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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不要悲傷

  激活記憶碎片:藍黃紙兔子后,畫面又成了白茫茫一片。

  隨后,場景來到了房子的一樓。

  約翰尼老人獨自在鋼琴前彈奏著致莉娃,柔和動聽的鋼琴聲如山泉在石澗中流淌,兩個音符組成的單調旋律持續著,卻并不令人感覺枯燥。

  房子的地板上,四處都散布著紙兔子,令人十分在意。

  兩名醫生的身影閃爍,出現在了老人身后。

  羅莎莉恩醫生:“關閉可視性和互動性,要是被看到就麻煩了。”

  沃茨醫生應著,身體黯淡下去。

  他們現在處于一種半透明的狀態,像是幽靈一般。

  沃茨醫生打量了一下房子里滿地的紙兔子:“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也許我們應該查查老人的精神病史。”

  “紙兔子到底代表什么?”林凡也很納悶,“莫非老人真的有精神病嗎?”

  就在這時,老人突兀停止了彈奏,雙手離開琴鍵,鋼琴聲戛然而止。

  沃茨醫生:“…他不會聽到了我們的話吧?”

  羅莎莉恩醫生:“應該是這段記憶里,原本就是這樣的。”

  “鐺!”老人突然砸了一下鋼琴,發出了很響的一聲。

  也許他的心情有點糟糕。

  兩名醫生的頭上都冒出了“…”的泡泡。

  羅莎莉恩醫生:“閑話少說,先找到記憶碎片進行跳躍吧。”

  屏幕下方出現了一個進度條,上面有5個凹槽。

  進度條旁標注著小字提示:與5個物品互動,建立起記憶鏈。

  和地板上的藍白紙兔子進行互動,沃茨醫生又開始了幽默吐槽:“嗯,你很特別,不是嗎?你的同伴全部像是被淹死在漂白劑里一樣,你卻有兩種顏色。”

  林凡不由笑了下,這比喻還挺奇妙的。

  每當和一個構建記憶的物品完成互動,就會有一個珠子從物品上浮現,填補進凹槽中。

  當找齊5個物品后,進度條旁出現新提示:你現在可以帶著回憶物件(雨傘),一起旅行了。

  進行記憶跳躍,這次的場景是雨中的燈塔,約翰尼老人撐著雨傘,靜靜站在石碑前,他的身邊還放著一個黑乎乎的鴨嘴獸玩偶。

  石碑上寫著:紀念莉娃。應該是老人逝去的妻子之墓。

  林凡想了起來:“這不是預告圖里的一幕場景嗎。”

  和鴨嘴獸玩偶互動時,沃茨醫生又吐槽道:“說實話,我完全不認為這個物種有存在的權利。”

  就在醫生準備進入燈塔,尋找記憶物品時,老人突然開口了:“一切都結束了,莉娃。”

  伴隨著有些悲傷哀婉的bgm響起,鏡頭中心緩緩移動到了老人身上。淅淅瀝瀝的小雨中,老人自言自語道:“我也能和你一樣,天天照顧她了…她再也不會孤單了。也許我永遠都無法理解,但我會忠于你的愿望的。”

  林凡一頭霧水。從老人的自言自語中分析,莉娃臨終前囑托約翰尼照顧“她”。“她”是誰?

  懸念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

  羅莎莉恩博士聽到老人的自言自語后,脫離了隱身狀態,裝作是觀光的旅行者,上前和老人套話。

  約翰尼:“她本不用長眠于此的。她并不需要這么做,可她卻…你不會明白的,甚至連我也不能理解她。”

  林凡嘀咕道:“意義不明,還是去下一個記憶碎片吧。”

  激活記憶碎片鴨嘴獸,記憶繼續向前回溯。

  這次的場景是一個小房間。一名女人躺在床上,只露出腦袋,讓人聯想到之前老人在病床上虛弱的模樣。很容易猜測出,她就是莉娃。一名男人站在床邊——他無疑是約翰尼,只不過看上去年輕了不少。

  床上放著一本攤開的童話書,以及黑乎乎的鴨嘴獸玩偶,地上散落著一堆紙兔子,一架鋼琴擺放在房間的下方。都是熟悉的元素。

  兩人正在為一筆錢的用處進行激烈的爭論——不,并不能說爭論。約翰尼情緒激動,懇求用這筆錢為莉娃治病,但是莉娃固執地拒絕了:“你若認可我的理想,我希望你能用它建造好那座房子。”

  頓了頓:“然后,我希望,只要你能住在那一天,就好好照顧好‘她’。多陪陪她,和她說話,讓她過得好好的。”

  林凡眼神寫滿疑惑:“為什么寧可不治病也要建房子?‘她’到底是誰啊?”

  似乎是有些疲累,莉娃閉上眼睛緩了一下,隨后睜開眼,問道:“約翰尼?”

  “怎么了?”

  莉娃在被子里翻了個身,身體前探,給約翰尼遞了個藍黃相間的紙兔子:“我做了這個。告訴我,這是什么?”

  約翰尼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是什么?”

  “我要你告訴我,它是什么。”

  “是只兔子,和你做的其它兔子一模一樣。”

  “還有呢?”

  “它的身體是黃色的,其它部分是藍色的。”

  “對極了,還有呢?”

  莉娃不停的追問,而約翰尼也不知道該回答什么,一時陷入沉默。

  這時,約翰尼像是想起了什么,說道:“對了,我譜了一首曲子,是為你而寫的。要聽聽嗎?”

  “好啊。它叫什么?”

  “致莉娃。”

  “好土的名字。”

  看著這種小情侶拌嘴后和好的場景,林凡不禁露出一抹笑容,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房子里的氣氛從一開始的緊張壓抑,到沉默無言,現在似乎又輕松和諧起來。

  約翰尼坐到鋼琴前,開始彈奏。

  熟悉的旋律響起,溫柔動聽的鋼琴聲如同涓涓流水,如同細雨微風,像是蝴蝶在花叢中翩翩飛舞,又像是淡淡的月光從夜空灑下,跳躍的音符中似乎訴說著彈奏者的平靜而堅定的愛意。

  約翰尼專注地彈奏,莉娃躺在病榻上,默默注視著鋼琴的方向,認真聆聽著。

  林凡看著這溫馨感人的一幕,想起失去莉娃后約翰尼孤獨的背影,竟從舒緩深情的鋼琴聲中聽出了一絲傷感。

  明明是一樣的旋律,為什么第一次聽感覺很美,現在又會感覺到悲傷呢?

  眼睛有點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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