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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做法事只是我的業余愛好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到了,當事人高伯逸沒事,倒是獨孤羅緊張得不行。

  “我不是說了嗎?讓你在金墉城里等消息,你到底在擔心什么?”獨孤羅像是被下了降頭一樣,在禪房里走來走去的,弄得高伯逸心煩意亂。

  “你真的不怕嗎?我聽你說的,要動刀兵啊!你…真的不怕么?”獨孤羅焦急的問道。

  高伯逸擺擺手道:“不用擔心,真不用擔心,我還有后手,司馬消難祖上雖然耍陰招奪了曹家的天下,但…他今天浪不起來的。”

  “確定?”

  “真確定!”

  “什么后手啊?”

  獨孤羅依然不信。

  高伯逸走過去,在對方耳邊悄悄的說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哈?什么意思?

  “高伯逸,準備出發,駙馬府派人來催了。”

  獨孤羅還要問,門外傳來真玉大師的聲音。

  “走了,男人嘛,就是要對自己狠一點。”高伯逸拍拍獨孤羅的肩膀,大笑而去。

  一行人來到駙馬府,司馬消難早就在門口等候。高伯逸看他的樣子,消瘦,眉宇間帶著郁結,人還算長得帥,不過個子不算高,今天穿著白色麻衣,并未穿錦袍。

  大概今日場面比較肅穆,不想太招搖吧。

  高伯逸身后跟著十八個武僧,連帶真玉大師一起,共計二十人。

  法事一共要做三天!至于儀式,哪里有什么儀式啊!

  高伯逸散布的謠言,是說要消解兵禍,必須要念一千遍《觀音經》!所以他們到這里來,就是念經,一邊敲木魚一邊念經!

  法事開始了,二十個和尚在院子里盤坐,一邊敲木魚一邊念《觀音經》,看起來倒也壯觀。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日上三竿了,司馬消難頭都大了,結果高演還沒來!

  “駙馬,我們王爺說今日身體不適,明日應該會到。”

  瘦竹竿一般的中年文士王晞,直接拿著一封信,徑直來到院子,然后將信遞給司馬消難!

  被放鴿子了,偏偏還不能說!

  司馬消難此刻殺了高演的心思都有!

  高伯逸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接著繼續閉眼念經,心中暗暗發笑。

  本來就是規劃好的劇情,目的就是挫一挫司馬消難的銳氣!讓他不上不下,一口氣堵在心頭!

  念經這種事情無聊透頂,就連高伯逸這個“鍛煉”過一段時間的都昏昏欲睡,更別說沒在寺廟里混過的駙馬爺了。

  “哼!”

  司馬消難冷哼一聲,轉身進了書房。

  中午他派人送了點上好的齋菜,高伯逸吃得大爽,下午鉚足了勁的打醬油,在腦子里推算控制了司馬消難以后,可能會出現的各種情況。思前想后,感覺沒什么明顯的破綻,然后繼續有口無心的念經。

  到夕陽西下,一天的醬油打完,高伯逸跟司馬消難辭行,結果對方都懶得出來見面,只是由裴藻出來,給了他們一點“香火錢”,就匆匆忙忙的進去了。

  司馬消難他們現在也是驚弓之鳥,大概是被高演的“騷操作”嚇到了,連夜商量對策。

  這一夜,很多人都失眠了,包括獨孤羅,包括司馬消難,包括洛陽城的元氏勛貴,甚至包括高演。

  但高伯逸睡得特別好,他覺得今天自己的演技毫無破綻,甚至司馬消難都沒發現他跟高德政長得很像。

  “果然,貼了個眉毛,人看起來氣質就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他覺得自己回鄴城以后,有必要好好學一學化妝術怎么玩。

  第二天,高伯逸跟昨天一樣,準時到達駙馬府,卻發現今日氣氛凝重了很多!

  司馬消難臉上甚至連笑容都沒有,一直板著臉。

  “真妙大師,開始吧。”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面傳來一個洪亮的嗓音。

  “長山王到!”

  高演真是有膽子啊!

  這一刻高伯逸也有些佩服起對方來。

  這種事情好比說恐高癥一樣。沒輪到自己的時候,笑話別人怕高,輪到自己的時候,卻發現在高處已經嚇得邁不動腿。

  “快請!不,本駙馬親自去!”

  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司馬消難腿上像是長了風火輪,拉著裴藻就出了院子。

  高伯逸看著這兩人的背影,暗暗搖頭。

  到底還是差了點氣候!

  只是推遲了一天時間,就讓這兩人慌了,后面的事情可能會比想象中要好辦。

  高演來了,他跟司馬消難一樣,也是白色麻衣,很肅穆。和高伯逸眼神對上,高演裝作不認識,然后恭敬的對他行了一禮,沒有露出破綻。

  厚重的駙馬府大門被關上,宛如一只碩大的巨獸,將獵物吞噬到肚子里了。

  高伯逸繼續有口無心的盤坐在地上念經,閉著眼睛心外無物。

  一個時辰以后,眾人都聽得有些不耐煩了。司馬消難跟裴藻對視了一眼,都微微點了點頭。

  “長山王,今日讓你過來,其實是為了消弭兵禍的。”

  司馬消難看著高演說道。

  “消弭兵禍?難道我看一場法事,就能消弭兵禍嗎?駙馬的話,本王可就聽不懂咯。”高演微笑著打哈哈說道。

  兩人都是心懷鬼胎。

  “啪!啪!”

  司馬消難拍了拍巴掌,從廂房里沖出來幾十個拿著短弩的家奴,瞄著高演。

  “長山王,有些事情你做了,洛陽才能安然無恙,不然…”

  “不然如何?”

  司馬消難話音未落,卻發現剛才還在念經的和尚,已經拔出自己的佩劍,放在他脖子上面。

  “你…是誰?”

  看到主人被劫持,投鼠忌器之下,那些家奴也不敢造次了。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做法事只是我的業余愛好而已啦。”高伯逸的笑容很傻很憨很有迷惑性。

  “我的法號叫真妙也沒錯,但我的名字,其實是叫高伯逸!”

  他就是高伯逸?他竟然就是高伯逸?

  司馬消難腸子都要悔青!

  他一直以為高伯逸就在金墉城里主持大局,誰他喵的能料到這廝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說你一個密諜頭子,去白馬寺當什么和尚啊!

  這時候,真玉大師也劫持了裴藻,十八武僧搶奪了家奴們的長棍,圍成一圈將高伯逸他們保護了起來。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司馬消難聽到這聲音,放聲大笑道:“把劍放下吧,外面到處都是我的人,就不信你們能走出這間府邸!”

  “真的是這樣嗎?”高伯逸反問道。

  司馬消難忽然有股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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