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
張運在辦公室里,左手兩指夾著一根煙,擱在桌子,他偶爾吸一口,經常是沒吸幾下,煙就自主燃滅了。
“你好。”兮兮有些束手束腳。
團隊里的人,已經被她安頓了下來,也找到了住處。
軍隊將他們這種外面的幸存者,安排到了同一塊區域,搭帳篷居住。
雖然條件惡劣了點,但卻十分令人安心。
一路而來風塵仆仆,危機四伏讓眾人不敢放下警戒的心情,也松緩了下來。
張運‘嗯’了一聲,他似乎正在工作,不過卻忙里偷閑的說了一句:“找個地方坐下休息。”
兮兮不敢多說。
她坐在辦公室里會客的沙發,好奇的打量著張運。
這個男人到底經歷了什么?
他們為什么能成為這里的領袖?
對了…
兮兮記得,張運團隊里還有一個姓段的小哥哥,她也十分的想念,這三年來,還偶爾能記起,只不過,對于段千里的相貌,卻是記不清楚了。
人是善忘的。
即便兮兮當年對段千里暗生情愫,但在段千里殺掉詹圭之后,在他們離開之后,也就漸漸的暗淡下來。
很快。
張運忙完手頭的工作,還打了幾個電話,吩咐了一些事情。
門外,幾名職員來來回回的拿著文件讓張運簽字,又將一些文件帶出去。
兮兮坐在沙發,不敢出聲,仍舊緊張。
“好了,你久等了…”張運忙完,笑瞇瞇的將雙手擱在桌面,十指交叉,看向兮兮,似乎像在打量她。
兮兮尷尬,只好跟張運客氣道:“沒關系的。”
張運:“你能找到這里也不容易,今后我會讓人給你們安排一些工作,密度也不大,而且還能輪班,物資方面你們不用擔心,不過既然來了,就要遵守這里的規矩,畢竟現在形勢頗為不妙,你們從外面進來,應該也知道喪尸在進化,我們甚至在城市周圍發現進化出可以奔跑的普通喪尸。在這里,一切以軍規從事,違令者,要接受懲罰的,你明白這其中的意義嗎?”
兮兮心中砰砰直跳:“明白,我們只希望能活下來。”
現如今,外面的確已經不是幸存者能游蕩的地方了。
大多數人類,聚集到一處,抱團而生,組建庇護所,抵擋喪尸。
沒有人敢開著車在外面亂逛。
很多普通喪尸已經可以奔跑,而且速度不慢,幾乎等同于人類全力奔跑時的速度,當然,具體還得看病毒所依存人體的素質。
如果病毒依存在世界頂尖百米冠軍身,那他跑的一定極快。
而如果依存在一個高齡老人身,那自然是跑不快的。
只是沒想到,當年張運他們是客人,現在自己也成為了客人。
“嗯,去吧,我會讓人帶你下樓。”張運笑了笑,接著又準備埋頭工作。
“讓我帶她下去吧。”
突然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辦公室。
張運和兮兮同時抬頭,只見段千里靠在門口,面無表情。
“也好,她也是熟人了,你們敘敘舊。”張運沒說什么,但心里卻是有些詫異的。
要知道,楊青妮走了以后,段千里一直很沉默,也不愛說話,平常沒人的時候就一個人呆著。
而現如今,得知故人相聚,這小子終于恢復了一些生機。
張運對團隊里其他人的感情,一直不是很在意,也不準備去探究八卦什么。
了實際段千里在先后遭遇了幾次離別分手之后,心性已經不像當年那般易碎了。
兮兮、裴吉、楊青妮。
這三個女人,在段千里心里,是三種不同的重量。
段千里看了兮兮一眼,那冷冰冰的表情終于一暖,朝她點了點頭。
要是擱三年前,兮兮絕逼就小鹿亂撞加臉紅了,不過現如今,雖然還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覺,但兮兮已經沒有那么敏感了。
只是,能見到這個小哥哥,真好啊…
“你…你也還活著!”兮兮還是忍不住開心道。
段千里點了點頭,也不說話,帶著她離開了辦公室。
等他們都走了以后,張運這才抬頭看向門外,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
“原來如此,你們居然也是一波三折,能活下來,不容易。”
段千里點了點頭,一路送兮兮下樓,兮兮也將這幾年的遭遇,大致的告訴了段千里。
兮兮‘嗯’了一聲:“我也想不到,居然還能在這里與你相見,你們這三年來是怎么過的?”
段千里:“來日方長,今后我會好好告訴你的。”
兮兮一愣,臉出現了一些失落之色,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準備和他告別,回到營地里去。
“兮兮,你怎么還沒回去?噫?這位是…”
突然,一個詫異的聲音傳來,只見竺宮站在十幾米外,一臉愣神。
當他看見兮兮跟段千里走在一起有說有笑,對兮兮頗有好感的竺宮,當然是有些受不了的。
不過,他也不是傻子,臉并沒有表現出憤怒,只是將怒氣壓在心底,但眼神里卻還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些嫉妒之色。
跟隨兮兮一路而來,竺宮早已被兮兮吸引住了,而他也自認為,和兮兮的感情也比較深厚了。
可現在看來,跟眼前這個男人一比,竺宮頓時清醒了過來,他和兮兮還差得遠呢。
段千里微微一笑,不準備和他說話,跟兮兮告別,又回到了大樓里。
兮兮聳了聳肩:“他是我的故人。”
“故人?你還有這樣的故人?”竺宮眉頭緊蹙,依依不舍的問道。
兮兮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走吧,剛才我去見了這里的領袖,今后既然要在這里生活,有些事我還要告訴你們,通知兄弟們開會。”
見狀,竺宮也不好說什么,只能點了點頭,跟隨兮兮回去了。
這時。
遠處的天空傳來了一聲聲直升機的嗡鳴。
由遠及近,只見兩架直升機迅速的飛向了大樓天臺,在停機坪緩緩降落。
兩個男人,面貌很相近,從機艙里被人猛地推下來。
正是楊天賜和楊韜。
之后,又是一個獨臂男人,身后背著一根合金的球棍,身穿貼身的戰甲,風塵仆仆的躍下機艙。
鄭松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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