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怎么相親?
高伯逸腦袋里像是裝了漿糊一樣,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
他匆匆忙忙來到“內務司”衙門,陽休之還在興致勃勃的看他上午錄下來的那些口供。
“子烈兄救我!”
高伯逸一見到對方,幾乎激動得要叫爸爸了。
中年男啊!娃都有了,肯定經驗豐富啊!
“相親?你是說跟女方見面?”陽休之一臉古怪看著高伯逸。
陽休之這人為人是很不錯的,高伯逸雖然沒有跟他深交,但也知道這個人喜歡仗義執言,又懂得變通。
“我也不知道啊,我成親的時候,都是父母定下來的,什么都不需要我操心,入洞房就行了。”陽休之攤攤手,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老婆都包分配,真好!
高伯逸無力吐槽。
他急匆匆的離開“內務司”衙門,來到城外的某個軍營,四郎高長恭正在這邊跟“清道夫”的武卒們一起訓練。
“伯逸兄,陛下怎么說?我本來還打算晚上去找你的呢。”高長恭將手中的長刀丟到一邊,親熱的拉著高伯逸問長問短。
兩人來到一棵樹下,高伯逸告訴對方高洋要賜婚,不過要提前相親的事情。
難道你不娶蕊英了嗎?
高長恭心神大震,隨即又釋然。
政治上的東西,不是想怎樣就能怎樣的。這年頭,有地位的人,婚姻就是政治,沒有什么挑三揀四的余地。
高伯逸他能對高洋說不么?恐怕不行。
就算這個李家女不行,還會在皇后家里再選一個。高長恭聽說皇后家中女兒特別多,找不到姓李的還有姓崔的…怎么樣都能找到適合高伯逸的一款吧?
再說高伯逸長得…也算五官端正,一表人才吧,而且很受皇帝器重啊!光這點,就很有吸引力了!
“伯逸兄啊,我還未冠禮,現在都沒成家呢。我見過的女人就是府中的那些,還有我阿姊,再就沒了,我能有什么經驗啊,要不你晚上跟我去問問蕊英?”
那個腦洞奇大的丫頭片子?還是算了吧。
“唉,沒事,你繼續練吧,過段時間,估計有你忙的。”
高伯逸垂頭喪氣的回了自家小院。
等他手下那五個狗腿子陸陸續續也回來了以后,他將此事跟五人和盤托出。
“怎么樣,和女孩子見面有什么經驗沒有?”
“主公,這是我們以前常用的迷香,單獨見面的時候,你把迷香點上,先喝解藥,然后…睡過就好了,還怕她跑路不成。”
四眼一臉猥瑣的說道。
那是皇后的侄女啊!你這是什么餿點子!
高伯逸恨不得直接把四眼拖出去打死!
這年頭程朱理學沒有興起,貞潔對一個女人來說,不是什么要死要活的東西,社會層面都能接受。
高歡的初戀情人是韓氏,被準丈母娘棒打鴛鴦。結果失戀以后的高歡反而被婁昭君看上發達了,韓氏也嫁人了。
后來韓氏死了丈夫,又再次遇到高歡,就成了高歡的妃子,當時并沒有人覺得有什么不對的。
相反,家族內部亂搞,弟弟偷嫂子,哥哥玩弟妹這一類的,才是禮法不容。
要是高伯逸用卑鄙手段把李祖娥的侄女OOXX了,保證后面亂子多如狗!
“滾滾滾,這算是什么餿點子。只是見個面,你腦子里都是在想什么啊!”
高伯逸怒斥四眼道。
這廝長得就像西門慶一樣的,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主公,您這可是為難我們了。咱們窮人家出身,家中夫人都是很早就認識的,或者家中是世交,根本不需要我們操心。”
斷劍總算是說了一句靠譜的話,那就是“臣妾愛莫能助”。
“主公,不是我竹竿吹牛。像主公這樣氣魄,敢于跟猛虎搏斗的奇男子,只有你挑女人的份,沒有女人挑你的份。主公又何必多想呢?”
竹竿輕飄飄的就給高伯逸送上了一頂碩大的高帽子。
“對啊主公,大丈夫何患無妻啊!”
灰鼠適時的奉上吹捧的話。
所以我就應該頭鐵?
高伯逸心中膩歪,咬牙切齒的問道:“然后,我就這樣先去見了面再說?”
“對啊,不然呢!”五個人里面有四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主公,你為什么不去問下祖孝征呢?那家伙玩過的女人沒有一千,一百總是有的吧。說起對付女人,誰又比得過他?”
一直沒說話的葫蘆,忽然拋出自己的高論。
誒?你這個悶葫蘆,關鍵時刻還真是給力啊!
高伯逸在心中大贊。
葫蘆這家伙沒有四眼帥,也沒有斷劍武力強,他就是記性好,會畫犯人的畫像,而且畫得很傳神。
沒想到這廝一說就能說到點子上啊!
“快快快,把祖珽那個認罪書拿出來,我要看看他到底攻略過多少人的老婆!”高伯逸興奮的大叫道。
很久之后,高伯逸心滿意足合上卷宗,只要有祖珽參謀,這波絕對穩了。畢竟這廝的戰績是多么的輝煌啊,不管是什么高官的老婆,只要是被祖珽盯上,就沒有不得手的。
這家伙簡直就是把朝堂里的官員都綠了個遍啊,太闊怕了。
雖然感覺好像有哪里不對勁,不過高伯逸還是覺得明天應該會很順利才對。
到了夜晚,祖珽果然醉醺醺的來高伯逸這里玩樂了。畢竟玩撲克牌,還是得找“發明人”玩才有意思不是么,祖珽就是這么想的。
“孝征兄啊,我最近有一樁難事,你幫我參詳參詳怎么樣?”
高伯逸把高洋賜婚,但是要先跟女方見面的事情說了一下。
本以為祖珽會吹大牛說不在話下,沒想到對方卻是很謹慎的點點頭道:“四眼那餿主意確實不可取,你侮辱了貴人,到時候很難收場的。”
果然,祖珽大事上還是不糊涂的。
“不過,以我經驗看,你不如迂回一下,比如說…這樣這樣就行了。”
祖珽一本正經的說了半天,簡直讓高伯逸三觀崩壞。
“這樣真能行?”高伯逸疑惑的問道。
“嗯,膽子大一點沒事。記住,身份,是無法逾越的。不然你以為你那個什么組織里面別人為什么對你畢恭畢敬的?說句難聽的,下面的人,生死都只是一句話而已。”
祖珽說得很殘忍,高伯逸卻深以為然。
“那…要是出事了怎么辦?”
“涼拌,那能出什么事。你是搞情報的難道不知道嗎?走好了這一步,后面就好說了。人家挑你,你就不挑挑人家?萬一是個悍婦怎么辦?”
“唉,那好吧。”高伯逸說服自己,直接慫了。他也怕娶個崔娘子那種類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