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不可怕,可怕的殺人連帶誅心。長空無忌的豪氣干云之語,“我若成佛,天下無魔。我若成魔,佛奈我何?”
他們才知道到底惹了一個什么樣的人?他們不懼生死,可凈念禪院呢?這樣的無妄之災皆因他們而起,他們的負罪感徒然而生。
眼下唯有一個辦法能化解此難,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殺了長空無忌。可長空無忌的修為過于恐怖,誰能攔的住他呢?他們不免心生疑問,“是寧道奇嗎?”
殺了人之后一身從容之態的長空無忌,讓他們怒不可遏。這種平淡中的冷漠之情,讓他們恨的咬牙切齒。
不癡和尚提著禪杖腳用力一踩,地面霎時間開裂。人暴起沖天之勢,對著長空無忌欲一杖將他斃于杖下,憤怒中的他失了分寸。
禪杖在他的手中,爆發出了可碎石開山之威。
不癡和尚的速度很快,如同離弓之箭,速度驚人。長空無忌冷眼看在飛在空中的不癡和尚,他的目光隨著境界的提升,能夠撲捉到萬物自然細微的變化。
不癡和尚的動作甚至細節,都被他看穿。在絕對的實力碾壓下,他注定了要徒勞無功,還要承受難以想象的后果。
長空無忌一劍斬出,一道耀眼的巨大劍光疾射而出。劍氣撕裂了虛空,散發著勢不可擋的無盡威能。
不癡和尚的禪杖如同豆腐一般都斬斷,接著尚在空中的他被鋒銳的劍氣炸裂成兩半,飛向了兩邊。
“師弟。。。”
不嗔與不懼兩人悲痛的高呼道。不癡和尚的身死讓他們生無可戀,怒吼道:
“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貧僧死也要拉你下地獄。”
長空無忌譏諷道:
“怎么,要拼命了嗎?想拉道爺墊背,你知道要用多少人的生命才行嗎?”
既然主動找上門來,長空無忌就沒想過放他們第二次。佛門本應該置身事外,可他們甘心淪為牽扯到天下之爭的工具,這樣的佛門不要也罷!
長劍一震,猩紅色的凌厲劍氣驟然而出。如同鬼魅般的身法,讓他來無影去無蹤。面對沖上來的兩人,沉著的迎了上去。
三道身影來回交錯之際,武器的碰撞之音不斷的響起。十幾招后紫陽劍砍斷了兩人的禪杖。劍氣在他們身上留下了數不清的猙獰的傷口,鮮血染紅了他們的僧袍。
失血過多讓他們有些力不從心,長空無忌沒有停手之意。削鐵如泥的紫陽劍寒光逼人,一腳踢飛不嗔和尚后,反手給了不懼和尚一劍帶走了他的生命。
躺在地上的不嗔和尚看到不懼師弟死亡,臉上因扭曲的可怕。瞪大的雙眼緊盯著長空無忌,帶著無邊仇恨。
長空無忌淡淡的說道:
“大師,現在的你眼里充滿了惱怒,憎恨,與魔何異?道爺雖然殺人頗多,可大師有聽過道爺曾對任何一個無辜百姓痛下殺手?”
不嗔和尚的眼睛猛然一變,長空無忌的話如同一把尖刀刺在了他的心口上。內心被無邊的仇恨填滿了的他與魔何異?正如長空無忌所言,長空無忌的手段狠辣,可從沒聽過他屠戮普通人,三位師弟的身死也怪不得他人。
“阿彌陀佛!”
冷靜下來的不嗔和尚報了一聲佛號,隨后盤坐在原地,閉上了雙眼。失去了反抗能力的他,擺出了一副任憑長空無忌處置的姿態。
長空無忌為難了,殺還是不殺?這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啊!輪到他傻眼了,他還沒殺過毫不反抗的人。
長空無忌轉身了,遲疑了一會。反身一劍削飛了不癡和尚的頭顱,鮮血噴涌而出。嘴里大聲說道:
“尼瑪,別以為你讓我殺,我就不忍心殺了你。與道爺作對,你死有余辜!”
長空無忌的表現讓遠處觀看完,整個交戰過程的獨孤鳳目瞪口呆。她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自己的師傅,這。。。這完全顛覆了她的三觀。
明明做出了不殺的舉動,可短短的一瞬間又砍了人家的腦袋。
長空無忌余怒未消,氣洶洶的走了。反應過來的獨孤鳳急忙跟了上去,完好的碼頭受到交戰的波及,被摧毀的很徹底。
長空無忌沒有選擇回九江城,經念禪院的舉動激怒了他。有人要為此次的行為買單,而且買單的人不只一個。
獨孤鳳有些惶恐的問道:
“師傅,我們這是要去哪里?”長空無忌要帶她去哪?她有疑問。以她的聰明才智,也能看的出來這不是單純的討要和氏璧那么簡單。
長空無忌冷冷的吐出來了兩個字。
“長安!”
楊廣身死后,李淵從太原出兵,重兵圍攻長安。原隋朝將領不忍長安城因戰火的摧殘而毀于一旦,萬般無奈之下交出了長安城。
李淵占領長安后,在此地登基為帝。
夜幕再次降臨,整個大地漆黑一片。古人的世界里沒有燈紅酒綠的不夜之城,也沒有千千萬萬霓虹燈的點綴。
黑夜里的長安城是寂靜的,隨著夜越來越深,大街的上的行人越來越少。直到大街上再無一人時,整個城市陷入了無聲之中。
秦王府 李世民的書房內燈火通明,他的面前是一張非常詳細的大隋地圖。韜光養晦中的他在研究他的對手,包括新崛起的寇仲。
他的戰果豐碩,這并非僥幸。長空無忌知道懂得付出的人,才有資格索取回報,李世民是貨真價實的軍事天才。可一個天才尚且如此用功,他的成功理所當然。
“你就是李世民?”
一個突兀的問話打斷了,沉思中的李世民。聲音低沉但是異常有力,不卑不亢,卻叫聽的人無法忽視。
李世民大駭,他非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可房間里不知不覺多出了一個人,他竟然沒有絲毫察覺。
轉過身來的他,看到了房間里多出了一個氣宇軒昂的道士。或者說多出來的不是一個人,道士的身后還站著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
兩人沒有因為他秦王的高貴身份,而做出尋常人見他時的舉動。兩個人都是平靜的看著他,神情自然,從容。
兩人越是自然,從容。他反而感到越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