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運只會上彈,開火,對于這把步槍的后坐力,精準度等等他都是明白的。
最起碼,不會一開槍就把自己座倒,出現這種丟人的事。
還記得第一次使槍的時候,上面只給了他一把小手槍。
張運愛如珍寶,那把槍也幫助他活過了好幾次危機。
有些愣神,思緒又飄遠了。
張運拍了拍臉頰,讓自己凝神定志。
“走吧。”
兩人繼續出發。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
路上一直堵著滿滿的車。
可想而知,末日來臨的時候,帝京城有多么的混亂。
到處都能見到尸體和車禍現場。
張運和周覺一路潛行而來,終于追上了大華龍的隊伍。
那是一支小隊,十四個人,零零散散的坐在路旁。
他們利用兩輛相撞的貨車遮掩身形,阻隔喪尸。
有幾個人則持槍把守,膽敢靠近的喪尸全部被刀殺解決。
最中央有一個牢籠。
是的,牢籠。
籠子里坐著一個頭發散亂,身上骯臟的女人。
她已經無法動彈,因為左腳腳踝還流著血受著傷。
那像是中彈的痕跡。
女人絕望的靠在籠子的鐵欄桿上,一動不動。
看不見她的表情,因為是背對著張運的。
“那就是祝靈珊。”張運雙眼一瞇,表情凝重了起來。
大華龍還真是不拿她當人看啊。
便是在前世,祝靈珊的命運也極為悲慘。
她雖然是大華龍最重要的科學家,可人身自由卻是捆綁在大華龍上的。
而且,她無時無刻不受到一幫人的騷擾和調戲。
對方全是大華龍的主要干部,甚至領袖,都曾好幾次在房間里‘接見’過她。
祝靈珊的求生意識很強烈。
要不然她早就自殺了。
大華龍想方設法的榨干她,無論是思想還是身體。
悲慘的命運。
當然,以上的想象,也全是張運的個人意識。
他前世從一些小道消息和謠傳里聽到過這樣的事情。
于是信以為真。
因此,看見祝靈珊左腳受傷還被關在籠子里,張運聯想到了前世的那些謠傳。
他更加憤怒了。
“冷靜一點。”
周覺還是機靈,感應到了張運在發抖,按住了他的肩。
張運點點頭:“入夜再說。”
兩方沒有離開,緊隨對方的團隊前進。
周覺的肚子好幾次叫出聲來,他很羞澀。
畢竟已經一天多沒吃飯了。
之前在警察局,因為張運生病的緣故,周覺無心飲食。
張運也同樣如此,病好直到現在,也滴食未進。
饑餓感像火焰灼燒著你的胃腹。
終于。
入夜了。
隨著最后一絲夕陽消失在天際,那幫人開始扎營修整。
從城中心處前往軍區有極長一段路。
不幸的是,這段路上有一大半都是被車輛堵死的。
大華龍的人想從大本營來城市里搜刮物資,需要一支不弱的團隊。
每次入城,都會耽擱兩三天的樣子。
所以他們這次不但帶走了祝靈珊,也在城市里搜刮到了很多食物和物資。
這些東西被裝在一只只大箱子里,用木板車拉走。
而這幫人則是搜刮隊里其中一支小隊。
張運對大華龍的運作方式實在太熟悉了。
他們畢竟并肩作戰過。
整個搜刮隊,進城后可能會分為很多支小隊,然后四散而開,搜刮物資。
他們可能覺得抓捕祝靈珊太輕松了,所以順便搜刮了一些物資帶回去。
完全沒有警惕心。
這正是張運的機會,也是敵人的疏忽。
“一會兒行動的時候,你待在這別動。”
張運握緊手中的QBZ-95,咔咔的,“如果…我有什么意外…”
說到這里,張運又搖了搖頭,笑道:“算了。”
周覺替他補充道:“你放心,你如果死了,我會自己回房車那里,然后繼續活下去。”
張運笑了,摸了摸這小子的腦袋。
“你哥把你交給我,真是對不起了。”
說完,張運沒有多愁善感的時間,把棒球棍扔給了周覺,持槍俯身走了上去。
他速度極快,在黑夜中猶如幻影一般。
周圍一片靜謐。
張運的動作極為熟練,幾次眨眼后,靠近了對方的營地。
周覺躲在巷子墻根處,一邊要擔心四面八方會不會沖出一頭喪尸咬他,一邊又在擔心張運會不會第一時間被敵人槍殺。
總之就是很不安啦。
依舊是什么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但張運已經消失了。
天色極為漆黑,周覺已經看不見張運的身影在何處。
同一秒。
一個外面的看守被張運扼住了命運的脖子。
然后他死了。
死的一聲不吭,
死的極為干脆。
張運沒有浪費,翻手扛起了他的槍,正式潛入營地。
從這個角度,張運能看見祝靈珊的樣子了。
她還是那樣漂亮,和李靜一比,她就是天使。
是的,一個被感情所籠罩的男人就是容易沖動。
張運也不例外。
想做到無情冷血是很難的,除非從小訓練。
張運只是個普通人。
所以當他看見祝靈珊那副可憐樣,同情心憐憫心一股腦涌上心頭。
說什么也要救啊。
就算冒著生命危險。
這時。
兩個敵人跑到了偏僻處抽煙。
他們沒有看見倒在黑暗中死掉的看守。
“喂,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這個女人…押回營地,我們可就沒機會了。”
沉默了一會兒。
“現在還早,他們還沒睡。”
“嗯,那就再等一會兒,我有這個。”
“一會兒…把這個…放一點在她喝的水里…”
聽了一半,張運怒了。
不過,他不敢沖動。
對方是正對著自己的,他們手里有槍。
想在正面暗殺掉兩名持槍斗士,有點玄幻。
而如果張運先開槍,那就會引起營地的警戒。
包括他殺的那位,如果開槍殺掉這兩個,營地里就還有十一個人。
十一個保持警戒,進入戰斗狀態的持槍斗士。
張運想和他們正面硬剛,那是找死。
正想著。
那兩個家伙扭頭了。
他們靠在一輛貨車的車廂下面聊天。
張運躲在車的另一側,低下頭,能看見那兩人穿著軍靴的雙腳。
張運抽出了綁在膝側的小刀。
刀光森寒。
它和張運一樣,正處在饑餓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