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
監控室里頓時就是一靜。
“他們大概率是敵人,是來調查翟熊一伙的下落和生死,
而我們只有一個選擇…”
張運停頓了,
不用說也知道,大家面臨的選擇就只有一個。
在save的手中活下去,并且殺掉他們…
估計這很難,
光憑現在的一號庇護所,不可能是save的對手。
但怎么說也要搏一搏吧?
“張運,你想把庇護所里其他人都牽扯進來?”祝靈珊問道。
張運想了想,點了點頭。
祝靈珊和眾人對了對眼神,臉色都非常凝重。
“他們可還不知道這件事,翟熊也不是他們殺的。”亞諾也蹙眉道。
“我知道,好嗎?但沒辦法,這個庇護所想要過下去,就必須動手,我們是沒有退路的。”張運坐在電腦前捏了捏鼻尖兒。
段千里走上來拍了拍張運的肩,表示支持。
其他人也沒有再出口反駁。
只是,想殺掉save派來的調查部隊,首先就要把庇護所里其他人賣一賣。
死人是會的,save來者不善,可沒心情跟你探討問題。
找不到翟熊,發現這里出現了一個人類庇護所,save會怎么辦?
不用想也知道,
殺掉大部分,留下小部分,
亦或是直接全殺,
因為大家不知道save接到了一個什么樣的命令。
眾人看著那不斷重復的監控畫面,三架直升機猶如索命的死神,正向他們迅速逼近而來。
這時。
“你們在干嘛?”
突然門口出現一道倩影,駱果果搓著濕漉漉的頭發走進了監控室。
時間不早,陸續有人已經醒來了。
“沒什么,我們在探討問題。”張運笑道。
駱果果也沒有什么疑心,‘哦’了一聲乖巧的坐在周覺身邊。
“那事情就這么辦,具體情況一會兒我找小段和松哥商量,好嗎?你繼續監測,有情況立刻說。”
“知道了,放心。”周覺點了點頭。
駱果果呆呆傻傻的看著他們,
幾乎是個局外人的態度,
走之前,
張運不經意的扭頭看了她一眼,就是不知道剛才駱果果在門口有沒有聽到他們說話。
或許她是聽到了?
然后把這些事情藏在心里了?
也有可能,
她很清楚,只要抱緊周覺待在地下堡壘,該怎么戰斗都和她無關。
但這得基于一號庇護所戰勝save調查小隊的前提下。
那么或許她沒聽見?
這樣最好。
周覺靠在椅子上,深深的嘆了口氣,
等張運他們走以后,便悄聲說:“我知道你聽見了。”
駱果果一愣,然后緊緊抿著嘴。
“請你最好不要告訴其他人,我們庇護所要面臨一場和人類的戰斗,可能要斗個你死我亡,這句話我只跟你一個人說,我不想要你死,可如果你敢說出去,張運會殺了你,我也會。”
駱果果的嘴唇甚至在顫抖…
其實她不知道具體什么情況,
剛才在門外只聽到了亞諾和張運的對話。
說要把庇護所其他人牽連進去,還說翟熊不是其他人殺的等等…
雖然反響去思考一下就知道他們大概在討論一個什么問題,
但駱果果不敢。
被周覺這次‘單獨談話’略帶有威脅性質的語氣中,差點哭了…
她的眼淚瞬間從眼角滑落,嘴唇還是緊緊抿著,驚恐卻又不可置信的看著周覺的背影。
周覺還是出沒有回頭,盯著電腦屏幕,
可能這么說話會讓他膽子更大吧。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但你最好不要亂打聽,張運他是真的會殺人的,我其實是在保護你,明白嗎?”
聽到周覺這番話,駱果果臉憋的漲紅,然后柔柔的點了點頭。
“你明白就好。”
沒有多余的解釋,周覺繼續開始了工作,說道:“給我倒杯茶來。”
駱果果深呼吸,起身,推門出去。
然后,
她看見了張運。
張運就靠在監控室的門口的墻上抽煙,眼神深邃。
就這么…
定定的看著她…
駱果果嚇得臉色唰的變蒼白,渾身都在發抖。
但她居然沒有發出尖叫聲,捂著嘴不敢說話。
張運把煙頭一扔,然后手揣兜走遠了。
駱果果大口喘氣,不經意間,冷汗浸濕了她的衣衫。
相比較下來,
周覺的‘威脅’實在是太溫柔了。
這個張運雖然一句話也沒說,可帶給駱果果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她剛才甚至以為自己要死!
“怎么了?”
監控室里,周覺還是聽到了一些動靜。
駱果果說:“沒事,我踉蹌了一下。”
周覺沒有再問,監控室里響起了他‘啪啪啪’敲鍵盤的聲音。
張運走出地下堡壘,確認駱果果不會泄密。
經過周覺和自己的雙重威脅之后,為了保命,駱果果是絕對不會說的。
堡壘中的人每天都生活在一個封閉的環境中,很少出來。
他們雖然很安全,但比山腳營地里的人更容易管理。
你說一句話他們就會照做,
因為人都是有依賴性的,
更何況是生活得滋潤且安全的人類,更容易去服從庇護所的管理。
駱果果每天都能用熱水洗澡,每頓飯都能吃的很飽,而她每天所做的事就是給周覺端茶送水。
她還能有什么心機去反水?
逐漸這么下來,不光是駱果果,生活在堡壘中的人會更聽話。
只是山腳的那幫人就有些麻煩了…
戰斗打響后,他們肯定只會做出一個選擇。
逃跑…
該怎么在save出手前干掉他們?
張運其實是特別想抓一個人,問問他們總部的情況。
這么做雖然冒險,
但如果抓住一個人,他們就不會是睜眼瞎,起碼可以掌握一些情報。
而且,若把對方全員殺掉,save可能是還會派來支援部隊的。
只會一波比一波更強。
他要思考如何反擊,如何安排人手。
段千里跟鄭松都在別墅門口等他。
“怎么樣?”段千里問道。
張運搖搖頭:“她不會說了,走吧。”
兩人跟在張運后頭,一起走下了山。
“張運,你想怎么打?”
張運想了想:“三架直升機,我們引下來打。”
時值21年1月份,
天上下著灰色且輕薄的雪,整個一號庇護所彌漫著一股戰時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