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法爾尼克人第一次與騎兵交鋒,來自庫班島的重騎兵那摧枯拉朽的攻勢令因吉亞爾德軍幾乎崩潰。重騎兵們有如來自地獄的惡魔,在所有法爾尼克人的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法爾尼克王國史”
“進攻!”
迪亞斯德平原,決戰一觸即發。
伴隨著理查德的高聲怒吼,百余騎兵緩緩前進,其步伐整齊劃一,帶起的陣陣殺氣直逼法爾尼克人貴族叛軍而去。
面對如此駭人怪物與滔天殺氣,貴族叛軍軍陣開始混亂,立于最前的輕步兵們隱隱有些后退的跡象,這些從農田里征召而來的“炮灰”相比于身后的民兵與常備軍士氣更加低劣,如果不是害怕被貴族老爺追究,恐怕直接就跑了。
“那是什么?”
“他們長了四只腳,身材高大,拿著的武器也是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的…”
“七百神之母保佑,我們面對的是什么敵人!”
“…”
庫班騎兵越來越近,叛軍軍陣中的混亂程度也就越發增加,聽著麾下士兵們的竊竊私語,叛軍統帥圖爾高雅爾因吉亞爾德面色陰沉,看向不斷前進的敵人的目光中充滿了忌憚。
“那到底是什么東西?敵人為什么要騎在那種生物的身上?”他心中充滿了疑問,但卻無從獲得答案。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并不畏懼敵人胯下的生物,他唯一在意的是,敵人為什么要騎在那種生物身上。
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讓他的世界觀瞬間受到沖擊!
“加快速度,準備沖鋒!”
寬闊的平原讓騎兵能夠在短時間內完成加速,就在騎兵們走到距離貴族叛軍軍陣前大約兩百米之際,戰馬在騎士的催動下加快速度,逐漸進入沖鋒狀態。百余騎兵同時奔跑的氣勢讓大地為之顫抖,揚起的煙塵幾乎籠罩他們。
面對庫班騎兵的奔跑,立于陣前的輕步兵終于忍受不住內心的壓力,紛紛向后潰逃,盡管他們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么生物,但是那種氣勢哪怕是傻子都能明白與敵人接觸后會發生什么事情。
“沖鋒!”
“騎槍平舉!”
“榮耀即吾命!”
伴隨著騎士們的齊聲怒吼,百余騎兵以摧枯拉朽之勢迎面撞上貴族叛軍的軍陣,那些膽敢站在騎兵沖鋒路線上的叛軍士兵被重騎兵的戰馬撞翻,撞倒,遭到野蠻的踐踏,身軀和盔甲擠成一團,不成人樣。致命的騎槍借著龐大的力量刺入叛軍士兵的軀體,而后騎槍本身承受不住壓力爆裂開來,馬上的騎士們不慌不忙,迅速放棄損壞的騎槍,拔出懸掛在馬上的騎士長劍,在人群中肆意揮砍。
松散的叛軍軍陣無法擋住理查德重騎兵排山倒海的沖鋒,許多心驚膽戰的士兵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被人馬皆披甲的重騎兵撞飛撞倒,遭到了殘酷而血腥的踐踏。
現場,哀嚎聲連成一片。滿臉是血的士兵四下逃竄。他們或者丟掉武器和盾牌,赤腳奔跑起來。整條戰線上,理查德的騎兵雖然人數不多,但還是能夠給予叛軍步兵最猛烈的攻勢,就好似滾燙的尖刀劃過黃油般,輕而易舉的切開叛軍軍陣。
許多貴族叛軍的士兵們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擊,便被理查德重騎兵的騎士長劍斬下頭顱,鮮血瞬間隨著頭顱噴涌而出。更有的士兵,被跟隨在重騎兵之后的北歐戰斧騎兵揮舞著戰斧從胸膛劈開,碎裂的臟器碎片混合著血水染紅周圍的一切。
理查德重騎兵發威的同時,王國軍的步兵也在法爾尼克王國軍事總管哈伯德的率領下向支離破碎的貴族叛軍軍陣發起沖鋒,被重騎兵擊垮心理防線的叛軍步兵們在與王國軍士兵接戰后幾乎一觸即潰,尖叫著開始一路潰逃,瘋狂的逃跑…他們丟棄了盾牌和標槍長矛,也丟棄了身為士兵的尊嚴與榮耀,將最脆弱的后背暴露在敵人的攻擊范圍之內。
身為軍隊統帥的因吉亞爾德臉色蒼白的看著自己的大軍如被洪水沖刷的沙堆迅速崩塌,一瀉千里,內心被無盡的絕望所占據,他現在終于明白了那些敵人胯下生物的作用,但卻已經為所欲為。
“雅爾大人,請跟著我們一起撤退吧!”
混亂的潰軍慌不擇路的沖擊主帥所在的位置,保衛因吉亞爾德的親衛軍聲線顫抖的喊道,站在他們身后的幾個隨軍貴族也是臉色蒼白,請求因吉亞爾德下令撤退。
他們雖然不用聽從因吉亞爾德的命令,但貴族的素養讓他們沒有辦法私自丟棄被尊為統帥的因吉亞爾德先行逃離。
“撤,撤退。”
因吉亞爾德雖心有不甘,但他知道現在不是自己胡鬧的時候,因為就在他的視線中,一隊騎著未知生物的揮舞著戰斧的敵人站在朝他所在的位置沖了過來!
“撤退!撤退!”
撤退的命令下達后,整個貴族叛軍軍陣瞬間崩潰,再也組織不了有效的反抗。而王國軍的士兵們則在歡呼聲中追殺敵人,他們如狼似虎,宛如沖進羊群的野狼般肆意殺傷被追上的貴族叛軍士兵。
迪亞斯德平原的大勝很快傳回奧斯塔城,面對這史無前例的大勝,整座城市都被震撼到了——要知道,哪怕是戰死的伍德.基恩所領導下的勝戰都沒能在己方少量陣亡的情況下大敗敵軍。
在迪亞斯德平原一戰,王國軍的損失微乎其微,僅僅只戰死了兩名封建騎士以及十余名匆忙征召起來的民兵。反觀叛軍一方,在理查德重騎兵摧枯拉朽的沖鋒與步兵的攻勢下損失慘重,居然是陣亡了八百余名士兵,四百余人被俘。
如果排除掉大潰敗中會與主力走失的那些潰兵,因吉亞爾德能夠集結起來的可戰之兵應該還有一千多人。
而這一千多人的戰士心里已經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對于理查德重騎兵的恐懼,在接下來的戰爭中,恐怕一見到理查德的重騎兵就會渾身顫抖,心中不自覺回想起當初在理查德重騎兵鐵蹄下被支配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