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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老魚跟鵝王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高伯逸伸了個懶腰。他的樣子,穿了龍袍也不像太子,就算拿把鵝毛扇,看起來也不像是諸葛亮。

  “主公,出大事了!”

  竹竿急急匆匆的進來說道。

  “那小賊跑了?”

  “哦,那倒沒有,那廝被綁著居然都在打呼嚕呢。”竹竿面色古怪說道。

  好吧,高伯逸也是無力吐槽。

  “那還有什么大事?”

  “主公您親自出來看看吧。”

  三人一齊出了得月樓,因為上午這里不開門,所以行人也比較少。

  “呃…”

  高伯逸看到一個身材魁梧老哥,光著上身,背上都是藤條,血肉模糊。

  跪在得月樓門前!

  難道這位就是那小賊的所謂大哥么?

  高伯逸跟楊素等人面面相覷。

  上門是上門了,只是這方式…也確實比較吊就是了。

  “那個,主公啊,看來已經不需要在下出手了。”

  竹竿在一旁壓低聲音道。

  “這位壯士,你一大早跪在這里負荊請罪,這樣會弄得我很為難的啊。”高伯逸走過去沉聲說道。

  “在下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得罪了樓主,在下在這里給他賠不是了。

  還請樓主放他一馬,有什么損失,在下愿意一力承擔!”

  這位壯漢直接給高伯逸磕了三個響頭。他看起來不過十多歲年紀,只是身上的肌肉極具爆炸力,一看就是有武藝傍身的。

  “主公,此人不像是惡人,不若此事就此作罷?反正我們也沒什么損失。”楊素在高伯逸耳邊低聲說道。

  唉,這件事也不是想放手就能放手的,你沒注意這廝弟弟那殘暴的眼神嘛,他不找回場子,又豈會善罷甘休?

  “壯士,隨我入樓一敘吧。”

  高伯逸將這位“老實哥”請進了得月樓。

  “大哥,你終于來救我了啊!快快快,把他們三個的眼睛給我挖出來!”

  被綁著的可憐娃一看到自家大哥來了,一下子滿血大復活,對著高伯逸等人就叫囂起來。

  “那個,在下教弟無方。待我砍掉他一只手,這事就此作罷吧。”

  那位老實哥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實在是恨自己這位老弟恨得不行!

  誰都知道,得月樓如今在長安很受歡迎,估計認識不少權貴。

  人家權貴之間為了得月樓斗一斗不太可能。但人家為了討好得月樓主,宰了自己這個無名小卒,還真是沒什么壓力的。

  他這個不知死活的弟弟,左一句挖人眼,右一句剁人手,真是嫌他死得不夠快么?

  “大哥,你瘋了!我都是為了給你買一套胯襠鎧才來這里偷錢的。你居然要為個外人砍我的手?”

  那孩子一看自家大哥動真格的,也是真急了。

  “慢著。”

  高伯逸抬手攔住了這位老實哥,沉聲問道:“你要買胯襠鎧做什么?那可是周國禁軍才用的。”

  “實不相瞞,新皇登基,招募禁衛。在下想去報名,不過那邊需要自帶鎧甲兵器,在下被選上的希望不大。”

  “呵呵,你弟弟就算天天在這里偷錢,偷一年,估計也不夠你買套胯襠鎧的。

  就算弄到鎧甲,馬槊你也沒辦法,不可能有人賣馬槊給你。”高伯逸毫不客氣的指出老實哥根本沒辦法實現愿望。

  禁衛都是由貴族子弟擔任,像這位老哥,別想了,馬槊都弄不到。除非他有獨孤羅這樣的身份還差不多。

  “這樣吧,得月樓還差個護院的,你在我這里看家護院三年,三年后我送你一套胯襠鎧,如何?馬槊只能以后你自己想辦法了。”

  “大恩不言謝,我魚俱羅他日定有厚報!今日起就跟著恩公看護這得月樓!”老實哥直接跪在地上給高伯逸磕了三個響頭。

  忽然感覺似乎出現了一個很熟悉的名字,高伯逸疑惑的問道:“你說你叫什么來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魚俱羅!”老實哥拱手行禮道。

  不是吧!他就是魚俱羅?

  老魚可是各種隋唐演義里面大boss級別的人物啊,而且歷史上也是赫赫有名,楊素身邊的重要打手。

  這廝居然還有混得這么慘的時候啊。

  “哼,既然你愿意幫我老哥買胯襠鎧,那我就不收拾你們了,有機會我會幫我老哥還這份人情的。”

  “得了吧,你不給你老哥惹禍,他都會半夜笑醒。”

  高伯逸忍不住譏諷了魚俱羅老弟一句,順便給他解開了繩索。

  “你敢瞧不起我魚贊?你給我等著,看我做一番大事給你看!”

  這位叫魚贊的少年,氣得直接跑出了得月樓。

  “樓主,罷了,由得他去吧。”

  魚俱羅顯然也是拿自家弟弟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位叫魚贊的少年,心中大概只有他大哥,除了他大哥外,其他人無人不可以得罪。

  他也根本不在乎得不得罪。

  從高伯逸第一天在得月樓說書開始,他就察覺到有一些眼睛在或明或暗的注視著自己。

  比如說跟自己攀談過一次的趙貴。

  還有眼前這個看上去笑瞇瞇,人畜無害的中年男子。

  “鵝王,快給先生問安。”

  中年男子讓身邊五六歲大的小胖子跟高伯逸打招呼。

  鵝王?

  這名字很吊啊!

  鵝是農村里很特別的一種家禽,堪稱是村里一霸,連大黃狗都要禮讓三分的存在。

  一個小孩能叫鵝王,這是有多大的能耐啊!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哈哈哈哈,聽到令公子的名字,就忍不住想起這首詩,勿怪勿怪。”

  高伯逸雖然戴著面具,但身上極有親和力,開口就是詩句。

  “先生果然是學富五車。在下長孫兕,想請先生教授鵝王的課業。

  先生不知道,鵝王已經趕跑了家中幾位先生,說他們只會教他識文斷字,不懂教他做人的道理。

  我每次帶他來聽書,聽完以后他都說只有羅先生這樣的人才能教他。”

  長孫兕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哈?我被一個五歲小孩看上了?

  高伯逸感覺說不出的別扭。

  這個虎軀一震,貌似震得有些不是地方啊。

  “那個,在下才疏學淺,哪里能教授令公子啊。”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鵝王大人直接跪下,抱著高伯逸的腿不放,旁邊的楊素和竹竿等人驚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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