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幼稚園的時候,父母兩人短暫的離開了三山木村。
聽說期間在秋田,靜岡,名古屋,兵庫縣等地停留。
當時身邊僅留下來照顧自己三兄妹的渡邊管家,嘴里說著“夫人和主人是去考察事業。”
之后,當喜悅的在家門前看見父母歸來的身影,沒幾天,他們又遠行去了其他的地方。
石川,本州島,橫濱,似乎整個櫻花國都被他們踏足了一遍,在日后的許多年里。
再到后來,兄妹三人都因為父親的事業關系,而遠離家鄉,先后進入東京的學校就讀。
一年級的momo從京田邊市進入東京千代田區的學校,三年級的瀧一從京都轉學到東京的澀谷區。
而波奈則留在了京都府的一家藝術類學校,當起了寄宿生。
因為出色的舞蹈天賦,被三山木村唯一的一家舞蹈學校的校長,推薦到更好的地方,帶著她的推薦信。
當時自己站在黑板前,那因為緊張而略緊張的樣子,直到今天依然能清楚的浮現在momo的眼前。
第一次穿上東京學生的服裝,想著那個時候,歐尼醬應當與自己一樣,被迫去接受陌生的環境與人。
享受著每日東京市的陽光,從教室的窗戶之中照射進來,那等刺眼的灼熱將她與他的身體,從肩膀以下盡情籠罩了起來。
而肩部以上,則永遠的留在了陰影之中。
“不知道歐尼醬有沒有認識新的朋友。”
在很遠之外的另一座學校里,momo在腦海中模擬著他進入教室后的一舉一動。
兄妹兩人的最大差異便是,無論在何時,怯卑的屬性是不會出現在瀧一的身上。
這也是自相貌差異之外,用現實的東西來說明,他們本無血緣關系的事實,但總是會被momo忽略。
在東京這座比三山木村大千倍萬倍的城市里,長大的同班同學看起來都顯得太成熟。
上下學的時候,因車站等候的人太多,想到會顯得擁擠,發生一些無法預料的事情,成為了momo很多年,始終未搭乘過東京市內的交通工具。
這里自來水的味道也像是摻雜了太多的殺菌劑,喝下去的時候感覺是在折磨自己。
因為一點點去適應陌生的環境,而有些微紅的臉蛋,大概在放學的時候,才會迎來解脫的喘息。
在學校的門口,每天,瀧一都會準時的在那等候著她。
曾經被美好的事物撫摸心靈,這種看似幼稚,像個孩子一樣的體驗。
即便是到了韓國,獨自過起了封閉式的寄宿生活,也始終深切的銘刻內心當中。
依稀記得是在三年前的三月下旬,春季,剛剛陪伴著歐尼醬過完17歲生日。
母親多次在耳邊念叨著,再過幾天就要去JYP了。
為此,除去終于能夠去韓國,追尋著自己想要成為Kpop明星的喜悅之外。
一股要重新開始,離開他們一個人生活,尤其是再也看不到瀧一每日接送自己,這種強烈的恐懼油然而生。
“真擔心呢,我們momo這么小就要出國,怎么辦呢?”
替自己整理著衣物與生活用品的母親,語氣里充滿了擔憂之情。
現在的momo想著那個時候的自己,也能夠認為,那個時候是習慣了,來自瀧一與母親,在任何事情上的打理。
但也因此,現在回想起來,對于自己而言,出門遠離家中,能夠使自己成長,這確實是最幸運的事情。
不過...當時與自己一同前行的還有姐姐波奈,為何就沒有對她產生過擔憂。
momo覺得,這應當是父母趁自己不在場的時候,面對著她也曾表達過相同的情緒。
“在來到韓國之前,我對自己所停留過的學校,城市,還有用朋友構建起來的人際關系等,這些都存在著一種毫不眷戀的心態。
似乎對于她們而言,可能我只是又一次的更換了讀書的地方,在東京,像她們那樣似乎已經習慣了轉學生進進出出的日常。”
可即便如此,那個時候登上飛機的momo,依舊撲在波奈的懷里哭的稀里嘩啦。
小孩子的感情,是純粹的。
后來,她與波奈,開始將這種從小時候多次輾轉不同地方那個生活,以及轉校的經歷,充作隨筆寫了下來。
在飛機上的時候,momo用緩慢的節奏,記錄了回憶之中每個城市的樣子,以及那股當時抵達和離開時候的心情。
但不同的是,她并無像瀧一那樣從容,大概是如若像瀧一那樣,認真的審視四周的景色,便會不自覺的和其他人的目光,進行碰撞。
這種從很小就擁有的怯弱自卑屬性,當與人目光交集,自己就會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甚至在抵達韓國,正式成為JYP的練習生也是如此。
在因對韓語生澀,致使語無倫次的話語中,與前輩們的交談,有意義的內容總是少之又少。
所以在那里,為了不與任何人存在目光是的交流,曾經一段時間,momo選擇了低頭行走這樣作為最好的防備。
只有在抵達新環境,與面對陌生人的時候,自己才能體會到這并不能像最初那樣,令自己高興。
那是被與自己差別巨大的語言,語調所包圍,新的地方與以前在東京,在京都等地,每個地方存在的不同人際關系,它們是獨一無二的。
眼前陌生的建筑物,陌生的練習室,食堂,宿舍,互相不認識,眼睛里永遠只有競爭或是敵對的練習生。
除了自己之外,與自己一同練****們,彼此都非常熟悉等等。
這種不公平的狀態,曾令momo恐懼不已。
不管是不是出于本能,當每次被分配到新的等級練習室。
或是因考核被帶到一個新的空房間里,所支配自己的,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只是全身肌肉緊繃的感覺。
同一間練習室里的前輩,同一個考核場地的朋友們,從她們那里看到的小動作,以及隱隱存在牽制的對話,給那時的自己增添了不少的壓力。
Momo想著,其實那個時候自己只要壓制住這股恐懼,便不會面色蒼白。
或是連說話都會進入正常模式,但卻怎么都做不到。
“恐懼,便是軟弱,這是只會給你或者其他人之間的不夠成熟的交流,而帶來一種名為‘惡意針對’的信號。”
某日,在突然想到了瀧一曾經說過響徹在耳邊的話,她終于決定振作起來。
無論是強迫自己去適應陌生的這里,還是讓這里來接受自己的存在。
Momo無法接受,快要開始自暴自棄的自己,就像那時,有些前輩刻毒的話語令她無法接受。
前輩或者同輩因嫉妒她舞蹈跳得好,嫉妒她每隔幾日,總是收到男練習生前輩們的注意與關照,或是嫉妒她可愛的外貌與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