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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無法斬斷的羈絆

  畫面一轉,又回到了約翰尼的童年場景,溫柔的歌聲令人心醉,令人心碎。

  “為什么我的話語”

  房間內,喬伊一副無聊的樣子,從雙人床上跳了下來,似乎在喊約翰尼出去玩。

  約翰尼正專注地看著課本,學習功課,對喬伊的邀請不為所動。

  喬伊頭上冒出了“…”的泡泡,一個人踢著球出去了。

  畫面在約翰尼認真學習的場景中停留片刻,逐漸暗了下去。

  “總是詞不達意”

  剛才的注意力在約翰尼和喬伊身上,林凡有些不太確定:“剛才墻上貼的,好像是星空探索者聯盟的海報?”

  畫面切換到了學校的體育館中,現在正上著體育課,在體育老師的監督下,約翰尼和基友在墊子上做起了俯臥撐,周圍還有一些模糊的同學身影。

  “我所感受的我所表達的”

  很快,基友就做不動了,他渾身無力地趴在墊子上,側過頭驚訝地注視著約翰尼,一個,一個,又一個地繼續做著俯臥撐,似乎不知疲憊。

  “一道裂痕將它們相隔”

  林凡簡直能透過屏幕感覺到,約翰尼背上全是汗,表情堅毅的樣子。

  小鎮上的狂歡嘉年華,依舊熱鬧無比。

  “他說,我沒有辦法”

  一輛小汽車從公路上不疾不徐地駛過,約翰尼變成了嘉年華的看客,他似乎一刻都不曾停歇,永遠是在向前的路上。

  “像是讀懂了你的心”

  房間內,喬伊坐在床上,看著約翰尼將信封小心翼翼地折好封口,走出房間。

  “我只是呆站在那不知道該做什么”

  藍天白云,天氣宜人,約翰尼來到一個藍色的方形郵筒前,將信投了進去。

  “當這個世界沒有了意義”

  天空陰云密布,雨點如細線一般打落,還是同樣的地點,約翰尼撐著藍白相間的雨傘,將信投入郵筒。

  “我們能看到的只有月亮”

  夕陽西下,天空的云霞如火燒般美麗,約翰尼又來到了郵筒前,投入新的一封信。

  林凡猜測著:“約翰尼是在給莉娃寄信嗎?還是…”

  “請與我遠走高飛吧直至繁星消逝,沉寂于夜空中”

  莉娃曾經挑選圖書的書店,變成了喬伊簽售圖書的地點。

  在這段全新的記憶中,喬伊已經實現了他的作家夢。

  林凡不禁想到:“不過,約翰尼呢?約翰尼能成為一名宇航員,登上月球嗎?”

  “但是我不介意只要你和我在一起,那么一切都好”

  小汽車依舊在公路上不斷行駛著,道路的兩旁從一片漆黑,逐漸延伸出了整潔的磚石,挺拔的綠樹——似乎是延展出的新的記憶,新的人生。

  歌曲逐漸進入尾聲,聲音悠長而溫婉:“只要你在我身邊,那么一切都好——”

  終于,汽車停在了一幢大樓的自動感應門前,已經長大的約翰尼從下車,抬頭,鏡頭不斷升高,將這幢氣派壯觀的大樓全貌展示出來。

  鏡頭在大樓頂端的“星空探索者聯盟”標志處定格,畫面緩緩暗去。

  這次的場景似乎是在大樓內部,墻壁是看上去充滿科技感的銀灰色材質,墻上還貼著地球和銀河系的圖片,頗有太空風格。

  沃茨醫生看上去很驚訝:“他真做到了…”

  接著,兩名醫生在這處宇航中心逛了起來,至少表面上看起來,這里還像模像樣的。

  兩條平行線,中間斜劃一道的自動門;宇航員訓練中心和離心機;飛船的發射中心,一排排整齊的電腦,墻壁上碩大的屏幕;宛如醫院病房,有各種周密的健康觀測儀器的房間。

  逛完一圈后,兩人來到了一個不知什么用處的房間。

  沃茨醫生道:“我不知道這里像不像真正的宇航局。”

  羅莎莉恩醫生回應:“也許不,畢竟這是由約翰尼的想象構成的。”

  沃茨醫生走到窗前,看向窗外:“這個世界很奇怪,聽到了鳥鳴卻看不到鳥。”

  林凡倒是對游戲中所說的修改記憶的技術,理解加深了一些:“原來這些不存在的記憶,都是通過老人生命中的見識,自動腦補出來的。剛才我就看到一個桌子,和約翰尼小時候做功課的桌子很像,這里的裝飾盆栽好像也在老人家里見過。”

  就在這時,一個模糊的人影領著約翰尼走了進來,指著電腦前忙碌的一個人影道:“這是大衛,他是一名太空任務專家。”

  約翰尼上前兩步:“很高興認識你。”

  電腦前的人影微微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兩名醫生討論著:“他或許還要幾年的訓練,才能成為一名正式的宇航員。”

  “那我們就跳到最后的環節吧,我討厭錯過結局。”

  記憶空間又開始明滅不定,兩名醫生環視四周,也許時間真的不多了。

  就在這時,人影走向門口:“這是我們新招聘的成員。”

  熟悉的發色,熟悉的背影,讓林凡感覺一道雷霆精準地劈中了大腦額葉,瞬間起了一胳膊雞皮疙瘩,瞪著眼睛張大嘴巴,思維都仿佛被麻痹了。

  “莉娃,是嗎?歡迎你來到這里。”人影致意道。

  木吉他溫柔的琴弦撥動聲恰到好處地響起,空氣中似乎流動著一種莫名的情愫,場景令人驚艷又感動,仿佛心臟的柔軟被觸動。

  莉娃走上前,和約翰尼面對面站著。眼睛眨了眨。

  約翰尼注視著莉娃的眼睛,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約翰尼。”

  林凡感覺自己的眼睛又開始泛酸了,有某種液體正籌劃做自由落體運動:“莉娃!?”

  “呼。”羅莎莉恩醫生似乎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我幾乎以為——”

  沃茨醫生情緒激動地前沖半步,揮舞著手臂,打斷道:“真*粗口*,你不是把她移除了嗎?”

  “我和你說過,我只是把她調走了而已。”羅莎莉恩醫生說了一句拗口的話,“她用整個生命來對待的事,依舊取決于‘她’。”

  沃茨醫生喃喃道:“但是這新世界,是基于公共數據和約翰尼的記憶所構建的。你怎么確保它會工作?”

  雖然兩名醫生的話看上去有些復雜,不過林凡此時的思維格外清晰,他完全投入到了游戲的情境中:“也就是說,因為約翰尼潛意識中堅信,莉娃會沖破一切阻礙與他在月球匯合,無論多少困難都無法斬斷他們之間的愛與羈絆,所以現在才出現在了這里?”

  在這段嶄新的記憶中,一切都是從頭發展,十幾年中間,可能出現的變數太多。莉娃能出現在這里,說明約翰尼對她的信任無比強烈,相信原本記憶中的莉娃會選擇這樣的行動。

  所以,羅莎莉恩醫生才會說,這取決于‘她’。

  有些記憶怎么都刪不掉,有些約定怎么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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