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入大門的那一刻,貝庫塔突然間愣住了,一種毛骨悚然的不安感涌上了心頭,讓他再次細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城堡。
“怎么回事…這種不安…”貝庫塔抱著肩膀,“感覺就像是…”
有人拽著你的身體,讓你身體變得沉重同時,還拉開你的衣領,讓冷風順著后頸往里面灌,直到冷風撫摸過你的脊椎。
“哼哼哼哼…”
冥冥中,貝庫塔聽到了上千主上發出一陣陣的冷笑,感覺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沒什么。”
“對了,No.真的在這里嗎?我們會不會來錯地方了?”貝庫塔看著前方幽深的通道,繼續問道,“而且這么大的地方我們要找多久?”
“放心,”上千主上說道,“你會知道那家伙在什么地方的。”
“喂,你在愣什么?”前方的No.96忽然間停下來一臉不爽的看向身后的貝庫塔。
“…沒什么。”
“切,你別打什么鬼主意…”似乎是之前游昊之留下了太多的心理陰影,No.96提醒了一句之后,才帶著貝庫塔繼續向下走。
貝庫塔搖搖頭,跟在No.96身后進入了幽深的通道,但是在進入通道之后,那種不安的感覺越發的涌上來,看著四周的那充滿了怨氣與不甘的壁畫,貝庫塔再次緊了緊肩膀,兩眼盯著黑暗,僵硬的步伐強迫身體一點點向下移動。
終于,在貝庫塔的耐心即將用完的時候,終點到了,一條被不同顏色分開的岔路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好了,該走那邊?”
96剛剛問完,貝庫塔卻忽然間一愣,隨后眼神茫然的被身體和靈魂引導,走入了某一條通道,但是卻沒有繼續前進,而是停在了第三級臺階的位置。
隨著一陣機關的響動,腳下的臺階向下緩緩降落。
“哦…看起來你來過這里嗎?”96跟了上去,懷疑的眼神看向貝庫塔。
“額…不,”貝庫塔第一次感覺到了某種不安,“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這話聽起來真可笑。
最終兩人停在了一件龐大的處刑室中,在處刑室正中央的處刑臺上,一柄斧頭正釘在上面,斧頭的下方,是一張卡片。
No.96看了貝庫塔一眼,發出一聲冷笑,隨后落在了處刑臺上,準備拿走那張No.卡。
見到這一幕,貝庫塔在惱怒的同時,也感覺到了心里的的寒意。
這種真相與真理沒有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貝庫塔第一次感覺到,而上千主上,這個在他看來像是復活血包兼電池一樣的家伙,似乎隱藏著什么他無法掌握的秘密。
“難道說…上當的是我!?”
金色的浮空艇緩緩下落,平穩降落在了小島的某塊平緩地段。
伴隨著一道光,游馬他們被傳送到了地面。
“這里就是第二張No.所在遺跡的位置嗎?”游馬看向星光體。
“如果沒標記錯的話,”星光體飄到空中,看向遠處那座破敗的城堡,“也許那里有No.卡的線索。”
城堡看起來已經矗立在那里很久了,破敗的殘垣斷壁似乎無法支撐整座建筑,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崩塌。
那里真的能進去嗎?
星光體表示懷疑。
就在這個時候,星光體似乎發現了一個人。
“游馬!看那里!”星光體飛下來,指著某個方向。
大家順著星光體指的方向看去,意外的發現了一個正朝他們走過來的人。
“老…老師?”大家拽著游馬跑了過去。
“ciao~~”游昊之對他們打了個招呼,迎著他們走過來。
“老師!你怎么會在這里?”
“來探險。”
鯊魚:“…”
剛剛被一個巴利安騙了的鯊魚現在對于探險這個詞有些敏感,雖然有些懷疑,但是看在游昊之曾經做過的事情的份上,這個懷疑暫時被他壓下了。
“游馬!”
“干嘛?”游馬看向小鳥,在看到她那玩笑似的眼神的時候,游馬愣住了,“現在不行吧?我們要趕快去找No.才行…”
“越拖事情越容易變得糟糕啦!”
猝不及防的游馬直接被推了出來,踉蹌到了游昊之面前,然后低下頭,心一橫,立刻鞠躬九十度,“非常抱歉!老師!”
“哦。”終于叫老師了嗎?以前都是喊“那家伙”“這混蛋”的。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啊…”游馬撓了撓頭,皺著眉頭,“如果當初肯聽你的話的話,沒準也不會讓大家身陷險境,嗯,這一次確確實實是我做錯了,非常抱歉。”
說完,又是鞠躬。
“你不需要道歉。”
“誒?”游馬奇怪的抬起頭。
游昊之說道,“我沒有怪過你,你只不過選擇了在你看來正確的答案,我不是唯結果論者,如果真月零真的被抓走了,相信你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啊…是哦。”游馬被貝庫塔欺騙的心結頓時解開了。
就算不是真月零,任何一個同伴被抓走了自己都會義無反顧的去救他。
“所以,”游昊之一笑,“如果以后我為了正確的選擇走上了與你們相背的道路,到那時你們可千萬不要怪我啊。”
“嗯,我不會的。”游馬搖了搖頭,徹底放心了,看起來游昊之是個好人,以前錯怪他了。
雖然游馬是這么想的,但是鯊魚卻不這么認為,在聽到“與你們相背的道路”這句話時,一種莫名的寒意讓他打了個冷戰。
什么是相背的道路?還有“你們”這個詞的范圍有多大?
“對了,你們知道我來這里的原因嗎?”游昊之突然問道。
“誒?老師來這里還有什么原因嗎?難道不是冒險和旅游?”
“當然,”游昊之點點頭,“我剛剛看到你們的‘前同伴’真月零剛剛走進了那個遺跡。”
真月零?
貝庫塔!?
“果然巴利安也是沖著遺跡里的No.來的嗎!?”鯊魚感覺頭皮發麻,“我們要趕快了!游馬!決不能讓他們得手!”
雖然說是這么說,但是鯊魚心里知道,那座城堡從視覺看上去就不近,等到自己過去之后恐怕貝庫塔早就拿到了那張No.卡。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鯊魚與游昊之相錯而過的時候,鯊魚似乎看到了游昊之嘴角的笑意。
那種被話語引發的不安感越來越濃重。
但還是義無反顧的帶著游馬他們朝著那個城堡的方向趕。
游昊之轉過身,目送著他們離開,悠閑的用胳膊枕著后腦勺,看著遠方的城堡,“看起來,真是一處傳火的好地方。”
高高大大的城墻,以及幽深黑暗的大門,足以讓任何尋寶的勇士退卻,等到眾人來到城堡大門前的那一刻,才發現奪取No.的行動有些艱難。
“凌牙,真的要進去嗎?”率先打退堂鼓的是璃緒,“我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說什么傻話!”游馬說道,“都已經來到這里了,怎么能不進去找No.卡呢?”
“也…也是呢。”璃緒也有些納悶,但是這道門給她的感覺并不是那么良好。
“走吧,璃緒。”鯊魚思索了一陣,率先走了下去。
走在正門口對著那條幽深的走廊里,小鳥也后悔了。
周圍的壁畫和文字直接陳述這關于這座城堡的歷史,然而走在那條走廊里,像是親自走在歷史的世界中一樣。
饑餓者的眼神,染上瘟疫的人的哀鳴,以及母親懷抱著嬰兒的尸體在廢墟中發愣…
令人不寒而栗的壁畫。
“曾經居住在這座島上的人們,他們的悲鳴和嘆息穿越歷史,一直在這座城堡中回蕩著…”
璃緒忽然間停下了腳步,眼睛通靈的亮了起來。
“璃緒同學…能別說了嗎?聽起來怪滲人的…”小鳥感覺胳膊上都起雞皮疙瘩了。
“這是這座島上的傳說?”鯊魚的心中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一些冥冥之中存在的東西。
“傳說,這座島上住著一位統治著整座島嶼的王子,但是他從來都不信任身邊的人,所以一個朋友也沒有,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處決別人,在殺光了整座島上的人之后,他自己也自盡了。”
通靈結束,璃緒身子一晃,差點倒在地上,幸好鯊魚及時接住了她。
“看起來我們來對地方了,”鯊魚面色凝重,“不幸的是,看起來那張No.卡沒那么容易拿到,而且貝庫塔比我們先一步,恐怕No.早就落到他們手里了。”
“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能下結論,”游馬說道,“只要不能確定,那就還有奪回來的可能不是嗎?”
終于通過了眼前冗長的走廊,當大家以為面前的是一條坦途的時候,卻發現擺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條不同顏色門框的向下的路。
“看起來,選錯了的話,就會落入陷阱,”鯊魚停了下來,看向游馬,這個時候就要問有冒險經驗的人了,“怎么走?”
游馬打量了一下那些小門,很快,他就在一處門框邊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刻痕標記。
“那個是…”游馬急忙跑過去細細打量那個以為是錯覺的標記,“絕對不會錯!是老爸留下的!走這邊!”
“你確定?沒有危險嗎?”鯊魚問道。
“…危險是肯定有的!”游馬的第一句話就讓鯊魚想把他踹下去,“危險是肯定有的,但是不致命。”
正說著,游馬的腳下一塊地板忽然間一陷,隨后,身后傳來了隆隆的聲響和劇烈的震動。
回頭,一塊巨大的石球從身后碾壓過來。
這就是所謂的不致命嗎?
鯊魚愣了片刻后反應了過來,“…快跑!”
一行人驚慌失措的朝下方跑下去,
“有記號!”游馬再次在前方的墻壁上發現了一個小小的標記,迅速跳起來,按下了上面的按鈕。
前面的墻壁忽然間打開了一道暗門,眾人連忙躲了進去,避開了攆來的石頭。
“喂!游馬!你不是說沒事的嗎?怎么一進來陷阱就發動了?”
“哈…哈哈哈…”游馬喘著粗氣笑著說道,“哈哈哈,沒…沒事的,這就是老爹的風格,怎么樣?夠不夠驚險刺激?”
不致命,而且夠刺激,這就是游馬他老爹的風格。
鯊魚伸著手指說不出話了,他感覺自己成了第二個星光體,再也不能相信游馬了。
為什么在這種奇怪的事情上有著這種擅長?
“游馬的爸爸?”
“嗯,老爹他總會在最容易躲避的機關位置畫上標記,很有趣吧?”
“不愧是大冒險家!”
“哈哈,也沒有多厲害啦…”
就在游馬洋洋得意的時候,手上卻不知道為何突然觸動了一個機關,隨后眾人的腳下的石板突然間翻開,顯露出了下方真正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