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比掏出的那物,當然就是藍星帶過來的六爪奇石。愛好 自從在影壁那里拿到奇石之后,吳比便將之藏在小梁朝的地下深處,從未拿出來使用過;如今方略已定,自然不會再讓奇石蒙塵。
如果把吳比比作一只初到中州叢林的老虎,那此前的一切,其實都是這只老虎在掂量自己所處的食物鏈位置。
這也是吳比在蓋亞混了一年多,不知不覺中養成的習慣——靈魂斗場種族繁立,每遇見一個敵人,都要掂量掂量才敢行事;但是一旦確定了某個物種的能力,就要立刻確定獵人與獵物的關系,再然后,就是秋風掃落葉一樣冷酷無情。
“這是…”許何和屈南生湊近了些,不由自主用手觸碰奇石。
“別亂動。”吳比拍開二人的手,“這是神物,不可褻瀆。”
“有什么說法?”許何和屈南生感受到了奇石上的氣息,發覺坑底的靈元似乎在這一刻有了歸宿,都在不由自主地圍繞著奇石流淌。
“我告訴你們,這六爪奇石就是咱們左右此戰的關鍵…”吳比低聲道,“憑著它,你們都能在短時間內獲得獨特的異能…”
“什么異能?是某種法術嗎?”許何皺眉,顯然中州并沒有這種說法。
“差不多,你們可以理解為是一種獨門秘術,越練越強。”吳比想起了赤城、青花還有那個彈無虛發的麥克,也是非常期待像許何、余娥和屈南生這種中州土著能覺醒出什么厲害的異能來。
“相當于白得一套絕學?”許何心頭劇震,“真的假的?你以為天底下的修家,都是屈南生這種天資與根骨?今天練了明天就能破境?”
“就算是土遁水遁的法術,也要數年修煉方能全功,你要說僅憑這么塊奇形怪狀的小石頭,就能讓咱們獲得左右戰局的能力…那我不信。咚咚”許何連連搖頭。
“比試成立,參與人數2人。”
“你信不信?”吳比望向屈南生,屈南生卻非常乖巧地搖了搖頭。
“你們這等凡夫俗子,根本不懂…”吳比暗覺可惜,向許何撇了撇嘴——雖然許何說的沒錯,但是藍星異能的強大并不只在于力量,而是對于“規則”的改變作用。
拿孫家法的異能來說,明明既不能傷人也無助于自保,但是在特定環境下使用,就是有著改變戰局的能力;更不用說幾種異能組合起來發揮作用,完全有能力扳倒比自己強上數倍的敵人。
當年劉奶奶樓下第一次遭遇小綠的時候,那綠色巨蟲不就是在凌云社幾人合力之下,幾秒鐘之內灰飛煙滅了么?那時趙靈旗他們…連C級覺醒者都不是。
“那你說說,所謂異能,到底是怎樣的法術?”許何的確極為在意吳比剛才所言——因為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吳比僅憑這一手,就足夠成為整個中州的神仙級人物,哪還怕收拾不掉乘鶴樓?
“異能嘛…你可曾見過有人能夠以指作法,指尖打出足能裂石的子彈?”吳比話還么說完,就被許何打斷了。
“子彈又是何物?”
“呃…你可以想象是羽箭,很小,又很快…”
“彈指的神通?”許何總結得倒是到位。
吳比一時語塞,趕忙換了個異能:“那你可曾見過有人的鮮血,就能激起任何人的無窮仇恨,控制他們即刻猛攻?”
“嗯,這個倒是沒見過…”許何沉吟片刻,“怎會有人自己討打?”
吳比有些氣餒,但許何旋即又說:“不過運用得當的話,這種血法或許也能出奇制勝。”
吳比暗自點頭,佩服于許何的戰斗嗅覺:“還有能夠通人心靈的異能、分身而戰的異能…千變萬化無奇不有,等下試起來的時候,也要看你們的造化了。”
“等一下。”許何伸斷,“難不成…吳兄弟的分身,就是所謂‘異能’?”
“非也非也,真正的異能,可是你們想象不到的厲害。”吳比心說自己要是真有濱羽琉的分身異能,又豈會被大爺爺一記血刀割破了一個分身?
許何瞇眼打量吳比,似是不太相信。
“所以用了就有效果?”屈南生聽了半天,目光怔怔地望著吳比手中的六爪奇石,“那我希望能有個分神離體的異能…”
“你瞧你那點出息!”這回許何都看不下去了,“大道萬千,分神離體只是小術,又有什么了不起了?”
屈南生干笑片刻,又問道:“那這一塊石頭,能令幾人覺醒?狐來和米缸?”
“試一試,試一試…”吳比當然不會平白浪費一次使用奇石的機會,早就打好了算盤,要帶狐來和米缸一起試之,“指不定有什么變化呢…”
吳比只是想到了大梁朝初遇大牛之時,奇石旁的飛禽走獸都挖門盜洞地往奇石邊上靠——那說不定奇石對靈獸妖族效果更好?
但顯然,許何和屈南生都想歪了。
“嘿嘿,你說…”許何湊得離二人近些,“狐貍跟貓…能覺醒出什么異能?”
“我聽我的兄弟們說過…狐族的女妖,那是一個賽一個的媚…”屈南生的笑容忽然猥瑣,“會不會有那種讓人由男變女的異能?”
“你這糟老頭怎么回事?都是個神仙了,還有七情六欲?”吳比揶揄一聲,“我覺得你看晏晏的眼神也不太對,該不會自打蕩妖之戰后…就沒沾過葷腥吧?”
“怎么可能!”屈南生老臉一紅,“別的不說,老秦爺倆你是認識的,我們幾個得閑就去南荒集,又怎會不沾葷腥?”
“你別吹,我都看見了。”吳比撇撇嘴,“哪次你不是饞蟲大犯,等在集外酒莊喝個不醉不歸?”
“啊?師父知道?”屈南生被吳比戳破,臉色燦燦;許何哈哈大笑,拍打著屈南生的后背。
三個男人推推搡搡,笑成一團,吳比正想要把這大好消息說與余娥,卻見妖女氣沖沖地走到三人身邊,在許何和屈南生二人頭上一人一個爆栗。
“笑笑笑,就知道笑,都什么時候了?”余娥微嗔,抬頭看了看崖外的月色,“一天累得要死,都給我滾去歇著!吵死了。”
三人相視一眼,心說的確是漫長一天;吳比再看晏晏、狐來和米缸早就累到睡著,便向許何和屈南生點點頭——奇石之事,明天再議。
“大爺爺什么情況了?”吳比看著崖壁邊上那個呆愣的身影,不知道余娥剛剛對他都做了什么。
“恩人放心,莫要理他,奴家已經把他煉成了一道法術,就看恩人什么時候要他死。”余娥不想被大爺爺的話題擾了興致,端起桌上的藥湯,眼睛閃亮:“恩人把湯喝了…咱們…也早點歇息罷?”