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世。
人類生存的唯一目標,就是逃跑。
想要提起武器對抗喪尸的那些家伙,都是傻子,只能在電視劇和小說里看見。
而對于普通人來說。
就算是在前世有三年多生存經驗的張運,也會將逃跑放在第一位。
所以,一想到要深入危險的城區,張運就害怕。
對啊,他也會害怕的。
只不過,裝的很厲害而已。
張運走出超市,看了一眼天色,心情很沉重。
如果要深入城區,時間是充足的。
但如果遇見什么危險,那就不好說了。
尤其是尸群,張運遇見就只能逃跑,因為他不能被尸群包圍。
而且,城區尸群非常危險。
因為尸群是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并不是一條長龍那種。
這樣一來,張運被包圍的可能性就很高。
就算他逃跑了,尸群如果切斷了后路,張運今天就不能回到房車里。
那樣他就會和李靜分開,失去聯絡。
張運不喜歡遇到這樣的情況。
但如果有了電線,車里就有電了,可以用收音機,給手電筒充電,甚至裝一臺太陽能熱水器洗熱水澡。
由于汽油是無限的,所以車載的汽油發電機當然也能無限使用。
張運打算拼一波。
他奔向了城區深處。
張運所經歷的三年末世。
整個世界都已被病毒侵襲,維持人類文明的那些組織和規則全部都不在了。
而在末世發生后的幾個月里。
很多幸存者采取的生存方式,就是等待救援,以及主動出擊。
所以。
城里的幸存者,一定很多。
非常,非常多!
果然。
跑出幾百米后,張運看見了第一波幸存者。
他們這個組織,保持著相當的冷靜和理性。
每個人手里都拿著武器,消防斧、砍刀、鐵棍。
一共有五個人,在街上游蕩,緊張的察覺著四周的動靜。
他們很狼狽,而且很疲倦。
張運躲在一輛汽車后面,一邊注意著背后,一邊觀察著他們。
這個幸存者小隊所前進的方向,是一家醫院。
一聲悶響,小隊的領袖手持一把鐵棍,敲倒了一頭喪尸。
紅色飛濺,染紅了他們的衣服。
“杰哥,這里很危險啊!”說話的人,手里一把砍刀,胳膊上還有紋身。
很是社會。
阿杰是個平頭,穿著黑色的夾克,但目光卻是陰森的。
幾個月過去了,他們的手里也積累了很多頭喪尸的尸命。
所以每次上街,他們練就了互相之間成熟的配合機制。
兩個人看著后方,兩個人看著左右,阿杰盯著前方。
這種前進的方式很慢,但極為安全。
阿杰沒有說話,咬著牙,臉色凝重的前進著…
去醫院,是想救人,阿杰的親弟弟,今年才16,發了高燒,躺在他們的庇護所里。
他們手里沒有藥品。
而距離庇護所最近的醫院,就在前面。
他們很少來這,因為這里資源很少,只有一家醫院而已。
但阿杰逼著他們來,大伙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阿杰的弟弟病死。
張運看了一眼,等他們走遠后,就準備辦自己的事。
以他的經驗來看,在城市里,越大的地方,越危險。
像是醫院、學校、游樂園之類的地方,喪尸巨多。
城市本身就是個大熔爐,喪尸可能從任何一個地方咬你一口。
所以,這也是為什么末世后幾年,所有人都往鄉村和野地里跑的原因。
這幾個家伙去醫院,兇多吉少。
正要挪動身子,突然聽到一聲尖叫。
“啊啊啊…”
剛才那位手里拿砍刀的哥們兒,當場就被一頭從黑暗中撲出來的喪尸咬到了。
阿杰大驚失色,一棍子把喪尸敲倒。
然而,那哥們兒已經哭了,肩膀上有一個血口。
“我…我沒救了,哥幾個…保重…”他眼睛里有淚水,嘩嘩的。
阿杰很氣,又很愧疚。
要不是他逼著大伙出來,這哥們兒也不會淪落成這樣。
尸變后幾個月了,大家都知道,被咬一口,就意味著尸變。
阿杰咬牙,心里一團亂麻。
可就在這時。
又是三頭喪尸,從各處方向撲了出來。
還有一頭本以為已經死了的喪尸,也突然活過來,抱著阿杰就是一口。
張運嘖嘖搖頭,抄起棒球棍就沖了上去。
咣!咣!咣!
好幾聲脆響傳來,巷子里,幾頭喪尸的腦瓜跟西瓜似的,被張運敲碎。
被咬的這幾個哥們兒看見張運,如見天神。
可他們也瞬間反應過來,大伙都被咬了。
阿杰死死抓住張運的衣服:“哥們兒,求求你了,救救我們!”
張運看了他們一眼:“你們已經沒救了,我無能為力。”
五個人,身上都留下了傷口。
短則一小時,長則三小時,他們會尸變。
阿杰臉色蒼白,嘔出一口血,張運連忙嫌棄的后退了幾步。
阿杰苦笑一聲。
他的幾個哥們兒也都靠在墻頭,或癱坐在地上,目光潰散,臉上凈是絕望之色。
張運甩了甩棒球棍,啪的反手一棍甩出去,敲倒一頭從背后偷襲他的喪尸。
眾人見狀,才知道張運是個高手。
阿杰艱難的站了起來,幾個哥們兒也互相攙扶著。
“我弟弟…他…他還生著病。”阿杰哭了。
本來想幫弟弟治病,可現在,他們自身難保。
這幾個人從小一塊兒混到大,在和平時期,他們是街上的二流子,經常去學校收保護費欺負學生。
而此刻,混混也能爆發出人性的光輝。
阿杰擔心才16歲的弟弟,靠在墻邊,從包里抽出一根煙,點燃,吸了一口。
“兄弟,你能幫我們一把嗎?送我們到醫院。”阿杰凄慘笑道。
張運蹙了蹙眉,看了一眼天色:“我還有要事。”
“耽擱不了你多少時間,幫我們拿一些藥,求求你了。”阿杰雙手合十,央求道。
他急忙從懷里掏出一張紙,上面寫著藥品的名字。
張運看了一眼,是一些抗生素和退燒藥。
想了想,張運好像也不能放任一個16歲的小子孤獨的病死。
他點了點頭:“好,我幫你們去一趟,不過,我是有條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