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已經過去一個月的時間了,我們儲備的肉食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這一日,一大清早董巴便來到了杜濩的住處,向他稟報。
“這我知道!”杜濩緊鎖雙眉,附近十幾里的山林,被劉循命人一把大火燒的精光,山中的鳥獸悉數絕跡,就連附近的幾個城縣村鎮,劉循也全部派上了駐軍,根本不可能從漢人手里買到糧食。
“怎么辦?侯爺,下面不少人開始抱怨,吵著鬧著要離開賨人谷去打獵,要不然,恐怕這個冬天我們都過不去。”
杜濩憂慮的點點頭,“是啊,劉循突然對我們用兵,我們根本沒有儲備太多的食物。”
想了半天,杜濩說道:“劉循在賨人谷的外面,一定派了不少士兵,這樣,你告訴大伙,如果想出去打獵,必須結伴同行,人數必須多過一百人,即便遇到敵情,也好有個照應。”
“是!”
董巴答應著轉身離去,賨人谷的山民早就憋的不耐煩了,當即踴躍報名,光一上午就離開了六七波人。
他們剛一離開,劉循安排的斥候便把消息送到了宕渠縣城。
“終于還是憋不住了。”
劉循正在跟龐統下棋,聽完稟報,站起身來,對龐統說:“不出士元所料,即便他們要進山打獵,也絕不可能有太多人,每一波不過才上百人,應該不難對付。”
“主公!我們可以用你的游擊戰術來應對,集中兵力,把進山打獵的賨人逐一擊敗。”
“好,就這么辦!”
劉循當即傳令,“告訴魏延,賨人百人一隊,我們至少要五百人一隊,擊敗他們后,盡量招降。”
“喏!”
傳令兵飛奔而去,魏延馬上照辦,率人追進深山,對賨人進行圍堵。
一伙賨人剛打了幾只野味,正要繼續往樹林深處推進,突然,周圍出現了許多益州兵,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直撲了過來。
帶隊的正是狐篤,才入伍僅僅兩三個月,狐篤便當上了一名屯長。
狐篤嘿嘿笑著,像只狡猾的狐貍,“有意思,現在該輪到我們打獵了。”
“列陣!”
這些賨人并不甘心就此授首,馬上組織成防御隊列,年輕力壯的幾十個賨人守在外圍,老弱留在中間。
不過因為他們過于分散,這么短的時間內很難迅速靠攏在一起,趁此機會,狐篤吹了聲口哨,吩咐道:“馬上出擊,速戰速決!”
話音剛落,狐篤便當先提槍沖了過去,五百多益州兵全面進攻,吶喊著、狂叫著,如狼似虎,氣勢昂揚,殺氣直沖云霄。
劉循深知同等數量的益州兵和賨人交戰,益州兵完全處于下風,這一次每一隊益州兵都是賨人的五倍,優勢還是非常明顯的。
狐篤率先沖到幾個賨人的近前,冷笑一聲,擰槍就刺,對面的賨人用盾牌擋住他的攻擊,狐篤沒等抽槍,便縱身跳了起來。
槍頭驟然橫掃,擊中了左側的一個賨人,那人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狐篤如雄鷹撲兔,擰槍直刺對方的心口。
噗的一聲,一槍斃命,四五個賨人怒吼著沖了上來,狐篤迅速后退,不一會,便圍著旁邊的大樹跟賨人周旋了起來。
他身手矯健,動作飛快,跑著跑著,突然縱身跳了起來,右腳在樹身上用力一蹬,身體突然橫向移動,躍過了一個賨人的頭頂,剛一落地,狐篤迅速轉身使出一記回馬槍。
一槍刺穿一個賨人的小腹,狐篤擠眉眨眼,故意挑釁的看著中槍的那個賨人,那賨人大吼一聲,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彎刀。
狐篤心生一計,假裝腳下不穩,哎呀一聲摔在了地上。
一連沖過來三個賨人,舉刀就劈,狐篤出手更快,長槍急刺,噗噗噗,刺中了兩個,最后一個,被他隨手抓了一把土揚在了臉上。
趁那人瞇住眼睛的功夫,說時遲,那時快,狐篤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起來,手腕一抖,一槍刺穿了那人的喉嚨。
其他賨人幾乎都面對四五個益州兵,即便他們戰力強悍,也改變不了被動的局面。
往往顧前顧不了后,顧左顧不了右,沒等列好陣勢便被益州兵沖的七零八落,分割成一個又一個小的包圍圈。
不到半個時辰,戰斗便結束了,殺敵四十多人,剩下的全部被俘,益州兵也傷亡了五十多個,這已經算是不錯的結果了。
“馬上離開!”
狐篤迅速帶人返回大營,剛休息了一會,西北方向點起了狼煙,狐篤重新把人數補齊,馬上趕了過去。
大營在附近幾座山的中央地帶,不僅可以給將士們提供消息,也能及時補充食物和兵員。
附近各個山上魏延安排了不少斥候,一旦發現賨人的行蹤,馬上示警。
整整一天下來,七八波出山的賨人全部遭遇了圍攻,傷亡將近一半,僥幸有幾個賨人逃回了賨人谷。
“什么?全部遭到了攻擊?”杜濩氣的咬牙切齒,眼珠子都噴出了火光。
“侯爺!這劉循太狡猾了,他燒了附近的樹林,專門在外面守株待兔,照這樣下去,我們的情況相當不妙。”
“怎么辦?難道要讓我們出兵去平地跟他們開戰嗎?”
杜濩額頭的青筋都蹦了起來,可生氣歸生氣,他并沒有完全喪失理智。
董巴信心滿滿的說:“只要不是攻城戰,在平地上他們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這樣吧,給你三千人馬,你去試探一下。”
杜濩出于謹慎的態度,并不敢率大軍離開賨人谷。
轉過天來,董巴馬上帶兵離開了賨人谷。
斥候發現他們的蹤跡,急忙跑到大營稟報魏延。
“他們有三千人馬?”
魏延的身邊只有五千人,雖然他很想跟賨人正面開戰,可劉循有令在先,如果兵力不能超過敵人的三倍,絕不能冒然開戰。
“撤!”
無奈的嘆了口氣,魏延迅速拔營轉移。
當董巴興沖沖的趕到益州兵的大營,這里一個人影都沒有,只剩下滿地丟棄的狼藉和一片凌亂的馬蹄印。
“可惡!”董巴幾乎氣炸了肺。
人少了,一定會遭遇益州兵的圍攻,派的人多了,益州兵又避而不戰,真讓人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