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幾年不見,眼界見長?”許何呵呵一笑,對于被林紅纓看破圖謀絲毫不慌。
“我倒要看看,安心大仙要如何救蒼生,救凡人。”林紅纓刺了一句,“你當帶著他們躲上百里,就能逃過一劫?”
“喲?怎么?口氣不小?”許何笑意不改,“晉升歡喜境了,能殺得千里之內荒無人煙?”
“凡夫俗子,與這路邊野草并無二致。”林紅纓冷冷看著盜匪們拼了命往吳比身邊跑,如同看著螞蟻搬家,“野火一來,又能逃到何處去?”
林紅纓這么說,身后的手下自然也是一樣的想法,于是不勝寒再度提示吳比,又有千人參與比試。
包括掌劍長老在內的乘鶴樓勢力,與八方湖都笑吟吟地望著吳比,看他準備如何處置這股盜匪,隨后便見到…盜賊們一邊走著一邊磕著頭,在跑到吳比身邊的時候即刻消失不見。
“哼,只是說得好聽罷了,區區障目之術,又能救得誰來?”林紅纓嘴巴很硬,雖然不知道盜匪們的下落,但下意識地猜想只是某種障眼法。
林紅纓這么一說,后面再來的盜賊感覺不大對勁,也都放慢了腳步,遲疑了起來。
“安心大仙不是要借機吃了我們吧?”一個膽大的盜匪停下腳步,不得不問上一句。
吳比望了望天上的林紅纓,懶得跟地上的盜匪解釋,笑嘻嘻地放出了一個盜匪同伴——只見那盜匪揮著手,招呼著自家兄弟趕緊跟上:“兄弟們快來,此處別有洞天!”
“須臾芥子之術?”掌劍長老也被驚到,心說自己剛才沒放硬也許是對的——自家老祖都沒有這種法器,這凌云社又有歡喜境又有元嬰境,還有個手段層出不窮的童子,那他們的安心大仙得是何等實力?
于是掌劍長老望向厚土清云貓上端坐著的狐來露出好奇之色——感受著他身上微弱的靈元流動,暗道怎么如此詭異?童子沒有靈元,安心大仙隱有妖氣…這都是什么回事?
不過糊涂歸糊涂,有凌云社插得這么一杠子,掌劍長老理所當然地樂見其成,任他們幫自己拖時間——再待一會,便是神藥藥性最強之時,屆時讓外門弟子們服下,足夠等到乘鶴樓內神通準備就緒。
吳比則是打一開始就沒準備隱瞞“須臾芥子”的手段,必須要讓戰場上眾人明白,安心大仙有幫助他們保命的神通,不然又如何收攏人心了?
收好了所有盜匪,吳比方才叫小梁朝內的異族們現身,盯得他們不敢亂動;而后重新與余娥飛回天上,向許何招了招手。
“諸湖弟子可看到了?此戰必將死傷無數,想活命的話,便來找安心大仙!”許何笑吟吟地盯著林紅纓,卻是對所有的八方湖弟子在說。
如此一來,不說幾位湖主和各自的精銳,至少大圓湖的拎錘匪友們便是稍有動搖,稍想片刻便即心安——萬一幾位湖主真的不是乘鶴樓的對手,這不就多了一條退路么?
于是匪友們盡量隱藏自己的情緒,眼神卻不自覺地向周圍的土墻飄來飄去——要是沒了這土墻就好了,隨時都能跑到刺天湖主那邊…
“槍主請歸位,勿要因鼠輩分心。”路蕩朗聲說了一句,林紅纓一聲輕哼,重新站到了鼎城的城墻之下,體悟大陣運作。
“前排兜售花生飲料礦泉水——”吳比見目的達成,又在鼎城和土城之間的一小塊地帶繞行一圈,看得乘鶴樓和八方湖摸不清頭腦。
紅纓湖的精銳槍士望著天空一陣煩躁,強行隨著林紅纓的呼吸定下心,重新列陣,望向面前的鼎城,似是要透過那不高的城墻,一路看透到背后的乘鶴樓。
吳比騷了一圈,著余娥和許何重新回到安心大仙身邊,假模假樣地稟告了片刻;而那廂狐來早就嚇得膽子都要炸了,要不是米缸一直輕聲打著呼嚕,估計在林紅纓第二槍的時候,就能驚得從天上掉下來。
“快說,就說‘你們有心了’。”吳比低著頭,著狐來給個反應。
“有病?”米缸還以為吳比在跟自己說話,斜眼瞅了他一眼。
“你們有心了——”狐來扯開嗓子說了一句,聲音還發顫呢。
好在說到后半句的時候好了些,吳比急忙繼續教他臺詞:“再來一句,喊出我們的口號!”
吳比的本意,是叫狐來說那句‘安心修仙,不教凡人做豬狗’,結果狐來嚇得腦子不太清楚,順著吳比教得往下念:“喊出我們的口號!”
原本乘鶴樓、八方湖還有散修們見安心大仙要講話,無不側耳傾聽他要說什么,結果這句‘喊出我們的口號’把眾人聽得一迷糊,差點閃了腰。
“安心修仙,不教凡人做豬狗!”吳比也是一陣氣惱,卻是硬生生把安心大仙的話頭接了過來,眾人才明白原來是安心大仙的架子不小,口號都要由弟子來喊。
這廂狐來腋下滴汗,吳比幽怨地抬頭瞧了狐來一眼,重新四望后發現眾人似乎接受了這一說法,方才重新站回了狐來的身邊,恨不得光天化日之下擼一擼這膽小鬼的耳朵。
“過關了?”狐來撓撓肚皮問。
“嗯,有驚無險。”吳比把話往好了說,也安一安狐來的心,“剩下的就等他們開打,看看兩邊到底有什么殺手锏…”
吳比話沒說完,便聽城墻上又是一聲爆響,林紅纓再次出槍——而這一次不是一槍,而是無數槍連在一起,瞬息之間打得鼎城搖搖欲墜。
“時辰已到!”掌劍長老知道要動真格的了,直接下令弟子服藥。
外門弟子們毫不猶豫地咽下神藥,頓時鼎城處一股靈元沖天而起,就連吳比都能強烈感受得到。
吳比能行,更不用說墻下面的兩個歡喜境——林紅纓視若無睹,繼續捅著,一槍強過一槍;遠處的路蕩則直接爆發出震天狂笑,像是得償所愿的一般。
“哈哈哈!果然就是這點手段,我還期冀你們能有點長進…”路蕩邊笑邊罵,隨著笑聲在陣中升起的,則是一道劈天的刀光。
那刀身斑斑駁駁,不是自劉國領來的神兵又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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