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甚至都不能稱之為村的小村子里,朝著北方的天空望去。
在廣闊的京都市土地上,它與那邊的幾座風車,像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兩地的交界相隔開來。
如果你能夠到那座燈塔下面注視,就會發現,他真的像自動鉛筆的筆芯一樣,毫無節制的向著天際延伸出去。”
當他說出這樣的解釋時,金智秀的眼眸里充滿了不可思議,仿佛自己已經看到了那樣的景象。
瀧一每天都注視著那樣的光景,卻從來不曾習慣這樣的驚奇。
那座非常高大的燈塔,兩人的視線總是習慣跟隨著它投(射射)的燈光向著四面八方追移過去。
但金智秀卻是在想著,倘若(身shēn)處那座燈塔的低端,伸手觸摸著塔(身shēn),只會仰望著脖子。
從燈塔的根部向塔頂的方向看去。
因為覺得它是朝著天際無邊無際的向上延展,好似越是向上塔(身shēn)就變得越來越細。
或許最終消失在大氣層的彼方,也或許是云之彼端,沒有所謂的。
“不,塔頂實際上是存在的,只是無法用(肉肉)眼去確認而已,除非,能夠親自上去。”
瀧一這樣說道,以前曾有過一次偷偷跑上去的經歷。
但因為跟隨自己的momo懼怕黑暗與高度,只是抵達一半的層次便無可奈何的下來了。
自那之后,除了和sakura之外,他再也沒有前往燈塔的頂端。
而那里白天是沒有人駐守在里面的。
倘若要說它和天上的太陽,月亮,還有星星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那就是它毫無疑問的是一座人造的建筑,也是個想去,便可以去以及能夠抵達的地方。
不過,其他人的話,對于這里的地理環境十分陌生。
想要踏上那座很遠之外的燈塔,似乎并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qíng)。
然而,直面著那深深刻在腦海中的景象,金智秀的心里總是存在著想要去那里看看的想法。
“哎...真想要去一趟呢...”
我想要到那座燈塔去。
金智秀這樣感嘆著。
那座燈塔似是撼動了許多人的心靈,他是這樣的,自己也是這樣的。
其實一個理由便是很好奇,它是怎樣被建造出來的。
目的僅僅是為了給村里的人照明黑暗,指引方向?
她覺得不是這樣簡單的,一般人是不會對這種問題感興趣的。
但不管是誰,都能夠從這遠方的燈塔上感受到一種,非凡的魅力。
這是伴隨著瀧一長大的坐標物,快二十年的時光里一動不動的矗立在那里。
雖然不清楚坐在自己(身shēn)邊的這位,真實姓名和年齡。
但也因此,燈塔在金智秀的心中挑起了一絲浪漫的遐想。
它在他出生以前便存在于這里了,一定是基于某種特殊目的而建造出來的。
其中一定有著什么原因。
是這樣的,一定是為了某種非常了不得的目的。
為了那個任誰都難以想象出來的目的,而建造出來的。
然而,它也有可能是為了什么輝煌耀眼的目的,為了足以改變整個世界的浩瀚成就而建造出來的。
因為他未曾告訴自己這座燈塔建造的原委。
于是這座燈塔在她的眼里,存在的意義便跟隨著自己的想象加以發揮。
當想象進一步的成了愿望。
將自己心中的那份想要過去看看的想法,進一步渲染成了“一定要去看看”的執念。
甚至到了最后,演變成“非去不可”的高亢(情qíng)緒。
“那里應該是有著什么東西吧?”
想著瀧一說,每天都要凝視著那座燈塔。
這樣的疑問不知不覺便累積成了,“一定有什么東西在那里”的信念。
她不知道何時,是開始深信燈塔之上絕對有自己所需要的求知(欲yù)存在。
深信自己的世界,會因為那件神秘的東西,而得以進化蛻變。
金智秀再次重復了一遍“想要去看看,你每天都要凝視的燈塔,站在最高點俯視下方,究竟是一種怎么樣的感受。”
說不定,會因為去了之后,細細的感受那里的一切,會變成像他一樣的人。
這樣的想法成了金智秀心中難以撼動的信念。
因為深信那座燈塔上,蘊藏著她所認為的人生之中的無限可能。
因此如果這一次去不了那里,未來想要再去的機會只會更加的飄渺。
如果到不了那座燈塔,生命中的某些重要的東西,似乎會因此消失。
這就宛如錯過了某個人,因為自己錯過了,將變得不再是自我。
亦無法成為出色的人,只是單純的隨波逐流,等待時間流逝自己被腐化......
當生出這樣念頭的時候,恍惚之后,金智秀才發現自己一直在牽著瀧一的手。
那種被灼(熱rè)的火焰迅速掠過心房。
這種強烈震動讓她感覺到,臉頰上的溫度正在急速上升,好似還摻雜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甜蜜。
“為什么他沒有松開。”
當這樣獨自思索的時候。
等她回過神來,發現是自己主動在握住這只手這一行為時,金智秀感覺無比的愕然。
換句話來說,這不是他沒有松開,而是自己沒有松開。
或許倉促的抽開手掌,會使當下的氣氛更加奇怪吧?
但神奇的是,他們皆是以為彼此不愿意松開,而不去開口說這樣的事(情qíng)。
“真的想去?”他的臉上并沒有太多驚詫的表(情qíng),只是那樣暖暖的問著她。
“嗯聽你這樣一說,我很想去那里看看。”
她迫不及待的點著頭,這樣說著,但更多的是流露出一種莫名的艷羨。
似乎有瀧一相比,自己的童年便顯得的無聊許多。
金智秀想著,自己(身shēn)邊的人,也許會有許多跟她一樣。
會對那座燈塔懷有憧憬的,但她們只是因為好奇,僅此而已。
能夠像自己這樣,想要擁有這般執念的人,一定沒有那么多。
因此,她對于自己心中根深蒂固的執念深信不疑。
帶著這樣的執念,她深深的相信,坐在自己(身shēn)邊的這位,也是一個擁有這種想法的人。
能夠堅持每天凝視那座燈塔,這恰恰是一種很深的執念。
這應該算是一種請求吧,如果是請求的話,那應當是不該去拒絕的。
而且那座燈塔,對于瀧一以及另外兩個妹妹而言,并非只是單純的為他們指引了回家的路。
以往分別不清楚東西南北的方向,只要看到了燈塔,無論白天黑夜都不會迷路。
對話似乎就這樣結束了,她信誓旦旦的說出自己想去那里的話。
因為她認為他們彼此是早已熟悉彼此的想法,至于彼此心中的那個目的地,甚至不用去猜測就知道它在哪里。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