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這是為什么呢?
為什么段千里一緊張,大家也都跟著緊張了?
其實,無論是張運,還是祝靈珊,都不太了解段千里的性格。
畢竟他們相識的時間還是太少了。
這小子平時又很少說話,比較內向。
但,如果段千里的妹妹是被喪尸咬死的,他絕不會有這樣的過激反應。
只有一種可能。
段千里的妹妹,是被人殺掉的。
“周覺,你去問問那個什么館長,小段的妹妹是怎么死的。”
“好!”
對講機里立刻傳來了周覺的回應聲。
張運則一臉凝重的立馬跑去停車場。
而這時,對講機里也傳來祝靈珊的聲音:“我也過來。”
“你就別來了。”張運道。
“不,我要。”
兩人在房車附近匯合,而此時段千里正在收拾東西。
祝靈珊要開口說什么,
卻被張運按住了,他靜靜的看著段千里迅速收拾著東西。
下一秒,張運也跟著收拾起來。
祝靈珊見狀,也跟著收拾起來。
從帝京搶回來的武器其實已經差不多用完了,
段千里先到的,因此他搜刮走了全部的子彈。
張運把球棍背了起來,而那把有回收子彈的手槍他是隨身攜帶的。
祝靈珊也拿了一把撬棍,一臉鄭重的站在張運后面。
“小段,一起走。”
段千里看了一眼張運,眼圈一紅。
他沒有說話,
雖然大家相處時間不多,但這個時候,卻極為的心有靈犀。
段千里點了點頭,卻笑罵道:“有危險的。”
張運也笑道:“你說誰有危險,他們?”
準備離開時,周覺跟著兮兮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張運,問清楚了。”
“怎么回事?”
周覺看了一眼段千里,悄聲湊到他耳邊:“是…是被自己人殺的。”
張運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周覺補充道:“一個多月前,出門搜刮,碰到一批幸存者,發生了槍戰…”
“他妹妹也在隊伍里,由于戰斗力不足,沒有第一時間找到掩護,被人射死了。”
“那一戰結束得很快,結果是對方被打敗,隨后鋼鐵城吸納了他們的力量。”
張運雙眼一瞇,
很熟悉的操作。
在前世的時候,他也經常遇到過。
汪雨象作為決策人,高高在上,對于某些情況并沒有做過詳細了解。
下這種決定的一般是搜刮隊和武斗組的隊長。
遇到了交戰的幸存者,打敗他們,吸納他們,經常是鋼鐵城的無腦做法。
自己的隊員被他們打死,可卻還要吸納他們加入鋼鐵城。
原因很簡單,戰敗者擁有戰斗力。
他們的力量可用于鋼鐵城的武裝行動,不能浪費了。
畢竟,這里不是外國,不是所有人都會使槍,現在是末世,戰斗力也是重要的要素。
會用槍的人還是很少很少的。
你就算是現學,沒有個一年半載,也成不了合格的戰斗力。
人就是這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段小魚在鋼鐵城沒有親人,更沒有朋友,
于是,無人為他站出來說話。
而那幫幸存者,也就這么堂堂正正的以‘戰敗者’的身份加入了鋼鐵城。
惡心。
張運吐了口痰。
周覺問道:“怎么辦?”
張運給了他一個腦崩兒:“這還用問嗎?你第一天跟我?”
周覺嘿嘿一笑,把祝靈珊手里的撬棍搶了過來。
“誒!你干嘛啊!”
“女人就別去了添亂了。”
周覺一邊把撬棍背在后面,又在車里翻箱倒柜找到一把匕首。
祝靈珊氣的,
什么情況啊!
現在怎么連周覺都敢這么對她說話了?
“你個未成年,憑什么不讓我去!”
周覺很淡定的說:“對方戰斗力很強,你去不是送死嗎?”
祝靈珊一句反駁的話說不出來,吞吞吐吐的,
“行了,你留著吧,沒事。”
張運拍了拍她的肩。
祝靈珊噘著嘴,自言自語不知道說什么。
就在他們決定出發的時候,
站在周覺一旁的兮兮卻連連搖頭,拉著段千里道:“求你別去,太危險了。”
“他們當過兵,而且人很多,況且…況且他們已經是…已經是自己人了。”
段千里淡然道:“那又如何?”
這段日子跟著張運,段千里已經習慣殺人了。
所以他是一點也不怵。
“他們…他們…”兮兮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對。
而緊接著,
停車場又跑來好幾個人。
婁鎬領著幾個干部找到了他們。
“勸你們別去了。”他說。
段千里沒說話,張運把他推開,自己站到了前面。
“為什么?”張運問道。
婁鎬臉色很凝重:“兄弟,你們是客人,不知道鋼鐵城有鋼鐵城的規矩。”
“他們已經被汪校長接納,都是自己人,你們這是何必呢?”
張運瞇著眼看向他,沒說話。
因為他已經不用再說什么。
手里的一把槍,已經擱在了婁鎬的額頭上。
“讓路。”
就這么兩個字,
婁鎬嚇了一跳,臉色煞白,
他身后的干部們也是身子一抖,全身顫栗,紛紛向兩旁讓開。
婁鎬一邊讓一邊還說:“別…別這樣,我只是來勸你們的,沒必要去,這件事很快汪校長就會知道…”
“他會為你們做主的。”
張運還是沒說話,大踏步帶著段千里和周覺走了。
跟他們沒什么好說的。
祝靈珊也冷哼一聲,把車門一關,鎖了起來,再不邁出一步,表明自己的態度。
婁鎬嘆了口氣,“你們還愣著干嘛?快去告訴汪校長!”
那幫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往學校辦公樓跑過去。
兮兮站在門口,一臉的擔心。
她也覺得,這次錯的是自己人。
不說名字也就算了,因為真沒人知道她叫什么。
現在,兮兮也想起來了。
那個段小魚死的時候,城里面幾乎沒有人還記得她。
因為她只有一個人,
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
也無人替她說話,
包括兮兮自己。
兮兮曾經和她搭過話,那是個很開朗的女孩兒,還是在讀大學的年紀。
如果不是這該死的末世,她一定是個很受歡迎的姑娘。
可為什么,
死的人,偏偏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