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巨響從天際傳來,
像是有什么東西爆炸了一般,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那是一架直升機,發動機部位冒著黑煙頂了很久,抵達這里終于支撐不住而爆炸。
飛機上的駕駛員連同爆炸的那一瞬間被火焰和沖擊力吞沒,
可如果仔細去看的話,卻能看見直升機里有一個穿防爆服的家伙背著降落傘在爆炸前躍下。
筆直的下落弧線在千米外的高空突然停滯!
噗——
降落傘如開花一般炸開,拉扯這那個人緩緩降落。
他知道這架直升機多久會爆炸,但直升機里卻只有可供單人使用的降落傘。
當然要保證自己活命,
和這架直升機駕駛員比起來,他的命不知要貴重多少倍。
腳下是一片充滿沙石的山丘,
草皮非常稀少,原本是綠色的草植已經逐漸干枯。
一頭斷掉了下巴只剩下上顎的喪尸睜開‘炯炯有神’的白眼,充滿希望的朝天空望去。
對于喪尸來說,
這個人是食物。
也不知是不是一直沒有吃到食物,這頭喪尸顯然還沒有經歷過進化,
而且它從膝蓋往下的小半截是被掩埋在泥土里的。
無法行動的喪尸和可以活動的玩偶沒什么差別。
‘咕’的一聲!
穿著防爆服但體型并不算矯健的男子一邊咳嗽一邊安然降落,在地上還有模有樣的打了個滾做受身的緩沖。
起來拍了拍衣服和屁股上的灰,然后抬頭看著面前這頭饑餓到流口水的喪尸。
“唉…”
他嘆了口氣,身上只帶了一把槍,
然而用一枚子彈殺掉這頭喪尸無論如何都是不劃算的。
男子取下與防爆服制式匹配的一套防毒面罩,露出了他的模樣。
這是一個30多歲的男人,很有可能40多歲。
雖然他長得很年輕,但眼角皺紋和神態卻比他的臉要大上10歲。
噗嗤——
男人一腳踩碎了這頭喪尸的腦袋。
因為長時間沒有得到進食,這頭喪尸其實是很脆弱的,
它的頭骨已經鈣化,其實一腳就能踹爛,只不過就是比一般的尸體要堅硬一點點。
但對于這個男人來說并不是一件大事。
他抬起手看了看手腕里的一只表。
手表則是一個比較高科技的屏幕,電量隨時都是滿的,覆蓋著微型的太陽能電池,只要出太陽就能用。
即便沒有太陽,手表的待機時間也能長達26個小時。
這玩意兒還能進行無線電波式的充電,
就好像張運一伙的房車里那塊核電池一樣,
但除了他們那一伙以外,外面的世界可沒有核電池這種超強科技。
一般的電能設備為了給這塊手表進行無線電波充電是會有極大消耗的。
比如說核電池只需要一個小時就能把他的手表充滿,而只需花費1點能量的話。
那么用普通電能設備給手表充電就需要七八個小時,而所耗費的能量則是100點。
這是天差地別。
男人點了點手表屏幕里一些東西,
然后從手表里投射出一個微型的平面地圖。
就好像打游戲時右下角那塊小地圖一樣,而男人本人則被一個白點所代替,‘滴滴滴’的閃爍著。
“啊…這里有。”
男人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用兩根手指把地圖放大。
然后他很快就辨認出這里是什么地方。
“這個基站已經好長時間不用了…”男人邁步朝著他的目標前進。
這片地方非常荒涼,
只是在數公里外有一個小鎮,
男人不想去那個小鎮,他是逃難出來的,身上沒有攜帶什么能有效防身的武器。
但在公司的基站里卻儲存著大量的食物和武器,可以讓他東山再起。
這次戰敗很大程度上輸在雙方的物資配備與人員數量上。
如果說他們的敵人是一個人,
那這男子背后的組織就是一只老鼠。
人用腳踩死一只老鼠,是需要花費一些力氣的,而且并不是說你踩一次就能把老鼠踩死。
即便是重傷的老鼠依然能想盡辦法逃到安的地方,
組織被打的分崩離析,
敵人不算很強大,但他們的軍事作戰能力非常高。
和那幫人相比,組織就是個泥腿子,算不得什么。
可惜董事長不在身邊,而且他們的聯絡設備也被對方的駭客切斷,男人只能背對著戰友們獨自逃跑。
并且他告訴一個同樣是逃兵的直升機駕駛員,說這里有充足的食物和武器。
駕駛員上當以后就載著他來到這個地方。
可在起飛后沒多久,卻被敵人在地面用自動步槍掃射差點擊中了油箱和發動機。
雖然所幸沒有當場出事,但直升機還是受到了一些損傷。
駕駛員告訴他應該可以撐到飛至目的地,
但一路上情況卻是越來越不妙,
男人發揮了他獨特的口才能力,忽悠駕駛員繼續向前飛,反正直升機有兩個降落傘背包,如果撐不住就跳傘下去。
駕駛員信了。
其實在后面座位上只放著一個背包。
當直升機真的要爆炸的時候,駕駛員開口要降落傘,詢問的時候居然還能保持鎮定。
即便幾秒后直升機可能會爆炸,他甚至已經離開了駕駛位把手伸到后面要降落傘。
但那個時候男人已經跳下了直升機。
發現不妙的駕駛員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便爆炸了。
男人又嘆了口氣,
手表的投影功能非常清晰,他作為一顆白點不斷向前走,期間碰見零零散散的幾頭喪尸,最好都繞道而行。
他可沒有工夫跟這群喪尸周旋而浪費自己的子彈。
而現在,
這附近有公司以前落下的廢棄基地,深埋在地底,基地公用齊,食物充足。
男人想了想,先回基地調查一番,如果真能長期住下去,先不要和組織取得聯絡,先看看戰局的變化和趨勢再做決定。
自私自利的做法才是正常做法。
現在就急著要回組織,只能更快的投入到下一步的作戰中,
可他卻累了,
如果公司被打垮了,正好就不用回去了。
可以后他又該去哪兒呢?
老實說,
男人對于組織被迫發動的這場戰役并不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