡)的自己。
真的體會到了什么叫美感,卻也因為這一句簡單的自我介紹,而被撼動了心靈。
“金智秀,很高興認識你。”
停頓許久的雙腳向前邁出,她伸出了纖手主動的握了上去“我...也是95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