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掉陽逵之后,劉循的壓力并沒有減輕,陽逵的退出,給張郃和閆行騰出了地方,兩人再次全力以赴殺向劉循。
一個揮舞著金鼎棗陽槊,一個舞動長槍,槍槍奪命,槊槊無情,逼得劉循左遮右擋,一連后退了好幾步。
劉循急中生智,把百鳥朝鳳槍全力施展,槍影漫天閃爍,虛虛實實,讓人難辨真假,突然一槍蛟龍出水,直刺閆行的面門。
閆行慌忙后仰,躲了過去,可是沒等他起身,劉循突然站了起來,狠狠的一槍扎在閆行戰馬的背上,疼的戰馬發出一陣悲嘶,身子失控的跳了起來,閆行根本控制不住,被摔到了地上。
劉循催馬上前,接連幾槍狠狠的刺向閆行,閆行不顧狼狽的在地上左右滾動,勉強沒有被劉循刺中。
張郃再次逼近,手舞槍動,一波疾如暴風驟雨的猛攻,纏住了劉循,總算給閆行贏得了一點時間,趁亂站了起來。
失去了戰馬,閆行的戰力打了不少折扣,劉循壓力頓輕,再次咬牙奮戰,一桿長槍呼呼帶風,使得出神入化,硬是擋住了兩人,讓他們無法從劉循的面前通過。
馬超越往前沖,前面的人越顯得擁擠,地方有限,慌亂驚恐的曹兵不可避免的擠在一起,你推我搡,你喊我叫,亂糟糟的比菜市場還要混亂不堪。
馬超咬牙瞪眼,下手毫不留情,越是沖不過去,越是大開殺戒。
“擋我者死!”
馬超怒吼連連,長槍無情的向前刺出。
噗噗噗!
擠在一起的曹兵,像人肉靶子一樣,面對殺紅眼的馬超,只能任憑宰割。
有的干脆放下武器,嘴里大喊著“饒命啊,我投降。”
“我也投降,不要殺我!”
馬超根本聽不進去,在他心里,只恨這些人礙事的擋住了自己,王異、楊阜等人就在前面,馬超哪里有時間招降這些曹兵,干脆殺個痛快,槍起槍落,掀起一陣陣腥風血雨,殺的曹兵鬼哭狼嚎,紛紛斃命。
投降也是死,不投降也是死,擁擠在一起的曹兵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心神恐懼至極,只能凄慘無助的等待死神的降臨。
劉循雖然無法分心,但是馬超這邊的動靜,他多多少少還是注意到了,劉循臉色愈發陰沉,對馬超也愈發不滿。
雖然馬超沒有別的心思,一心只想報仇,但是他僅僅只是自己帳下的一員大將,任何時候,劉循都不允許馬超獨斷專行,不顧全大局。
但是現在,劉循根本顧不上,張郃和閆行都非等閑之輩,劉循必須全神貫注,全力以赴。
俗話說,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按說如此驚險的戰斗,劉循不應該冒險親身參戰。
可這是一個崇尚武者,崇尚英雄的亂世,像孫權那樣每次打仗都躲在隊伍后面,劉循一點也不喜歡。
劉循還年輕,又有一身驚人的本領,戰場才是他的舞臺。
雖然要盡量躲避危險,但劉循不能每次都躲在后面,該出手時就得出手,如果不是他提前脫離隊伍來到陽平關,說不定張郃就已經帶人逃走了。
張郃胸口中槍,閆行肩頭被劉循狠狠的抽了一下,劉循的腿上也中了一槍,三人都受了傷,但沒有一個人吭一聲,戰斗依然非常激烈,你來我往,打的不可開交,難分難解。
嘡啷!
嘡啷!
張郃主攻,閆行從旁輔助,兩人攻守兼備,擋住了劉循的數次猛攻。
劉循不輕松,他們也非常吃力,兵器不停的碰撞在一起,發出震撼天地的巨響,劉循咬牙發狠,戰意全面爆發,長槍舞動,百鳥朝鳳槍如孔雀開屏,張開一道道翅翼,速來講究靈動的百鳥朝鳳槍,在劉循的手中卻完美的把力量和靈動結合在一起,槍起槍落,時而犀利,時而霸道,時而詭異,時而刁鉆,硬是逼得張郃閆行兩員頂級戰將無法前進一步。
三人越戰越勇,越打越兇,眼看漸漸打到了五十多個回合,依然還是無法分出勝負。
就在這時,劉循突然發現,那些越過自己逃走的曹兵,突然驚恐喊叫著又退了回來,一個個面露驚恐之色,好像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嗯?”
劉循匆匆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來了一男一女,兩員武將。
男的威風凜凜,女的英氣逼人,一個是趙云,一個是馬云祿。
馬云祿之前一直在養傷,雖然暫時退出了戰斗,可也一直關注著局勢的發展,聽說張郃帶人從陽平關突圍,馬云祿明明傷勢還沒有痊愈,便非要參加戰斗,趙云阻攔不住,只好陪在一起。
馬云祿本來要直接趕往陽平關,還是趙云更有謀略,帶著馬云祿繞到了前面,讓那些僥幸從劉循身邊突圍的曹兵,就連唯一的突圍逃命的希望也被徹底的斷送了。
“這?”
目光落在趙云的身上,張郃登時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變得非常復雜。
趙云在長坂坡七進七出,勇闖曹軍連營,張郃是目擊者之一,如何不曉得趙云的厲害。
“唉!大事休矣!”
張郃重重的嘆了口氣,不過他的攻勢依然沒有停止。
倒是閆行,稍一愣神的功夫,被劉循一槍刺中了胸口,發出一陣悶哼,倒翻在地上。
劉循沒有理他,收斂心神,全力迎戰張郃,兩人捉對廝殺,繼續酣戰,張郃驍勇蓋世,槍法超群,劉循也勢如猛虎,本領不凡,兩桿長槍呼呼帶風,不停的碰撞在一起,一次,兩次,三次…每一次碰撞,都讓張郃渾身一震,胸口的傷勢愈發迸裂。
張郃死戰不退,劉循猛攻不止,兩人全都殺紅了眼。
突圍無望,張郃為了尊嚴而戰,劉循身為一州之主,也不想辱沒了自己的威名。
六十回合…七十回合,到趙云殺到近前時,兩人已經打到了八十回合,最后還是劉循力量上更有優勢,生生的一槍砸飛了張郃的長槍,下一刻,寒光一閃,滴血的天狼槍快如閃電一般,刺向張郃的心口。
自知躲避無望,張郃神色坦然的閉上了眼睛,可是等了很久,也沒有動靜,張郃睜開眼睛,劉循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處笑容,把槍又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